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精打采地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开始写报告，其实也没什么好报告的，有价值的信息几乎没有。被客户放鸽子就浪费了一早上，下午勉强见到一个客户，人家也无心听我说话，一会儿听电话，一会说要开会，三下两下就把我打发走了。

经理走过来拍拍我让我别丧气，说大家起步的时候都这样。我都听皮掉了，天天都这几句话，能不能有点新意啊！

起身看看经理的位，陆风确已经不见了。我更加沮丧，她连招呼都懒得与我打一个。

这时电话响了，我接听，居然是陆风确。

“心情不好？”她问

“嗯。”

“我在你楼下，你几时下班？我们一起吃饭。”

“改天吧。我没胃口。”我确实心情糟糕到极点，而且最近也没怎么好好吃过饭，饥一顿饱一顿的，总是感觉胃不舒服。

她顿了一顿，换上了冷淡的口气说：“我在你们边上的costa咖啡馆等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楞了半天，我也没有她的手机号码，看来我只能去赴约了。

见到我，她笑得有点得意。她还有这样的表情，我又意外了。

她知道我不喝咖啡，便起身离开咖啡馆。

9.

她车里的cd换成了雅尼的音乐，其中就有那首to the one who knows。

我闷闷地不吱声，我在情绪低落时会更加少言寡语。

下班时间，交通很堵，我们的车走走停停。我觉得胃很难受，是饿狠了。早上没吃早饭就出门，中午我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因为被客户放了鸽子心情烦躁得在校园的草地上坐了很久，只吃了点超市买的饼干。我说：“要去哪儿吃饭？随便找地方吃点就可以。”

她侧脸看我，“你不舒服吗？”看来我的脸色真的很差。

“胃不舒服，可能是饿了。”

“原来你是真不舒服啊，我以为你只是心情不好。前面不远就有吃饭的地方，很快。”

“没事，还是心情不好为主。”

她很快停车在一家酒店，领我去了餐厅。酒店看起来不错，应该不便宜。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会不会太贵了？”

“没关系，我们俩人，两三个家常菜，不会很贵。”

刚坐定，她就招呼服务员过来，飞快点了几个菜，然后跟服务员说：“你先上一个白米饭吧。不用等菜了。”

她让我先吃几口白米饭垫垫肚子，不要把胃弄坏了。

吃了几口米饭，喝了热水，我总算缓过来了一点。

“明天开始，我带你去见一些客户。”她直截了当地说。

“看我可怜？”嘴上说得冷淡，其实我差点眼泪涌出来。这一个月的委屈啊，我也不知道可以跟谁说。我这么久都在无助中挣扎，每天都是拔剑四顾心茫然啊。

“你的经理人不坏，但是不够专业。我们俩的性格有点象，当年我刚做销售时也很不适应，只是我遇到一个好经理，是他一点一点教我。”

我灵光一闪，她的这个经理不会是吴凌峰吧？

“你做过销售？不是这个公司吧？”

“我在AA公司做过几年销售。”

果真是吴凌峰！吴凌峰至今还在AA公司。AA和陆风确现在的XX公司是对手公司。

“那你们现在是对手了。”

“两个公司是对手，我们两人不是对手，我们是朋友。”她回答得毫不迟疑。

自上次冒失问错话以后，我已经学会三思而语，过过脑子再讲话。我怕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会把我的身份给暴露了。于是岔开了话题。

10.

陆风确开始带我去见客户。让我大开眼界。

第一个客户是某大学博导秦老师。

“啊？去见博导？”我发悚。

“不用紧张，只是见个面，你暂时还不会需要与博导打交道。你真正的客户是他带的博士生，具体的事情都是那些博士在做。”

博导很牛的样子，但是对陆风确很客气。这些高端客户对销售是非常不屑的，特别是对我们这些代理公司的销售。对专家就不一样了，很客气。这里总算让我体会知识就是力量啊。

博导把两个博士生叫来，吩咐到：“你们以后多多关照小吴，有问题要多请教陆老师。”

两个博士，小何和小董，连连点头。直到后来他们博士毕业后去了别处，仍然是我很好的客户。

这是一个愉快的开头，陆风确用一个多月的时间陆续带我见了一些客户，也帮我打电话约见过一些客户。她很忙，经常出差，也不能次次陪我去见客户的。

她教了我太多的东西，与客户如何交谈，如何在谈话时不被客户牵着走，如何向客户让步，提要求时如何做到适可而止，不要在客户面前不懂装懂。。。。。。。

甚至教我如何请客户吃饭，在各种情况下需要不同的点菜方式。。。。。。

在她的指导下，我的工作很快就走上了正轨，即便没有签到合同，也开始能收集到很多有用的信息。每天的工作汇报也不再显得那么难看。经理多次在周会月会上表扬我进步迅速，情绪比开始时积极多了。他并不知道，陆风确在悄悄带我跑客户。

陆风确与我这段时间是越来越熟悉，却并没有变得更亲近。而我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想亲近她。但是我不敢越雷池一步。她是直人，似乎还有男朋友，我有什么理由去亲近她？我很苦恼。

温饱思淫欲，我工作上稍微顺心一点，就开始想入非非。归根到底我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主。感谢老天有眼，他老人家知道我心中的渴望，真就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

11.

12月头的一天，陆风确忽然打电话要带我去见E市某医学院院长，他们最近会有一个挺大的购买项目。因为院长第二天就要出国，所以我们必须马上去见他。我们开车过去，车程需要3个小时。

天气很阴沉，象是要下雨。汽车奔驰在高速上。陆风确开车时很沉默，眉头微微皱着，而且时不时地调一下她的椅背。我奇怪：“你怎么了？”

“腰疼。”

“那怎么办？严重吗？”

“没事的，老毛病。天阴就会这样。”

“怎么弄的？”

“摔过一次，伤了腰。”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她有腰伤，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对她的伤害到底有多深远。

院长与她是老朋友，应该在AA公司时已经认识。

陆风确带了一瓶红酒送给院长，他们俩谈论半天红酒的事，很是投机。我也没听过那些名字，就在一边傻听。

院长告诉陆风确，AA公司的销售已经来报过价。他笑着说：“你现在要与你这个老东家竞争，可就是要跟你的那个吴经理竞争哦。”

陆风确风轻云淡地笑着：“我离开AA时，吴经理跟我说，各事其主是我们的职业操守。所以他会理解我的。”

院长说：“那你们的产品有优势吗？”

“我们两家的产品各有所长，不相上下。所以，我建议你买我们的产品。”

院长听了哈哈大笑。

这个项目我们得以参加他们的竞争性谈判。后面的具体工作由我跟进。

谈完事情，都已经晚上九点多。只能在S市住下。

陆风确他们大公司酒店标准很高，可以住五星酒店。而我这个小公司的小销售的酒店标准则很低。陆风确开了标间让我与她同住，我就蹭她的房间一晚。我的小心肝激动得扑通扑通的。

其实我也清楚，就算是住一屋，我也不敢咋样。但是，我还是很激动。我真没出息。

晚上倒也不是什么好事都没发生，就比如，陆风确提议我们第二天去泡温泉。。。。。。因为E市是著名的温泉之乡。她的腰伤经常泡一泡温泉会缓解一些疼痛。

她说者无心，我却心猿意马地狂想了一夜。。。。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