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恢复高考,绿背爸爸羡慕同学们一个个继续完成学业,进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但家庭贫困,经济拮据,绿背爸爸不忍心妈妈一个人承担家庭的重担,毅然放弃了自己一生的梦想,放弃了这个最后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他把希望寄托在三个如花似玉的儿女身上,希望三个孩子能有人圆他没有上大学的遗憾,或是替他实现曾经当兵的梦想。
绿背的妈妈朴实能干,曾经娇生惯养的老闺女干起了各种繁重的体力劳动,贴补家用。曾经家里有一台打草绳的机器。我幼儿时最早的记忆,是我们兄弟俩一左一右,站在妈妈身旁,吮吸妈妈瘦弱干瘪的丨乳丨房。妈妈把两股稻草续到机器里,源源不断的打出一捆一捆的草绳。
小的时候,爸爸教我们读书识字,个性偏执的他从来不教我们传统的《百家姓》、《千字文》什么的,他教授我们一些优美的古诗文,用古人的故事,告诉我们做人的气节,生活的希冀。他不教我们处事哲学,后来他说他的一生是失败的,不想把我们的思维束缚住,他教我们热爱生活、尊老爱幼、与人为善。
很快,绿背爸爸发现三个孩子里绿背最聪颖,记忆力超好。我记得小时候同时背古文,爸爸让姐姐和弟弟背的是《岳阳楼记》,我背的是《滕王阁序》。现在想起那个古代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的优美诗文,我还是记忆如新。爸爸说那是中国古代最美的文章。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每天一小段,背诵加默写。我让爸爸感觉最惊奇的一次是背诵这篇古文的最后一段诗,当时我感觉闭上眼睛就看到了爸爸给我们抄写的那张纸,所以,我恶作剧地倒着背下来了。现在回忆起来,应该是完全的死记硬背,因为汉字在我的头脑里没关联,所以才更容易背出来。
后来,爸爸就对姐姐和弟弟的学习听之任之了,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童年的绿背身上。给我讲他的过去,他没有实现的理想,以及对我的希望。
所以,小时候我的理想就是当兵,我弟弟的理想是当丨警丨察。(现在都实现了)
父亲给了我们更宽松快乐的童年,他不拘泥于老师的家庭作业,有的时候我和弟弟玩疯了,回家犯困作业还没写完,爸爸就会给老师写假条,各种各样的,孩子肚子疼了啊,家里停电了啊,等等不一而足,后来老师都怀疑了。
最夸张的一次是,有天爸爸不上班,到学校来找我,跟老师说我有病了,要带我去看中医,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撒谎了都,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我弟弟愤怒的眼神,哈哈。
爸爸骑自行车带我出学校大门后,诡异地冲我一笑,他竟然是带我回他下乡时的小山村,带我去爬山。
童年的时候爸爸经常带我和弟弟逃学,上山打鸟,下河捉鱼,雪天支筛子扣麻雀,雪后下套套兔子。每次跟爸爸在一起,都有心灵上的收获,他教会我们欣赏大自然的美景,如波的稻田,清脆的虫鸣;高山远眺,棋盘般的田野,涓涓细流闪银波。
虽然我童年家庭不富足,但我们的童年有美好的回忆。非常非常美好!
我弟弟的童年回忆里还有各种挨打,这个可怜的弟弟,从小就替我担当了太多的责任,长大后,有责任,有担当,替我承担起更多的的家庭责任。现在我叫他“宝哥”,他叫我“贝哥”。(名字纯杜撰,其实是两个动物的名字加个哥)弟弟还会经常在QQ上陪我聊天,脑残地问我是攻还是守。
所以高中我辍学坚决不去上学,父亲支持我去当兵,也就不足为奇了。
(八卦一下,老爸下乡时房东的儿子跟爸爸同龄,年轻的时候爱上了帅气的绿背爸爸,年年给我家送山野菜,杀年猪送猪肉,家庭很贫穷,妈妈经常把我和我弟弟军警服送给他和他的孩子。所以爸爸妈妈能理解我,可能跟这个也有原因吧。这是我出柜后爸爸跟我说的,妈妈其实早就知道。爸爸退休后,经常去看他和他年迈的妈妈,我妈妈也不反对,每次都给带上很多很多农村的必需品。)
(四)绿背当兵——新兵连,人间炼狱
1992年,全军部队新兵训练简单粗暴成风,打骂体罚成为一种习惯,甚至成为一些老兵班长饭后取乐的一个手段。几个老兵闲来无事,叫来一个不顺眼的新兵收拾一顿,似乎成了他们在特殊环境下变态的娱乐项目,带兵干部充耳不闻,新兵挨打成为家常便饭。
不能以偏概全,仅仅说是绿背所在的部队。后来某军委副主席,专门下文件严禁新兵训练管理中的打骂体罚。导致现在的新兵训练,干部最怕跑兵,一个个新兵跟大爷似的哄着,连基础的正步都不学了。可惜绿背没赶上好时候,在这个大环境下,绿背穿着一身没有军衔的军装参军入伍到东北一个极寒的部队。
部队条件极其艰苦,一张床板,一个薄薄的褥子,宿舍北窗玻璃上的冰整个冬天就没融化过。
当时的绿背,还是个没长成的小孩子,身高168,胖乎乎的,大眼睛,小鼻子,见谁都笑,一口白牙,一副童子军的样子。
那时带我们新兵的老兵班长来自2个省,其中一个A省的老兵变态至极,导致我现在还对A省的人没好印象,传统老区的人应该善良淳朴啊,怎么会变态如魔鬼啊?他们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收拾自己的兵,各种打法,各种体罚,各种姿势,各种方式,吓的年少的我心惊肉跳。
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个好班长,来自B省。我班长现在我还记得他的样子,他训练我们严格中不乏温情,偶尔我们做错了,班长也是象征性地打几下,踹几脚而已,从不变态。不过等我带兵的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有的新兵不打不成材。所以,这么优秀加自恋的我也是被打过。
那时候部队老兵流行一个新花样,弄个空烟盒,或者是空饮料瓶,找个新兵过来,“给我变盒烟去?”或者“给我变瓶饮料。”懂事的新兵立马跑去军人服务社给变个新的出来,有不明白事的,傻乎乎的问班长,怎么变啊?结果可想而之……
新兵连,绿背最帅最可爱(自恋一下)。体态好,军人姿态、队列动作一学就会;脑子灵,各种条令条例,考核必须全新兵团第一,那是必须的;肯吃苦,爬冰卧雪,长途行军,军事科目训练,徒手掏马桶,照样热情似火毫不退却;素质过硬,高中就是体育棒子,400米障碍(你们懂的,上串下跳的那个),看老兵跑一次,没练就跑了良好的成绩,2分钟以内(当过兵的懂的)。
我班长对我喜爱之心溢于言表,从来没让我“变”过那些东西。一次,在训练场上,天气极寒,我的脚冻麻了,稍微活动了一下,隔壁班另一个A省班长正好走在我身后,一脚给我踹趴下了。我班长当时就怒了,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护在我面前:“我C你MLGBD,我的兵只有我碰可以,你TMD少管闲事。”
算了,不写我新兵的事了,不愿意回忆,我要是回忆,得写个4、5章,全是血泪史。我就是挺想念我班长的,浪费了些笔墨,浪费了大家的感情。(歌曲响起:我的老班长)
遇到这样一个好班长,绿背的新兵生活还是比较惬意的,条件的艰苦,训练的劳累,睡眠的缺失,伙食的恶劣,都没有影响到绿背喜爱部队的快乐的心情,因为这是我的理想,绿背在部队坚强快乐的成长。
我当兵前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当兵锻炼自己,顺便也弥补父亲的遗憾。到部队,看到那些变态的老兵炼狱般地折磨新兵,看到班长过硬的军事素质,我又增加了新的想法,自己要炼成优秀最优秀的士兵,考军校当军官,亲自带自己的兵,像班长一样对待自己的兵,使劲收拾那些变态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