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你还没吃,我自己刚刚有吃了一点。”
“那我现在回去接你,一块儿吃。”
“不用,你跟妹妹先去吃吧。回来给我一个电话就可以了。”
“好吧。”
临睡前跟S通话中,我问她:
“怎么常常听你说公司开会?而且你妹妹最近三天两头就飞来这里,不会是你公司发生什么问题吧?”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公司开会是常有的事。再说我妹平均一个月不会呆在香港公司超过一个星期,她常常会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这里是其一。”
“那她会在这几天?”
“明早还要继续开会,她会坐晚上的班机。”
“那么快啊?怎么每次来匆匆,去匆匆的,也不多留几天。”
“你想她多留几天啊?那你开口留她啊,说不定她会听你的。”
“我有了你怎么还敢开口留别的女生下来?我只会开口要你留下来的。不过幸好你不像妹妹这样飞来飞去的。”
“我。。。”
“怎么了?突然静下来的。”
“没什么。这么晚了,睡吧。”
“好吧,那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
第二天晚上,我也跟着S一起送妹妹去机场。回来的路上,原本两人还有说有笑,谁知半途S接了一个电话,用英文和对方交谈了几句,挂下电话后就显得心不在焉了,连我们打算好要去看场电影的节目也被逼取消了,只让我送她回家。一路上都静静的,我边开车边留意她,只见她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眉头深锁,似乎在想事情。
回到家,我试探性的提出留下来陪她,结果如我所料,被她婉拒了,非常时刻,我不敢像平时一样耍赖皮,逗留一下就回去了。
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着S的事情,刚才那通电话怎会突然让她心神不宁,烦躁不安呢?还有自从她从香港回来之后就显得心事重重,对我忽冷忽热的样子。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此刻的S应该也和我一样,注定今夜辗转难眠吧?
隔天上班我发了一封信息给S,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结果一整个早上都没收到她的回复,这还是我们认识这么久来第一次发生的。
终于等到下午的时候她回了我一通电话:
“忙了一个早上,现在才有一点空。你的信息我收到了,昨晚我睡得很好,谢谢关心!”
“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应该关心你的。”
“所以我才没有辜负你的关心啊!我都睡得好好的。倒是你,是不是昨晚睡不好了?”
“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会睡得好呢?”
感觉得出S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I,我要你答应我,不管我有没有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追求自己该有的生活,不要因为我而让自己没有了人生目标,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愧疚于你,我真的很难过。”
“宝贝,你不需要觉得愧疚于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的。”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呢?”S那头长叹了一口气:“我看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我今晚的班机回香港。”
“你又要回香港?是不是昨晚就决定的?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呢?”
“我是今早跟香港那边视讯开会才决定的,而且我是特地让秘书给我订晚上的班机的,不然这个时候我已经在机场了。”
“对不起嘛,我一时心急才会那样说的。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两天吧。或许,可能不回来了。”
“不要这样。”我用哀求的语气。
“那你先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要定时吃饭,不准闹别扭。”
“我答应你。”
“这样才乖。”
两天后S回来了,我们之间像往常一样,白天大家各自上班,然后晚上在一起吃晚餐,散散步之类的,从她的脸上我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是我对她观察不够细心吗?还是她为了不让我操心而选择在我面前掩饰得天衣无缝。
而她心里真正的心事却是我从她的好朋友K那里无意得知的。那天K突然打电话给我:
“妞,在家吗?”语气有点严肃。
“我在家。”
“有个请求想请你帮一下。”
“可以,你说。”
“请你帮我多照顾S一下,最近她并不怎么开心。”
“她不开心?她发生什么事了。”
“公司的事吧。你跟她是朋友又是邻居,所以才会请你帮忙。”
“最近我和她常有见面,不过她并没有显得不开心。”
“她不会把烦恼带给身边的朋友,所以通常都会在我们面前装的若无其事,其实我太了解她了,从她一个眼神我就可以看得出。”
“她公司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吗?”
“公司没事,可能是她就快要调回来香港了,所以最近常常香港B国两边跑,压力大吧?”
“她要调回香港了?”我的心突然很沉重。
“嗯,迟早的事。你帮我多留意她一下。”
“嗯,我会的。”
放下电话,我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去找S问清楚。开门看见我,没有惊讶,没有不高兴,表情平平淡淡。倒是我,显得一脸难过样,看见我这副模样,她开口了: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不开心。”
“是谁把我家宝贝惹得不开心了?”她摸摸我的脸蛋。
“你啊!”我嘟起嘴。
“我?”她好像有吓一跳,“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啦?是不是最近我常常没时间陪你,所以你不开心了?”
“那是其次。我不开心是因为我知道了你要调回香港了,可你却不跟我说。”
“谁跟你说的?”她皱了一下眉头,有意避开了我的眼神。
“谁说的不重要。你是不是打算被调回去的那一天才告诉我还是说你根本不打算告诉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还在想办法,我不希望为了这件事你也跟着我烦恼。”
“难怪自从上次你从香港回来之后对我就变了。”
“我对你一直都没变。”
“对我忽冷忽热,连你要调回香港了也不告诉我,这不是变了是什么?”
“我承认对你忽冷忽热,可我也不想啊!我实在是因为没心情。”
“没心情跟我亲热,是因为想不到理由要跟我分开吗?”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她急了。
“好,你说。”
“其实我会被调回香港是迟早的事,只是我没想到那么快,所以连我自己都没准备好接受事实了我又怎么去开口跟你说呢?”
“你可以拒绝的啊!”
“我怎么拒绝?香港公司那边决定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那我们怎么办?”
“为了你,我现在是能留一天是一天,可也不能拖太久,毕竟我是香港那边的,很多公事等着我去处理。”
“没有其它办法能不让你回香港了吗?”我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没有办法了。”S哽咽,眼泪在眼眶打滚,然后紧紧的抱着我。“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爱你。”
听到她说没办法了我更加难过,连这么理智聪明的她都没办法,那么这就代表我们要结束了。我越想越激动,本来不想让她再次看见我在她面前哭,可是还是忍不住在她面前嚎啕大哭,没想到这一哭居然能让整个局面扭转乾坤。
我伏在她的肩膀上哭,她一边轻拍我的背一边安慰我说会想办法,可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在那一直哭。哭的眼睛开始肿了,人也疲倦了,不知觉的整个人瘫痪在她身上,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我重重的压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