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底的节日密集,过了圣诞就是元旦,圣诞是情侣过得节日,元旦一般会班聚或者宿舍聚餐,25~30号这几天是群聚的好日子。一天晚上,千寻姐姐(那时候他的网名是千与千寻)在人大的群里说,28号晚上聚会,问有没有人参加。我纯属凑热闹就问在哪儿聚会?怎么聚?都有谁?我们俩就开始聊聚会的细节,很快这个话题就成为当时的主要话题,好多人开始询问。那次聚会的安排是先去地大吃饭,然后通宵ktv,人均消费50元左右。吃饭、唱歌,这俩活动正和我意,我蠢蠢欲动,打算报名,于是就加了千寻的qq,说考虑好就报名。有人说,千与千寻,你名字这么可爱,发个照片看看呗。我不看动漫,不知道千与千寻为何物,也跟着起哄。千寻说,可以发,不过不能发群里,可以单独给。我跟千寻说我要报名参加聚会,能不能给看看照片。千寻倒是爽快,把照片传给了我。一看照片让人菊花一紧,算一张照相馆拍的照片,他盘腿坐着,眼睛往下看,不是正面的照,不过从照片至少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挺高的,骨架很大,有点娘,这个与我喜欢的小可爱完全不符合。不过参加聚会是为了玩,这个无所谓。我们互留了手机号,千寻问我怎么称呼,我告诉他真名。他说,我靠,你太可怕了,出来玩都用真名啊?!我第一次出去玩,没经验,看来得起个网名。那段时间经历了一些感情上得波折,时常喝酒,酒后会有些疯狂的想法,就说,那就叫我酒后吧,我把网名改成了“酒后乱性”。
28号那天,我跟千寻约好在北京科技大学的校门口见面。六点,我准时到了,大冷天的,我就躲在信息亭里面一方面避寒,另一方面也相对安全一些,看情况不对可以躲起来。发短信问千寻到哪儿了,他说马上到,问我在哪儿,我让他来信息亭找我。一会儿一个戴眼睛的人来到信息亭,看着我说,你是酒后吧?我尴尬的说,啊,是我。我打量了一下,这个人180多的个子,长相平平,说话有些娘,最抢眼的莫过于他穿得那条雪白的裤子。大冷天的,很少会有人穿浅色的裤子,而且目测这条裤子应该是夏天穿的。印象太深刻了。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了同专业的师兄也在场,跟另外一个人,我们三个分了一瓶二锅头,其他几乎没人喝酒,千寻姐姐倒是很低调,在角落里默默的吃。我们边喝边聊,千寻就静静的坐着,撕餐布玩(有些不是很高档的餐厅,会用一次性的塑料膜的餐布,吃完饭直接扔掉就可以)。等到唱歌的时候,千寻的表现简直是大亮。
圈子里的麦霸不少,很多人都挺会唱歌的,我唱了几首歌,信乐团的歌让他们刮目相看,嘿嘿。千寻姐姐的歌,怎么说呢,不单单是跑调这么回事,已经完全没有掉,而且他选择的曲目也很诡异:阿雅的《壁花小姐》、革命歌曲《老两口学毛选》,他绝对是那天唱歌的最大亮点。唱了会儿歌,到凌晨2点左右,群主开始张罗着玩游戏,那天第一次见识了“撕纸”游戏。大家抽扑克牌,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做好,从“1”号开始,用嘴叼着一张只要一层的餐巾纸,“2”号用嘴接过来,要求是“1”传给“2”的时候,自己嘴里要剩一点纸,如果觉得纸太小不敢从上一个人嘴里接过来,接受惩罚;或者接过来之后上个人嘴里没有留下纸,那上个人就得接受惩罚。接受惩罚的人决定下一轮的惩罚措施。
因为去的人都是大学生,很多都挺腼腆的。群主比较坏,只要坐在他前后,基本就遭殃了,你要在他的上家,不管你嘴里有多少他都敢从你嘴里舔出来,如果你不愿意你就接受惩罚;如果坐在他的下家,他会不断把吃往嘴里吃,你越犹豫难度就越大。我属于玩的时候放得比较开的人,遇到同样放得开那就什么都敢玩,遇到比较害羞的就尽量不为难人家,自己接受惩罚。正因为这样,第二天就有群里的人约我去吃饭,当然纯粹是朋友关系。
千寻是个挺坏的人,每次都会出特别损的惩罚措施,遇到比较腼腆的孩子想不出惩罚措施,千寻就会主动支招。有句话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千寻身上充分验证,每次千寻一出损招,我们就会合伙让他接受惩罚,所以那天所有的损招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损招包括:去包厢的外面喊一声“我是gay”;找个有人的地方,趴墙上,一边挠墙一边说“好空虚、好寂寞,我没有男朋友……”;两个人接受惩罚,一个扮演白蛇一个扮演青蛇,白蛇躺在沙发上,青蛇帮他“接生”,即经典的白蛇产子;去厕所,用喝水的杯子接水,然后倒进马桶里面,一边倒一边说,唉,老娘洗马桶洗的好辛苦啊,说五遍……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千寻出得招,也都是他接受的惩罚。
其实从那天开始,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愿赌服输,虽然会假装忸怩,但是每个都会认真完成。他干过很多疯狂的事情,比如跟几个人跑到北戴河,他竟然穿女式的泳衣到海边拍照;反正他有很多女式的衣服,但他的品味非常差,形体和动作也非常像女人,但是这位蒙古族的哥哥有一米八多,一个朋友戏称他为女巨人。
其实我觉得他可能不是gay,他应该是易性癖,属于性别错乱,认为自己是女的,喜欢穿女生的裙子。一提到他,很多人都觉得是笑话,也有人说话非常难听,我们几个关系好的见到这样的会群起攻之,然后把他从群里T出去。有些人觉得跟千寻逛街很丢脸,我跟Vick觉得无所谓,人家喜欢穿女装是人家的自由,没碍着你什么事,我们觉得不丢脸,因此千寻也挺愿意跟我们玩。我们住通州,他过去要两个多小时,只要有空他还是愿意过去,我们对他也不错,好吃好喝的招待。主要是他每次提出要过来,都会事先告知我们要穿多夸张的衣服,我们都不介意。
08年Vick生日,Vick跟群里熟的人都说这事,然后他们都要过来家里玩,本来我算的是八个人,结果呼呼啦啦来了十四个,桌子倒是不小,但是没有凳子,还好我早有预感,买了一次性的杯子和碗,我忙了大半天,做了一桌子菜。我做菜的空挡,我侄儿(我认识的第一个90后,叫我大叔,一个胖胖的小孩)比较贴心在给我打下手,其他几个人无聊,说找个地方逛逛,Vick带他们去边上的易初莲花超市。那天千寻穿了件牛仔衣、牛仔裤,他说本来打算穿裙子的,4月份还赶上刚下过雨,太冷了就穿裤子来了。千寻永远是有亮点的,他穿了一双桃红色的皮鞋,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亮瞎了我那双夸克钛合金狗眼。于是你就看一个一米八大高个,浑身牛仔的男人,华丽丽穿了一双桃红色的小皮鞋,一路上所有人都行注目礼,他们已经受不了了,赶紧回来了。
我们之前租得房子需要装宽带,如果找个北京人过户的话,只用10块钱手续费,如果新装就得300元的初装费,于是向千寻求救,千寻安排好就去给我们装了宽带。后来搬家,必须得他亲自去营业厅办理撤机业务。那天千寻姐姐先到我们家,然后打开包,拿出一件大花上衣,是超大号的女装蝙蝠衫,深黄色的大花,一般四五十岁的大妈才可能穿。穿上之后,自己美的冒泡,就跟Vick去原来租房子的地方办理撤机。那时候正是杨絮天,风一吹,漫天飞絮难免会飞进嘴里引起咳嗽,于是千寻姐姐靠着电线杆扶着小树,开始咳嗽,那声音、动作叫一个销魂……Vick赶紧去买水,也顾不得众人诧异的眼光。这还不是高丨潮丨。我那天跟Vick交代了,人家大老远过来帮我们忙,一定请人吃个饭,就在小区边上的餐厅,也不太贵。回到小区,稍事休息,Vick跟千寻姐姐来到小区门口的餐厅,那时候大约三点多,不是饭点,只有他们一桌人,Vick发现服务员在窃窃私语,还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没事就往他们桌子旁边溜达一圈,估计是在打赌穿那么销魂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这次Vick终于顶不住了,这个饭馆是我们俩的第二厨房,隔三差五就会去吃饭,不能说都认识吧,也至少脸熟,从那以后Vick就死活不去那里吃饭了。
看完千寻诡异的行径和夸张的穿着,是不是都觉得他是个很娘、很怪的人?其实这只是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