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这吻还是轻轻柔柔的,不一会儿,何夕的唇却带着霸道压下来,我有些站立不稳,天地黑白我已经混沌的分不清了,我慢慢的往后退着,手勾住何夕的脖子,退到尽头的时候,
我一失重,仰倒在沙发床上,而何夕整个人都作势压到了我身上。。。
对于接吻,我实在没什么经验,高中的恋情很清澈,无非是下雨天,他帮你打伞,冬天,他替你排队打水,以及晚自习结束护送你为寝室。回寝室的小道上,趁着没人,L会温柔的抱抱我,亲亲我的额头,这算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亲密。。。
所以何夕这强烈的吻,我是招架不住了,我靠本能迎合着,我轻咬着何夕的嘴唇,又痒又滑。何夕的呼吸声开始沉重起来,她喃喃道:“想你。想你。。”这吻像雨点般的坠到了我的额上,眼睛上,鼻子上,当轻拂过我的耳垂时,我轻轻的吟了出来,爱的旋律激起了两股清水,原本是“叮咚”的响着,每一声都轻拍在心田上,而后却忽然变成了瀑布,我急促的呼吸声,和何夕时有时无的喘息交错着。。舌尖的津甜,耳垂的微颤,触电般的麻酥感,都让我深深迷醉着。。。何夕的手不安分了,她开始解我的皮带,却怎么也解不开,她索性把头埋在我的小腹下方,她深深的嗅了嗅,又吻上了我的唇。。
而我很没演技的笑场了。。。。罪孽。。我愿接受广大看官得谴责。。。。
何夕很无语,“接吻很好笑么?真是,破坏气氛,阻碍社会和谐。。。”
我红着脸,“亲爱的,皮带嘛,有很多种,有一种呢,就像你的破黑框一样,是为了装饰,它呀,就长在我的裤子上。。。所以。。。”
何夕黑线,大呼郁闷,当她想继续对我人工服务的的时候,我拉住她的手,小心的征求道:“亲爱的,那个,时间不早了噢。。噢,这个好像是工作场所噢。嘻嘻。。。”
何夕哭笑不得,亲亲我的手,命令道:“下次不准穿这条裤子,我都有心理阴影了,还有,以后一律不准系皮带。。。”
我脸红,“噢,下次穿裙子。。。”
这下,何夕也脸红了。。。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不假,但是,一旦在魔鬼的领域里冲动,那你就只有GAME OVER了。。。
我和何夕在打印室里的“冲动”,虽然没有火辣到衣冠不整,也没有消魂到在地板上留下斑斑血迹,更没有倒霉到让好事之人拍到亲密照片,可。。。
我还是惹祸了。。。
下午上班,正当我和何夕在桌子底下勾勾小手,你侬我侬的时候,禽兽出现了。他一进门,恶狠狠的盯着我 ,“啪”的一声,直接把手里的会议资料往地上一砸,一推的纸片乱的乱,散的散,活像是我欠禽兽的无数笔欠条。。。我慌张的立了起来,“主任,我是整理错了么?我再去整理,天这么热,您,您千万别动火。” 禽兽大喝一声:“王一诺,你干的好事!!”我脑子轰的一声,短路了,只看见禽兽松黄的牙齿向我逼来,嘴唇快速的一张一合,唾沫不断做着不规则的变速运动。我短路的脑袋和迟钝的耳朵零零散散的能接收到几个词“秘密, 安全,上丨访丨,混乱,负责。”
原来,中午何夕来找我的时候,我事先整理好的一些资料随手一放,却不知道它是市里今年拆迁区域的规划书,虽然还没有通过上级的审批,但这也算是政府的秘密文件,近年来,拆迁工作很不好做,上丨访丨的市民非常之多,有一次还严重到在政府的门口聚众游行,等到武警赶来才狼狈解决。。。而我却不懂资料的重要性,随手搁到了打印室,幸好拆迁部的其他同事捡了回来,才侥幸没让资料外流。。。
禽兽对我进行了严厉的职业道德谴责和无理的人身攻击,这一谴责,手边的分针就滑了快一个圈。里屋的慈禧见外面吵闹,她飘了出来,瞥瞥受难的我,又更快的飘了进去,还顺带把里屋的门关了个严实。。叶华姐和我一样,眼睛吓的比灯泡还大,浑身抽搐的幅度比我还厉害。。。何夕早就把我拉到了她身后,而我像是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目光空洞,嘴里定时冒出“对不起”的字眼。何夕一边设法闪避禽兽的唾沫,一边好声和气的劝说着:“唉,秦叔叔,小王还小,又没什么工作经验,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禽兽不依不挠,“你知不知道资料泄露出去的严重性!民众上丨访丨了,你负责么?”何夕脸也有些铁青了,“这,这资料不是没流出去,这民众不是也没上丨访丨么?”禽兽转移了谴责的目标,又开始数落起何夕的工作不严谨,散漫,把工作当儿戏,毫无政府公务员的素质。。。何夕愣了愣,和我一样耷拉个头,一声不响,只愿这风波快过去。。。
这时,禽兽又开始攻击起了我,这种扫射式的攻击方式,何夕忍无可忍了,分贝一下高了起来,“秦主任,请你自重!请你别用屁股对着我说话!你愿意就批评我,我都乐意接受!但你要是再胡乱找王一诺的茬,就别怪我无理了!”
我张了张嘴,想提醒提醒何夕曾教我的九字真经,想劝劝何夕千万别得罪禽兽。这人和禽兽难免有代沟,可撕破了脸,人也过不了安乐日子啊。。。
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看着战火越越演越烈。。。。
“何夕,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配在政府工作!”禽兽丢下这句话,正准备离开。。
而我终于晃过神来,我捡起地上的资料,狠狠的往禽兽头上劈去,我。。。爆发了。。。
“FUCK,禽兽主任,你给我站住,我已经文明很久了,今天受你点拨,我才意识到,骂坛需要我复出!天下之大,大不过你缺的那块心眼!我现在真想立马把我36码的鞋PIA到你42码的脸上!!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光速有多快,请你就滚多快!!因为我的唾沫是用来数钞票的,而不是用来和禽兽讲大道理的!”
禽兽那酷似黑猩猩的脸,连脸上的歪歪扭扭皱纹都冒着火气,他指了指我,咬着牙,挤出一句话,“你给我小心!”
我随手拿出包里的化妆盒,惬意的补了补粉,不屑的抛出一句话,“OK,WHO 怕 WHO,COME ON,旺财。。。”
禽兽狠狠的用拳头砸了砸桌子,滚出了财务办公室。。。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起来,我和何夕倒有点寂寞了,她疼惜的捏捏我的脸,我小心的拉着她的手,我们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安静的时间没撑太久,何夕的手机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不出所料,何夕的爸爸二姑三嫂四姨妈五舅子六表叔七婶婶八哥九妹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逼了过来。何夕本来还解释几句,到后面烦的直接以“恩,啊,哦,好”来敷衍了。。。
最后,以何夕妈妈的电话结束这番兴师问罪。。。
何夕挂完她妈的电话重重的叹了口气。。。
在她化身为移动接线员的这段时间,我温顺的像个绵羊,我的左手一直紧紧的握着何夕的左手,这样我们心的距离似乎会更近一点。我也偶尔给何夕按按摩,或者兼职外卖小妹,为她端茶买水。
现在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always ready---随时待命。。
何夕的眼光掠过我的时候,抿嘴浅笑,来带过她受到连番炮轰的疲惫。。
我亲爱的何夕,你受到的这些对待,都是因为无能的我。我可以潇洒的拍拍屁股,炒了政府的鱿鱼,全身而退。。而你,还得照样背着公然顶撞领导的案底。在政府工作,口口声声说是为人民,为百姓,最提倡的是“民主”二字,可是这高深莫测的围城内,最没有的就是“民主”,办事的准则不外乎“三个凡是”,甚至有过之。。而何夕却为了我,贸然搭上了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