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乔振业,你确实是个混蛋。”乔守业捏了捏额角,力图保持自己的镇定。“你最大的能力就是忽视,最大的才艺就是忘记。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理所应当,因为爱你,我愿意这样默默的守护,可是在那晚之后,在我完完全全的拥有了你之后,你却一副事不关己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的敷衍我。你知道我看到你卫生间用过的避丨孕丨套时是什么心情?你知道我看到你背着他回家时又是如何的心情?振业,你是我的,从一开始一直到结束,这个事实你要相信,无论中途出现过什么人,我都会让他消失,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你要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别人在一起,如果你愿意挣扎,愿意反抗随便你,但是,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有什么不同,我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准备的。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有下一次,我的态度依旧不会改变!”说完之后,乔守业便转身往家走,事情已然说开,虽然是以最决绝的语调,用最决绝的方式。他并不后悔,十几年甚至更久的纠结、等待、痛苦、矛盾已经消磨了乔守业绝大部分的耐心,他知道自己的爱人是一个骨子里软弱的人,他害怕伤害,善于逃避,可是偶尔还会有一种极强的正义感。把话说开虽然并不是上策,但是适当的压力也是必须的,他必须要让乔振业明白自己的决心,也许利用了亲情,也许会摧毁这些年自己辛苦树立的形象,但是,他不后悔。
乔守业走得很慢,他不知道再一次能和乔振业面对面的谈话得到什么时候,他有些不舍。当身后汽车发动的声音传来,他有些苦涩的对自己笑了笑,甚至还暗暗在内心祈祷整个事情快一些峰回路转。背后强烈的远光灯让乔守业有些奇怪,迫于争吵之后急需保存的面子他忍耐的没有回头,车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车速听起来也有加快的趋势,一种不祥涌上心头,乔守业猛地转过身,刺眼的灯光让他丧失了视力,但是对着自己疾驰而来的汽车让他哀伤的了解到,乔振业,自己的弟弟,自己一辈子的爱人,是真真心心的想要杀死自己。乔守业没有躲避,没有惊慌,只是平静的闭上了眼睛……几秒钟之后,小区想起了刺耳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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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当窗外浓烈的阳光射入的时候,乔振业微微张开眼睛,满室雪白让他迷惑的眯了眯眼睛。仿佛做了一个可怕却真实的梦,浑身有些钝痛,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便感到下身有令人羞怯的刺痛,几秒钟之后,一种舒服的便意涌了上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乔振业用脖颈可以动的有限幅度去观察整个环境,安静、雪白、滴滴答答的仪器的声音,无不显示着医院这个事实。思考没多久,他就感到一种难掩的疲惫,在清醒和睡梦之间,仿佛感到屋内身影的走动,感到有人对自己的擦拭,甚至感到有人对下身不礼貌的碰触……谁他妈的在乱碰?乔振业充满了怒气,随即便陷入沉睡。
当再一次转醒的时候,手上覆盖的触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想说些什么却被口鼻上的禁锢阻隔了。当身旁的人觉察到异动惊喜的站起身时,乔振业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一瞬间,回忆如泉涌般倒灌进大脑,一切的爱恨情仇在生死之间变得苍白无力起来。当乔守业转身离开时,他的笃定、坚决和毫不愧疚深深刺痛了和激怒了乔振业,之后的一切都脱离了理智,拨动离合,狠踩油门,一时间同归于尽的心情竟然那么迫切。抿紧嘴角,心里呐喊着终结这一切,可是当看到乔守业转过身,用一种不躲避全然接受的表情来面对随之而来的毁灭时,乔振业犹豫了。大灯映衬下乔守业的脸异常惨白,乔振业的狰狞也逐渐收敛,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是大哥,是自己追逐了仰望了羡慕了亲近了几十年的大哥,是自己可以豁出去保护的人,是乔家最重要的一份子……在思绪跳跃的几秒钟之后,乔振业已经结结实实的装上小区的装饰柱了,唯一的印象便是乔守业嘶吼的尾音。
床边急促的仪器声打断了乔振业的回忆,再抬眼便是站在床边几个陌生的医护人员,一番检查过后便相继离去了。乔守业俯下身体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振业,谢天谢地,真的,谢……”竟然一时哽咽,说不下去了。乔振业没有做出反应,只是用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他不希望又招来一堆人对自己揉揉捏捏。全身很疼,很冷,只有被死死攥住的左手很温暖,乔振业想把手抽出来,动了动,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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