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上,男生楼在呼噜进行时,我和刚的手机铃声闹起来,是霞那帮妞来催命了,刚一个枕头给我闷过来,我顺势把枕头揣到了地下。昨晚我们几个爷们陪那帮妞在家乐福采购,当了一晚苦力,外加护花使者,那花还是只能看不能采(刚抱怨的),一个个都是带刺的玫瑰,扎手。无奈呀,我们心不甘情不愿起来,一片狼藉后洗漱完毕了,我拨通了晖的手机,响了几下马上按掉。从五楼望去,天空明净,路上没几个行人。那天,我特意上网浏览A市气象预报,很适合户外郊游,背了个大登山包冲下宿舍。
客车早停在预定地点,我们奔过去,霞一伙在贼头贼脑地张望,见了我们笑的花枝招展,又是苦力,怨恨,女人们整天男女平等挂嘴变,一到出力气了,男女平等就见鬼去了。我们先把吃的喝的用的全搬上车,好家伙,有几大箱燕京、二窝头和矿泉水,还有烧烤的肉类和零食……我们干完了苦力,晖他们一伙很潇洒的现身了,他一个哥们貌似愧疚地说:“辛苦大家了,剩下的我们全包了。”靠,地下还有什么,不就三四桶肯德基外带全家桶。
老习惯,19个人全到齐,车子启动晚了半小时。我和霞一人拿个喇叭,站前面,讲解活动安排、注意事项。我和霞把肯德基挨个发给大家,到晖和怡那排,看到他们各塞了一个耳机在听音乐,貌似听的很享受。再往后,一个哥们接过鸡翅,笑着说:“谢谢新娘新郎的喜糖,不是喜糖,是喜鸡。”大家起哄让我和霞唱《夫妻双双把家还》。车一路走走停停,我半醒半睡,到达XX水库时,霞靠在我肩膀上睡得很香。
站在水库边,一下从污染的繁华市区降临到静谧的山区,天空更蓝,空气更新鲜。经过几年的生态净化,XX水库呈淡蓝色,在阳光下发出金光,凸现水面上的小山依旧一片枯黄,而远处的树有了淡绿。我们一伙人沿着水库走走停停,霞在前面讲解和带路,我和刚在后面断尾,防止有人掉队。XX水库也是A市最大的湿地,岸边芦苇枯黄,是我中意的意境,忙用手机拍了很多片片。霞似乎很兴奋,跑过去摘芦苇了。
晖抢了我手机,看后说:“要么是枯枝,要么是枯芦苇,要么是干涸的岸,惨兮兮的。”
我:“就是喜欢。”
晖:“够沉重的,我怀疑你来自火星。”
我白了他一眼,霞左手弯抱着芦苇,愁容满面地回到我们旁边,举着她的右手指在我面前晃呀晃的,貌似她的手被芦苇划破了一道小口子,正流着血。我领会了她的意愿,正要掏口袋,晖马上把纸巾递给了霞,我察觉到怡脸上当即出现一道黑线,不高兴地转开了脸。晖有时太博爱了。
傍晚抵达晖家,大家虽然玩累了,仍然兴致很高。晖家在山脚下的一个别墅区,是一栋很普通的两层楼的白房子,房子外面爬了一些藤状植物,前面一大片水泥地,周围是花草树木,过段时间应该花繁叶茂。车停在别墅外面,我们抬着东西下来,烧烤设备已被晖家阿姨准备好了。
别墅很干净,内部装修很简单,淡粉色瓷砖,白墙。客厅中间立着一个大水泥柱,墙面靠着一个透明的柜子,中间摆了几张沙发、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最豪华的是客厅的大吊灯。该分配房子了,卧室一共6间,加上3张大沙发,按照晖之前的示意,晖和我睡主卧,怡和她朋友一间,其他人自由组合。
5间卧室在楼上,背着包上楼,楼上温馨很多,是红木地板的,过道挂着画框。我和晖的房间在最尽头,怡的在另外一边,两间都自带卫浴和阳台,其它房间是公共卫浴。话说我一搁下背包就把自己摔在那张大床上,今晚终于可以和晖睡一起了,兴奋呀。
晖探过头来说:“瞧你乐的,跟中了五千万似的,到底还是孩子。”
我把脸埋在被子里:“去,不许说我是孩子。”
晖恍然大悟道:“是,叔叔。”
我踹了他一脚,不搭理他,继续扒在床上,晖没趣地离开了。我躺了一会,洗了脸和手。我站在阳台上,瞭望远处,山的轮廓模糊不清,树枝影影绰绰,乡下的夜晚静谧,没有什么灯光。怡推门来找晖,没见到晖,正要离开,我叫住了她。自从上次食堂交换电话号码后,我和怡之间轻松很多了,看来人是需要沟通的。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塑料袋红提,递给怡。
我不好意思地说:“这些红提只能给你和晖。红提能补血、滋阴、养颜,对你们女孩身体很好。红提还能生津止渴、补肝益气、开胃健脾,止咳除烦。而且在饮酒前多吃点红提,能很有效地保护肝胃,预防醉酒,对身体健康很有益。我本想分给大家,实在今天人太多,份量不够,只好单独留给你和晖。”
怡开心地说:“多些睿哥,多些睿哥,我马上去洗了,晖到哪里去了?”
我:“可能在楼下或外面。”
夜间郊区气温不高,没起风,适合烧烤和篝火晚会。大家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吃烤肉,一边嬉闹,火烤红了脸。我和霞是活动组织者,以让大家吃好喝好玩好为己任。我和刚占据两烤箱负责烤肉,霞和她朋友负责烤肉的前后期任务,都是两手忙得不行,不得不牺牲肚子。我们把大家照顾得酒足饭饱,直打嗝,看着那些哥们跟身边MM眉来眼去,刚满肚子委屈呀,眼神在抱怨我了。我发现阿姨和司机好像没在,我提醒霞,让她把鸡翅送给他们一些。
突然,一个鸡翅膀塞到我嘴上,不很烫,我咬了一口,一个酒瓶子又堵住我嘴,往我肚里灌了几口,是晖那小子,我示意他还有刚,晖给刚挑了个大翅膀,把啤酒留给刚。
晖:“哥们,你俩辛苦了。”
刚:“像人话。”
我:“你吃饱了?”
晖:“饱了,我来帮你们打下手!”
我:“你?还是算了,别给我们添乱。”
晖:“你不信任我?”
我和刚点头如蒜,说:“不信任。”
晖不服气地拿来一串鸡翅膀、两串羊肉,往炉子上一搁,我和刚忧郁地看着他,忧郁地看着肉串。过了很久,晖忧郁地举着一串疑似火炭一样的东东,凝视良久,我和刚忙别过头,装作不认识他。晖突然神经大条,把火炭硬塞进我嘴里,妈呀,什么玩意儿。我正要吐掉,晖盯着我嘴巴,霸道地说:“不准吐,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烤的第一串羊肉,必须全部吃了。”
第一次?!我一听,赶忙闭嘴,享用完了,羊肉串比咖啡还苦。我装很受用地说:“味道还可以,外面看起来焦了,里面肉还算香嫩。晖,给我几口啤酒。”
刚:“你小子一边吃肉一边喝酒,生活挺滋润。”
我:“要不你也滋润一下?”
刚:“我免了。晖已经把第一次给你了,你要负责到底。”
我:“你也负责一下,不是还有一串?!”
晖手里拿着另一串火炭,眼睛盯着刚,刚扭头,忙不失迭地推辞,我又“享受”了一次。趁着晖不注意,烤糊的鸡翅被丢进了垃圾袋,我已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