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无战仿佛毫无所觉的答道:“不辛苦。”
我笑了笑,感觉我们俩又像回到了从前,两个人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也觉得自然和平常。
谁知道我还是不了解已久别不见的他,他突然站起来,来到我的身边,挽起我的胳膊,俯身贴着我的耳朵,神态暧昧的说道:“走,找个地方咱哥俩放松放松去。”
靠,他这小子还真变了阿,以前一见女生就神色不安的毛头小伙子还真的想找小阿姐阿。
虽然我早已不再纯洁,但是我怎么感觉自己昔年最好的兄弟也跟着我堕落了不免为之气结。
我拨开他的手,笑道:“我是个正经人,谁跟你一样,当个几年兵,见个老母猪也发情。”
郝无战用手指着我,哈哈大笑道:“靠,我说的是放松,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的大学生。”完毕,捏了捏我的脸蛋笑道:“我的第一次还要留给我最爱的人呢。”
靠,懒得理他,我由得他买单。他是个不配我去怜惜的人。
一会儿,我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荡着,人来人往着红男绿女,郝无战兴致勃勃的一会儿点评说这个姑娘条子不错,那个姑娘的咪咪很挺,我听着很是气闷,在心里发狠道:“考,这小子往后哪怕是请我吃满汉全席我也不出来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或许觉察到了我的异常,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挥挥手,意思就别婆婆妈妈,郝无战却突然诡异的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那些姑娘漂亮不?嗨嗨,不知道吧,告诉你,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然后握紧拳头在心口,笑容可掬道:“yeah。”
7
我承认人是会变的。
可为什么郝无战就变得那么多呢?
以前沉默寡言,就喜欢跟风赛跑的男孩,久别不见,竟然变得贫嘴贫舌起来呢。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怎么小姐开始装纯了,军人却开始贫嘴了?
天啊,原谅我不能与时俱进。
那天郝无战虽然嘴上说得杠杠的,到后来,我们只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一会儿,因为部队规定这小子四点之前必须归队,所以这个小子很色迷迷的跟我说:“等到年底了,我请个探亲假,有充足的时间,也让老弟好好享受做男人的滋味。”
我笑着在他胸前捶了一拳,骂道:“靠,老子做男人的时候你还没有长毛呢。”
闲话少叙,自从跟郝无战分开以后,我的生活也没有起什么波澜,只有当看到消防车在街道边呼啸而过的时候,我就会狠狠的想一下这小子在值勤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穿着那鲜艳而笨重的衣服会不会很神气阿,救火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啊,他跟他的战友是不是也像我那么贫阿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
不过,我对他的想法也只是如此,我还没有花痴到有其他的想法。总之,我的生活很简单,在公司老老实实上班,下班后老老实实宅在租的房子里。哦,忘了说一下,我租的是个两居室,跟我那个苦恋一只花的同事合租的。
我也没有朋友,有时候憋的难受的时候也想在网上找一个人解决一下,可是那太难了,怎么难法?
你想啊就算找个能与你聊得下去,可未必是你喜欢的,就算是你喜欢的可人家对你未必是来电的,就是两个人都凑合了到现实生活中一见还有可能是见光死的,就算不见光死,也未必能确保他干净。所以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观音姐姐都说了,求人不如求己,就这样凑合吧。
至于我跟郝无战,也是有联系的,在见面后的一个月,我给他打过四次电话,他没有接到过一次,他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先是贫嘴,然后问我找女朋友没有,我说谢谢关心,他嘿嘿一笑就骂我对他不够坦白,然后扯着扯着就扯到他的探亲假期,说要好好带我去体验体验一下男人的滋味,我说你那么饥渴还不如买两斤猪肉,他就狠狠的骂我说我不像男人,我说我像不像男人不需要向他证明,他说我是不是尺寸太小,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接着猥琐的哈哈一笑道:“李默,别憋着,快点找个医生加长20公分,往后就随你自弹自吹。”
寒,我还真佩服我这部队哥们的想象力。难道部队真是个银窝,孵出的都是像郝无战那样无敌小银鸡?
8
时间继续,转眼已是秋天。
我跟郝无战的联系一般都是他打电话给我,他在电话里一直忽悠我以亲属的身份去他部队探访他,因为他出来太难了,我一般都哦哦哦的回应着,然后呢,当然就像太监一样下面没啦。
说实话,郝无战虽然长得还凑合吧,但是一想到他每次谈到女人的嘴脸我就很理智的告诉自己,爱上男人本来就是个错,何况再爱上直男,那更是错上加错了。
每当我想起他俊朗的面孔,我都一直克制着自己,告诉自己,能作哥们还是不要做炮友吧,高《潮的快乐停留总是瞬间,而兄弟的情谊才是真正的永恒。
所以,我跟郝无战虽然都同在北京,却跟天各一方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和他之间,似乎总隔着块玻璃,看似透明,却又各不相干。
废话说侃,却说跟我住同一个屋檐下的同事自从被那个女人拒了以后,整天郁郁寡欢,长吁短叹的,有一天我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突然从房间里面出来,对我道:“李默,喝酒去,我请你。”我笑着拒绝,他却生拉硬拽的把我扯出去了。
说老实话,我这个名叫程捷的同屋哥们长得还是挺不错的,东北小子,浓眉大眼,高大魁梧,当初答应跟他一块租房是存了点色心的,但是到后来一相处,才知道他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而且好像对同志很反感,所以我就对他一点都不热衷了,我俩是同在屋檐下,各占半边天。
按理说像他这种男人应该找对象是不难找的,谁知道他偏偏喜欢上的是个比他大三岁的漂亮女子,你也知道,女人一旦到了那个28岁以上年龄,考虑的就不是魁梧健壮了,而是房子车子问题了。
就在郝无战给我打电话的那晚,我跟程捷是喝过一次酒的,幼稚的我交浅言深,让他果断放弃,导致他很不高兴。考,今天难道那个女子回心转意了不成?
我根本就不用费尽猜,程捷一坐下就道:“操,老子今天终于被正式拒了。”我问什么叫正式拒啊,他愤愤的说道:“上次只是我发短信不理我,今天是她打主动电话给我明确让我不要再骚扰她了。”说罢他端起酒杯,茫然的看着灯火闪烁的窗外:“我怎么会骚扰她呢,我只不过每天发一个短信,希望她能回心转意,我只不过求她给我个机会,我为她做什么都愿意。”
我一看他那痴情的神色,想要说什么的,想到上次的教训,我叹了口气,学会了闭嘴。
我也默默的喝酒,心中也在想,你丫的还是幸福的,你还有人爱,我他妈的爱的对象还不知道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