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没有啊,我这么难看,谁要啊……”
倩:“师兄太谦虚了……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我:“嗯,好,我去自习室,刚好顺道,送你回宿舍吧。”
晚上回到宿舍,登上qq才发现她把我的qq号头像换成跟她一样的,一直绿色的青蛙。
然后,那一周晚上我基本都是十一点多才回宿舍。每天晚上都是跟倩在校园里找个长凳坐下聊天,从小时候聊到上学,高中的趣事,高考啊什么的,现在都难以想想,连着好几天都聊的什么。回到宿舍,有人就开始调侃,那谁是不是有情况了?我只是笑笑,洗漱睡觉。
周六,倩约我去北海公园,刚好我也没去过,就是那个海面倒影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的地方。门票30块钱,倩去买的,我出了来回的路费以及饮料等等,差不多AA。倩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女生,她可以开很低俗的玩笑,甚至能接受讲荤段子,在公园里边走边聊,任何东西都能成为话题,就这么边走边聊。
下午一点多吧,倩说有点累了,我们在长凳上坐下休息,我拿出事先准备的吃的喝的,她喝了点饮料,就在我边上默默的坐着,我也没心思吃东西,气氛有些尴尬。
倩突然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猛地一惊,这个问题也太突然了。作为一个从农村考到北京的大学生,大一一年都在积极的调整当中,那种难以抑制的自卑感时时刻刻都在发酵。以前在小县城的普通中学,也会有经济情况比较好的同学,可是学校对面的当代商城,随便一件衣服都让人瞠目结舌,或许还可以自我安慰一下,说钱财是身外物,或者他们现在的经济状况是父母给的,没有可比性,那就来说说学生们的本分职责吧。上个艺术类的选修课,老师一边放维瓦尔第的《四季》,一边抱怨学校的教学条件不如隔壁的人大附中,教室的黑板没有五线谱,教学的音响太差,作品的效果无法表达的淋漓尽致,而我已经觉得很震撼了,以前我们音乐课要欣赏音乐都是便携式录音机放的。这还不算玩,一次有一对加拿大的音乐家夫妇来中国采风,去了内蒙古和青海,研习长调和花儿,来到北京准备归国,刚好与音乐老师相识,就带着他们从世界各地搜集的奇奇怪怪的乐器给我们上课,老师在旁边做翻译。一个小时以后,讲完了,进入提问环节,一个长发美女华丽丽的用纯真的英式口语直接跟老外聊了起来,这时候我心里的想法是,纵然你高考英语考了全县第二名又有屁用?十一过完之后,大家课前课后都会聊天,刚到北京最常聊的话题就是跟高中的同学去哪儿玩了。有同学说他们班考到北京的有二十几个,分别在清华北大人大北外,另一个说他们学校有四个考上人大的,前几天去北大了,然后就哭了,梦寐以求的学校啊,我宿舍的哥们说,在校友录上都不好意思告诉同学考上人大了,他们班清华北大中科大,还有两个去剑桥的。而自己考上人大,已经在老家给父母挣足了面子,让人情何以堪啊。进社团大家都要做自我介绍,一般都强调下特长,这时候那就看吧,钢琴十级、二胡六级、围棋多少段、五年舞蹈……除了沉默还能干吗。以前一直被灌输我们农村出去的孩子没城里人有钱,没他们多才多艺,但是我们学习比他们好,到了北京才知道,那只是主观臆断,血淋淋的现实让自己无地自容。于是大一的时候,自己就拼命学习,成绩也能保持在前段;积极参加学校院里的社团活动,院成立晚会的时候,唱了一首黄磊的《啦啦歌》也小火了一把。还好心态比较好,巨大的落差并没有转化成深深的自卑,只是让自己明白了自己在现实中的真实状态。
大一一年这种心境下,如今一个才女级的女生主动跟自己示好,主动问自己如此敏感的问题,心里着实激动了一下,她可是高考语文能考138分作文满分的啊,她可是当地经常代表学校去参加文艺汇演拉小提琴的啊。这是一种被人肯定的兴奋和激动,我已经没在考虑喜不喜欢她或者能不能喜欢她的问题了,取而代之的是希望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找到自己的价值和自信。面对倩的问题,我没有正面回答,我开始跟她讲我们家的状况,兄弟三个,父母务农在家,自己上大学的学费都是贷款,目前的这种情况自己根本不敢奢望谈一场恋爱,也觉得没有能力承担。
倩大概明白我的意思了:“呵呵,你不要担心,两个人在一起靠的并不是这些,如果你因为这样的原因把感情封存,你就太傻了。我喜欢你,喜欢听你唱歌,喜欢你这种有点害羞的人,跟你在一起很放松,我不求太多物质上的东西,我自己也是普通家庭出身。如果你愿意,我相信两个人一起努力,事情会好很多,你说呢。”
我一时无语。
过了有五分钟吧,倩问我,“你会唱《至少还有你》吗?我想听。”
我努力的回忆歌词,断断续续的唱了一遍,唱到“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的时候,倩突然拉着我的手,把左手放在我右手里摊开给我看,她手心真有一颗痣。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她把头靠在我肩上……
我始终没有说我喜欢她,似乎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共识。第二天是周日,她说她们宿舍一起吃饭,让我也过去。见到她们宿舍的人,都笑嘻嘻的叫我师兄,搞的我很尴尬。后来她告诉我,她们宿舍规定,谁有了男朋友都要请大家吃饭,于是倩第一个请了。
插播一段吧,结婚那点事儿,随后再接着写我和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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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点事
还没到过年,已经回家两次了,都是因为结婚的事。当然不是我结婚。
7月初的一个晚上,qq上有个手机qq的图标突然闪动起来,点开一看是我们家老三。
“哥,你八月份回来不回来?”老三问。
“应该不回吧,十一我同学结婚,我得回去。八月份回去干吗?”
“你得准备八月份回来一趟,老二可能八月初或者中旬结婚。”老三说。
“。。。。。。结婚?真的假的?”
“我们也是刚知道,六月底老二跟咱妈说要结婚,时间就定在八月份了。”老三说。
“跟谁啊?”
“我也不知道,都没有见过,我们就见过照片……”老三说。
“好吧,我知道了,我应该可以回去。”
真是一头雾水,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之前没有任何迹象和征兆。我一开始甚至认为可能是老二随便那么一说,带有一点恶搞的成分。过了年,大约五月份的时候,听说家里开始装修房子,这个是计划了很久的事情,自从有了新宅子,养鸡就在那边了,老宅子比较旧 ,居住条件相当差,父母都说想简单装修下,我们过年回家也有个住处。这个应该也跟马上结婚没啥关系啊。
过了两天跟老妈打电话核实,得到的答案是确实八月份要结婚,很可能是八月中旬。新娘是我们老家的人,一直在深圳工作,去年(一年半以前)经一个亲戚介绍,此女与我们家老二相亲了,后此女回深圳上班,我弟弟继续在老家工作。期间亲朋好友介绍了不少于十个给老二,都没有合适的,老二一直跟远在深圳的女子保持联系。突然两人就决定要结婚。我妈他们也是6月初听说,一开始没在意,正式提出的时候距离结婚的日子已经只有二十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