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这张片片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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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琳吃完饭跟李玉聊了会儿就回家了,回到家里就给姚晨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三下就听见姚晨接了,第一句话便是:“晚饭吃得开不开心?有没有帮我谢谢李阿姨。”
方琳笑着答了,听到姚晨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还有音乐声,就问姚晨在哪。
姚晨说在家,方琳又问:“你在看什么电视,这么吵。”
姚晨笑笑说:“squat(非法占据的空屋)里哪来的电视,是朋友在开音乐会呢。”
“这么好,你怎么没跟我说?”
“临时决定的,我也是回来才知道他们今天开音乐会。我隔壁屋的Gregory是钢琴手,他女朋友是拉小提琴的,正好他们还有几个朋友会别的乐器,又有朋友是学声乐的,所以今天凑一起开音乐会了。很热闹呢,估计不到两三点不会散去。”
方琳听着,兴趣就来了,又扭捏着不知道怎么问自己能不能去。不过姚晨和其聪明,自然是听出方琳的心思来了,说:“是不是想来看看?”
“好呀,不过会不会太晚了?”方琳也不是假推托,她还是真的有点为第二天起不来担心的。明天不过是周一,她知道自己一般来说如果周一就累了,那周二周三以及接下来整一周都完蛋了。
“从你那儿坐车过来也就差不多半小时,一会儿晚了你就别回去就是了,从我这里到你上班的地儿还近呢。”
“那好呀。”一听说能再次跟姚晨同床共眠,方琳立刻就兴奋了。
“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明白。”
“什么?”
“大家都知道我是lesbien,所以如果你在我这里过夜了就意味着你在我朋友圈子里出柜了。”
方琳犹豫了下,轻轻“嗯”了一声。
电话里姚晨笑了,说:“瞧你紧张的。出柜是件长久的是。在我圈子里出柜只是个开头,还不过是最简单的一部分,我的朋友主张平等,自由,而且跟你的生活除了我之外基本上没有交集,所以跟他们出柜了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也会跟我爸说的!”方琳有些孩子气地打断了姚晨的话。
姚晨又笑了,说:“别生气,我不怀疑你的决心也不逼你出柜,你愿意生活在柜子里也好,柜子外也好我都能理解。我只是希望你有个心里准备,同志的路不是这么想当然的。而且跟你爸爸说了也不表示就完全出柜了,还有朋友,同事,将来要认识的朋友,将来要认识的同事,要不停地去考虑该不该告诉这个人那个人你是gay的事实。诶,等等,你说要跟你爸说?”
“是啊,怎么了?”
“你有他的消息?”
“没啊,怎么了?”
“那你怎么说要跟你爸说?当然,我希望他好好的,但是新闻里不是都说他过世了么?”
“啊,你不知道我爸还活着?”
“我要是知道不早告诉你了,还能让你这么伤心难过地跑了?”
“咦,那你那天在旅馆说你知道什么但是没有告诉我,那你知道什么呀?”
“原来你不知道我知道什么呀?那你还说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什么呀?”
“行行行,不跟你绕口令了,不然该错过车了。反正你要是知道什么关于我爸的,哦还有关于我的,哦,还有关于别的我感兴趣的,你都得告诉我!”
姚晨再次笑了,这次是放声大笑,说:“哪有你这么刁蛮的女人的。你快来吧,我想你呢。”
“油嘴滑舌!”
“哦,对了,还有件事得提醒你。”
“又什么事啊?”
“别忘了我住在squat里,生活条件跟普通公寓是没的比的。”
“哦,没事。有你在就好。”方琳红着脸小声说了句她自以为肉麻无比的话就迅速地把电话挂了,剩下姚晨一个人握着电话傻笑。
方琳巡着姚晨的指示在路口东张西望,马上就看到了来接她的姚晨。
他们非法占领的那间空屋虽然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周围没有路灯还堆满了建筑垃圾,不知道的人一般想不到这后头还住着帮活蹦乱跳的年轻人。
大部分人其实在这一路段是绕着走的,很多人看到这些破破烂烂的屋子以为里面住的不是流浪汉就是东欧来的乞丐,以为他们白天穿着破烂衣服在城市里装可怜,夜晚戴着面具盗窃,所以生怕一不小心路过的时候被抢劫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屋子里住的不过是一批善良有才华的年轻人而已。从物质的角度看,他们不过是落寞的音乐家,话剧演员,画家,文学爱好者等等,是社会的暗角,但是从精神的角度看,他们是自给自足散发着青春的光芒的太阳。
姚晨见了方琳很欧洲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就拉着方琳的手往他们住的地方走。
方琳自是既幸福又害羞,低着个头跟着姚晨走。
拐了个弯,前面出现了栋灯火辉煌的小楼。小楼有些破烂,墙壁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墙画,在灯光下有些诡秘。楼里传来激扬的钢琴声,窗口时不时有人影晃动,仿佛是在告诉方琳楼里不是只有音乐,还有观众。
姚晨的手轻轻捏了捏方琳,温柔地问:“怕不怕?”
方琳摇摇头,同样温柔地看着姚晨。
姚晨微微一笑,拉着方琳大步走进了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