37.

我绕到风确的门边，敲击紧闭的车窗。风确不看我，而是发动汽车，呼的一声从我身边开走。我本能地想拉住车，差点被车拖倒，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车已绝尘而去。

我只能打车赶到风确家。到楼下，我抬头看，还好，灯已经亮了。

我忐忑不安地用钥匙去开门，我甚至担心她从里面反锁，结果还算好，她还没对我门禁。我心里略略宽慰一点。结果我还是太乐观了，我以为她是要听我解释，原来不是。

我进门，发现她已将我的物品收拾在一个大包里，放在客厅茶几上。风确要赶我走！

风确的决绝让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扑到风确面前，“风确，你听我解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试图抱住她，被她奋力推开。我从来没有体验过她如此粗鲁的对待。

“吴鹤扬，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还可以相信你么？”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只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个爱你的机会。。。。。。”

“五年前，你就是在争取机会吗？”

“那次。。。。。。那次。。。。。。是因为你没有认出我，而且当时你。。。。。。你。。。。。。”我想说，我只是想顾全风确的面子，但是我没法说出口，我不忍提起风确当时的屈辱和不堪。

“可怜我的狼狈，是吧？”

“不是，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很心动。”

“哈。。。。。。”风确笑得失态，面容扭曲，“对我心动？对你爸外面的女人心动？你以为你在写小说吗？”

“风确，我不清楚我当时怎么想的，只是看到你的眼神你的憔悴，我就是很心动，不是后来这样的，只是很怜惜的感觉。。。。。。”我再次靠近风确想抱住她，她抬手抵住我试图靠近的身体，不让我接近她。

“风确，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问过我爸，你们根本没有相爱过。”

风确脸腾的一下就涨红了，“吴鹤扬，看不出你可真有心机，居然还可以骗得你爸的信任，与你讨论过这件事，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不是心机深，我只是想了解真相，我只是要确定你是一个值得我爱的女人，我只是要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你给自己争取了一个机会，那你就剥夺我选择的机会？”

“你当然可以选择。我是准备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好，我现在就选择，从此你归你，我归我，你是吴凌峰的女儿吴鹤扬，我是吴凌峰的朋友陆风确。”

“风确，你告诉我，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就因为我是吴凌峰的女儿吗？”

“这还不够吗？你是他的女儿，他是我的恩人，我是你妈最恨的骚女人狐狸精，你觉得这些还不够吗？你又让我成了你的同性情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要置我于何地？”

“。。。。。。。”我一时语塞。我知道风确说的都是实话。要说我从来没有想过，那是假话，但是，我确实无法回答，或许这正是我潜意识里不愿意面对这事的根本原因。

“我爸妈那头，我会处理好，你不要为难。。。。。。”我嚅嚅地说，很没有底气。我并不怕对父母出柜，至少不是非常害怕，我向来独立，也不太在乎那些迂腐的孝道伦理。但是，无论我处理得多好，风确怎么会不为难？更何况，以我对吴凌峰的了解，他甚至可能会接受我的性取向，但是他一定很难接受那个人是风确。

“别再自欺欺人了，吴鹤扬，我们结束吧。我对我做过的所有不恰当的事情向你道歉。你别再来我家。。。。。。”风确的眼泪再次流出来。

我不顾风确的挣扎，扑过去把风确抵在墙壁上，疯狂地吻住她，我想用舌撬开她紧闭的唇齿，受到风确顽强的抵抗，我急了，用牙咬住风确的唇，她仍不松口，我越来越用力，直至风确痛呼一声，发力推开我，她的唇已涌出鲜红的血滴。。。。。。

“求你了，风确，不要跟我分开，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就去跟我爸谈。我一定能说服他的。”我又扑上去，想擦拭风确的唇上的血，她扭头避开，自己用手抹了一把，结果痛得吸了口气。

“鹤扬，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爱和尊重，你就不要告诉吴凌峰，否则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我会马上从这座城市消失。”

“不要，风确，你不要逼我。。。。。。”我终于崩溃了，痛哭出声，顺着墙壁跌坐在地板上，抱紧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