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第一次坐上了飞机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研究生第一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说起这一学期的收获，最值得称道的还是遇到了马夫，至于学习也就马马虎虎好过得去了，只要不掉单就行。研究生的学习也是开放式的，想学就学，想玩就玩，没人再来督促你了。至于考试更是没有了本科时那种氛围了，大部分科目就变成了写论文，这个活大家都比较拿手，兴致来了就自己亲自动手写点，催得急了就直接下载复制粘贴。所谓研究生生活就像养老，估计说的也就是因为没有本科闭卷考试那样的压迫吧！
过完元旦，我们就基本上该考试的考试了，该交论文的交论文了。没什么事的就提前回家了。宿舍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开始张罗着回家的事了。最关键的无非就是火车票的事了。以前在陕西的时候，回家总是不愁火车票的事，随时去，随时买。因为那趟车一是绿皮车没什么人坐，二是太偏，没什么很有名的站点，人很少。到山东后我还是那种思维模式，以为也像陕西一样的，于是当初在班里集中定火车票的时候，我本来是预定的，结果后来为了多留在马夫身边几天，不能确定具体的日子，所以最后又退了。到现在大家都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的时候，我又慌了神。小武跟涛哥是山东本地的，好说，买不到火车票就坐汽车回。厉宁是老四川的，票也不好买，跟我一样，傻等。好几次厉宁都跑到火车站去买了，结果别人火车站的票已经售到了最顶端的那天，等到买到票都要过年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两趟车，T179是一个过路车根本就没有坐票，而且票好像在济南站就没有人买到过。还有一趟是类似难民车，整个车厢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打工人员，像是蚂蚁搬家一样，即使这样也还没买不到票。有一天我从早上7点气排队，排到下午5点，等到我的时候，票已售完，人去交班吃饭了，把我气的啊！我最后干脆放弃了，傻等吧，等到大年三十那天再买不到票就直接待在学校算了。于是我收拾了一下，整个就搬到马夫那里去了。学校人已经开始走了，食堂也不尽心尽力地做饭了。
马夫一到年根就开始忙了，机票销售的黄金时期。什么打折，什么团购，各种各样的推销手段都用上了，目的就是跟火车汽车抢客源。看到他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我也是于心不忍，每晚都做好饭等他回来吃。他有时候吃饭时，跟我说，这才有点家的味道。下班回家，饭菜已经上桌，人累了，有人帮忙揉揉背，洗澡了，有人帮忙递给毛巾，这日子过得太爽了。有一次，“他跟我说，“要不你下学期搬过来住吧，反正宿舍你也没住几天。”我说，“你是要我来住，还是要我来服侍你啊！”他傻笑着说，“夫妻过活嘛，总是分居不好啊！”我白了他一眼，“谁跟你是夫妻，有证吗？没有证就是非法同丨居丨。”他说，“那行，明天去民政局办证。”我笑着说，“怕是要到荷兰的民政局去办吧！”他说，“那不正好，在荷兰结婚，来中国旅游嘛！”我说，“你给我少贫嘴了。”我问他，“你说要是在中国能结婚，你会跟我结婚吗?”他诡秘地一笑，“说不好。”我一听，马上跳起来，两眼发怒地说，“好你个李渊，你敢不要我，说你想跟谁结婚啊！”他笑嘻嘻地说，“我是想要你，不过只是害怕丈母娘不给，到时候我娶了你，她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堵在我家门口骂街。哈哈！”靠，我跑过去就掐着他的脖子说，“好啊 ，你长劲了啊，敢拐着弯骂我。凭什么农村人就喜欢骂街，没看城里的那些泼妇撒起泼来，不知道比农村的女人厉害多少倍。”他一把把我拉倒怀里说，“宝贝，你撒泼让本大爷见识一下啊！”我骂道，“滚一边去，老子才不屑于与那些泼妇为伍。”他说，“家有悍妇！”
晚上的时候，他在看报纸，我在看电视。不知道是不是看到火车票很紧张，报纸上报到了，他突然问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我答，“火车票都买不到，走回去啊！”他说，“那就别回去了，在这跟我们一起过年吧!你公公婆婆还整天念叨你呢！”我说，“你岳父岳母还想着你呢，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回家认个门啊！”他笑着说，“只怕是某人不敢带我回去吧!”我哼了一下，说，“谁不敢，我就说这是我在路上遇到一个要饭的，没有钱回家了，然后我就把他带回来了。”我也要报复他一下，上次他说我是赖在他家，白吃白喝的。他说，“行啊，哪有这么高级的乞丐，坐飞机从山东到湖北去要饭？”我说不过他，只好说，“反正你不能去，去了要被人审问的。现在别人都是带女的回去，我带个大男人回去，会被人笑话的。”他过了一会，一本正经地说，“买不到票就做飞机回去吧，到时候你把飞机票带回来就行。”我说，“不不不，我还是做火车回去，要是被他知道我是飞机回去的，准被人戳脊梁骨，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奢侈，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供你读书，你还做飞机，真是了得。”他笑着说，“你们村的那些长舌妇还真是八卦啊，难不成还真让你走回去啊！”我说，“你看我这样，穿上黄袍，也不像皇帝啊，生来一幅穷算命，还坐什么飞机啊。你要真有心就帮我搞张火车票吧！小的我是感激不尽啊！”他说，“大爷我火车票是没办法搞到，飞机票倒是能免费提供！”我讽刺道，“敢情你是把自己当成公司的董事长了啊，还免费提供呢!”他笑着说，”小子，大爷我连这点权力也没有，那这经理就算白当了。”我说，“好了，反正我不要，你还是去卖给别人吧！别给我推销，大爷我不吃这套。”这下子把他气的不行，他屁股一拍，生气地说，“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叫推销？到时候要你亲自来求大爷。大爷我才让你走。”最后无疾而终。说起坐飞机，我是想也不敢想，太招摇了，本来农村是一个喜欢说事的地方，要是我一个穷娃子突然坐个飞机回家，那不在那小农村给炸开锅来，事后定会有人指着我的脊梁骂我，不知天高地厚，父母在家辛辛苦苦忙活一整年，估计都买不上你一张飞机票。做人还是低调点，不要太张扬了，被人当话柄。
事情本来已经这样了。我也就慢慢等着接近年根再回去。但是李宁一个电话把这个想法给搅黄了。估计是学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厉宁的票还没有着落，他给我打电话说，“小伟，表哥不是航空公司的吗？能不能让他给我搞张打折的机票啊！看来买火车票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我说，“好啊，我帮你问问。”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把厉宁的意思转告给他，本以为他会推辞说现在机票很紧张什么的，结果确实大相径庭。他高兴地说，“看来还是有农村来的孩子坐飞机回去的，这不老四川的人也要赶飞机回去了。”我说，别人厉宁不是农村的，他们家是成都，城里的孩子。”他说，“反正都是同学，别人能坐，你就能坐。”我说，“行了行了，让你给别人帮忙你说我干什么啊！”他来的更快，“一起团购啊，那样更优惠。”我说，“你卖狗皮膏药的啊，整天就知道推销。”他嘻嘻地不回答。过了两天，有消息来了。票已经搞定了，打2折，算下来也就几百元吧，不算很贵。不过票不是现成的，需要他自己去一个售票点去取，马夫已经打好招呼了。晚上把厉宁叫过来一起吃了一顿饭。俩酒鬼一来就对上了，一来二去就开始侃大山，最后又说到了坐飞机的事上。他还找厉宁理论说，“你说现在大学生好多都坐飞机上学，小伟他说坐飞机招摇，要是这样我们航空公司还怎么经营啊，哪有像这样的人啊!”厉宁说，“哈哈，是啊，偶尔消费一两次也算是拉动内需啊。”他说，“要是大学生都像他一根经，那我们喝西北风去算了。”奶奶的，这哪是什么喝酒聊天，分明就是批斗会，把我说成是阻碍中国经济发展的罪魁祸首。懒得理他们，他们还在边吃边聊，我就去洗澡了。管你们，自己吃完了，洗锅刷碗。
在家的那短时间，总是心不在焉的，心里总是总是想着他在干什么，他跟谁在一起。还好他跟我要了电话，然后在大年大年三十的晚上冒充我的同学，给我爸妈拜年。他的说辞是，先感受一下岳父母的方言，为以后拜访做铺垫。我第二天也给大爹，亲妈打电话拜年，他妈高兴的合不拢嘴，还说过年了一定要我去玩。只可惜我不能把这些告诉父母，省的他们又刨根问底。
寒假这段时间思念，让我决定死心塌地地跟他了，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既然让我撞上了，那就好好地抓住他吧！让别人消受不算糟蹋，也应该算嫉妒吧，哈哈，可我不喜欢嫉妒，就只好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