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些迷茫难过,公司合作时,又遇见了她,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刻意的行行走走躲躲避避,却在不经意时,绕回了同一个圈子,病假事假被我一而再往上报的时候,Boss发怒了,叶子,你还想不想做了?
当然,我想做,我只是羞于见她。现在见了,更加理不清自己的想法,不论做什么,都平静不下来,每天很矛盾的想看见她又怕见她,有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小子在这里潜过水,知道此地藏龙卧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当然此地的厉害之处小子也是心有戚戚然,希望众位高抬贵手,口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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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年没见,她瘦了,更精神了,笑容依然美好,但可能是我真的被社会打磨的圆润低沉了,看人不在浮于表面,我看懂了她眼睛里的温度,看似不经意迷得众人团团转,实则温和而疏离的一一巧妙应付过关,谁也不得罪,谁也都如得了个莫大的面子般大包大揽的说有事儿找我,这份功夫,自认到现在我还学不来,转战商场游刃有余,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她看见我的时候怔了一下,笑容收敛,灯光下削瘦的脸颊错觉的苍白了一秒,等我再细看时又已经是染了酒意的红晕扩散开来,温软柔和。我早已经预料到这样一种场景,在我答应成哥赴宴商饮的时候,来时的车上,我反复设想了千万种见面的场景,构建了强大的心里防线,但是,我的大脑仍旧在这一刻当机,那些事先想好的策略和完美无瑕的开场白,对话语全都想不起,全身乏力,重启无效,头脑晕眩着一片空白,大段大段的影像在脑海里卡机般重放,顿住,交叠,模糊,我张张嘴,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我想,我一定表现的很不自然,旁边的包子哥低声问我“叶子,你不舒服?”我反射式的摇摇头,眼睛却错不开她的公式化笑容。
她递了一张名片“你好,我是许然”,声音温和有礼,表情温柔有笑,是每一次她谈生意时和人交流的正常表现,放佛真的,真的不认识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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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哥看我迟迟没有举动,及时的接过名片,打着哈哈:“许总好,可能你没见过,陈经理被我们成总派出去驻外办事了,这是我们销售部的副经理,后续合作可能要您二位商讨决定,不知您意下如何?”我的助理私事突然离职,包子哥是成哥暂调的助理,不愧是跟着成哥走南闯北的人物,一番话浑然天成,挑不出一丝毛病,成功了遮掩了我的不正常。
她眯着眼把着酒杯不经意的微微摇晃着,玩味的笑,伸出一只手,白皙修长“沐副总年纪轻轻,真是年少有为,期待我们的合作”,她停顿了一下,“圆满成功”
我站在大厅中央,明亮的灯光,周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是热闹喧嚣的环境,却遍体生寒,心里终究一痛,像一把小刀深深浅浅的割着,鲜血淋漓肝肠寸断,再相见,我们真的是陌生人,我愣愣的看她,张张嘴,我想得体的好听的回一句话,呆呆的想了半天却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包子哥看我迟迟不动,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我向前一个小小的趔趄,回神,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涩涩的吐出一句“合作愉快!”
包子哥自然的接过话:“总听同仁们说许总人如何漂亮,做事如何干练,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虚,让我等如此惊艳,沐副总,也是我们公司重点培养的精英,年少有为,相信一定可以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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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她看着我们笑笑,若有若无的敷衍和平淡,“我还有些事,晚点儿电话联系跟进怎么样?”她总是可以这样面面俱到,成功的原因大概也源于此。
“好的,许总您忙!”包子哥做了个绅士的动作,我看着她回转会场中心,低头木然半响,自嘲一笑,我还想怎么样呢?是我先伤害她,我又想她怎样对我呢?
包子哥拍了拍失魂落魄的我,“叶子,你之前认识许总?”
“不认识”我的大声吓了他一跳,附近的人纷纷看来,我回过神,低声加了一句“一点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想怎样,我在着急着否定什么,不认识。
包子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虚的移开眼光,他倒也没在说什么。
我想起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金色温暖的光线,琉璃澄明的云彩,她面色惨白的撑着桌子,一字一顿的说:“沐离,算你狠,这一辈子我情愿都没有认识过你”
现在看来,她做的很好,她还是以往的那个她,眼看着甚至更出类拔萃了,少了那份心软,她会更成功。只是生命里再也没有我的存在,没有我走失的痕迹,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又如何重来?
一整晚,醉生梦死,觥筹交错灯红酒绿,认识的不认识的,每个人都要攀谈上两句,然后一饮而尽,宾主尽欢,大部分的酒都被包子哥挡了,我端着酒杯只是做做动作,分毫未进胃里,徒生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我控制不住的追寻她的身影,精神恍恍惚惚,好几次张冠李戴的喊错了人,她依然是和千百次的梦里一样,和那些总们言谈尽欢,否则,她也做不到销售总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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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我独自出门,小水滴哒哒的淋在身上,头发一缕一缕的耷拉在脑袋上,活脱脱的一个落汤鸡,那个时候,我还穿亮闪闪的衣服,套有金属链条的仔裤,东一个西一个的破洞,侧挎着单肩包塞着耳机低头走路,那些街头小混混里我闪亮了他们的眼,普通百姓里我读的的不屑和蔑视,我嚼口香糖,吹大大的泡泡,然后‘啪’的爆掉再来一遍。
想来想去,那时候没什么好词儿是能用来形容我的,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我就是大众眼里赤裸裸的下里巴人,俗,大俗之物,浮夸。
走进那家著名的LJ公司时,保安拦住了衣服还往下滴着水的我,大声的质问我找谁,有没有预约,我了然一笑,你问问你们舒董,就说沐离找他,保安大概是新来的,不信的瞟瞟我,我兀自的吹着泡泡,周围来去的员工看着我纷纷交头接耳,一个人走上前说了什么,然后我在他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按了电梯上楼,径直走向那间大大的办公室,每次来我都在想,那么大一间办公室,人坐在里面会是什么感觉?
每次来我也都没有好好体会过,因为我小小的心里这么一个幼稚的想法在见到一个人后全部烟消云散,我会积蓄一切力量,蓄势待发的和一个人吵架,我的人生似乎就是为了气他,想尽一切办法的气他为乐,然后离开时我又会低着头琢磨,到底坐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办公是个什么滋味儿呢?
我点上一根烟拿在手里,转开门把的同时一脚上去,房间里的人被我的踹门声惊动,抬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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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的时候冰冷的凉意刺激的我打了个寒噤,“舒董,钱没了”,我直直的望着那个大办公桌后的男人,国字脸,粗眉浓目,肩背挺直,怎么看也是相貌堂堂,她的对面坐了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翻看着文件,看不清面目,我只分神了一秒,就又咄咄逼人的看着那个男人。
我乐意看他脸色铁青,双手握着青筋暴露的样子,他是气急了才会这样“不是才打的钱给你?”他粗声粗气的吼,“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小小年纪学人家抽烟,你跟街头混混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