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balaya on the bayou!
周末快乐!
我每天都在努力,努力离她更近一步。Isabella他们十分不解我对苏妤那公司的热衷。Galvin甚至私下暗示我是否想跳槽。我知道自己做得过了,但是没想到可能再次见到她就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无欲无求的努力终于在毕业前夕换来了回报。Isabella告诉我她明天会去那公司开会讨论下个月的推广,如果我想去可以一起。
我激动得当场想亲她一口,不过看着她千年的面瘫脸还是强忍住了。
那天,我穿上新的衬衫和裙子,细细地描过每一丝容妆,把每一个有可能见到她的场景罗列出来,想好每一句台词,把开会需要的资料反复检查。我希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长大了的我。我希望让她看到我在为她努力,希望自己不会再放她走。
早上醒来,北京一如既往的晴空万里。来到员工休息室泡了杯咖啡,静静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让阳光重新照在我身上。很久很久不曾如此。她离开后,我像是掉落在历史夹缝中的古堡,藤蔓缠绕,唯有吸血鬼和蝙蝠来往,阳光已是坠落之前的幻想。
“走吧。”刻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回头只看见Isabella离去的背影。
公司在CBD的一栋写字楼里。大门豪华高大。冷气太强,我有些头晕。强装镇定,四处偷瞄。
电梯打开的瞬间,没有看见她;出电梯的时刻,没看见她;走道上没有她,会议室没有她,洗手间没有她,我疯了一样地想尽借口在公司的每一个角落找她。找不到。整个上午,我找不到她。直到Galvin强拉着恍惚的我走时,我突然意识到,我一直以为她会在那里等我,而她却没有。
所有的人影和声音都是模糊,是我又自以为是了。她说过最讨厌我的自以为是。
Galvin狠狠地拉了我一下,他们今天的进程不是很理想。Isabella和苏妤公司的人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Galvin对我很失望,Isabella虽然没理我,但必然也是。爱人丢了,工作也马上会丢。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我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
马上要走出去了。是不是出了这扇门我就真的找不回她了。我已经找了她了,已经没有跟铃木在一起了,已经学会了克罗地亚狂想曲,已经在努力地长大了,我甚至已经抛弃喧嚣,习惯了那间音乐教室的破败和寂寞。为什么还是挽不回她。
停住脚步。我固执地要守着这里她留下的气息。
Galvin惊讶地看我,伸手要拉我。我惊恐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臂,仿佛它是从那古堡中伸出,带着潮湿的霉菌、蝙蝠的鲜血、已经吸血鬼的咆哮。他手上的热度越来越近,像是地下残酷的岩浆。而我只能站在原地等着被惩罚。
忽然一股冰流侵入,冻结了近在咫尺的毁灭。我被这清新干净的空气拉扯,心突然沉静,九死一生地跌落在繁花似锦的绿地,看着那沉入地下的古堡,原来自己离死亡是这么近,原来我极度的依赖着这空气,原来没有她我一无所有。
睁不开眼睛,眼泪却在叫嚣。后背重重地打在坚硬的墙上,她冰川融水般的唇野蛮地吻在我的嘴上。那冰凉的唇舌如水一样流过并撞击着我嘴里的一切,堵塞了我与外界的气息交换,用她的空气喂养着我。我初生似地接受了她给的一切,生在她的世界里。
好久好久,她终于放开我。我使劲的睁开眼睛,却怎样都无法看清她。我哭,我说我看不见她。
她抱住我摸摸我的额头,全力支撑起我的身体。
“笨蛋!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傻。你个混蛋……”她愤怒的责骂,好久未曾听到,我想我真的活过来了。于是闭上眼睛睡去。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苏妤很费力地把我拖出某个地方,我想那因该是洗手间,因为我撞到了通常只有洗手间会用的弹簧门上,她赶紧用手揉揉我撞到的地方,然后在继续拖我。
鼻间的呼吸是烫的,头剧烈地胀痛,睁不开眼睛。有人说当人看不见时,突然提升的其他观感让你感觉到的才是最真实的世界。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的世界,只是苏妤。她身上Dior的真我香味,古雅、淡然、冷傲。她怀里的体温,轻柔、虚渺、安然。她细腻的音质,即使在急躁的情绪中,依然沉郁。
很想告诉她我还好,但是嗓子已经灼烧到讲不出话,于是只能使劲握住她的手。她反握住我的,直到我清醒过来。
印着栀子花的被子让我瞬间明白自己在哪儿。这是苏妤的风格。
“你还是不是人啊?什么事儿都能让你碰上!”她皱眉,我也皱眉。这居然是她对一个刚从高烧里挣扎出来的人说的第一句话。
我张张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回答她。‘这女人不正常。’这是我醒后第二个有意识的判断。
“喝水。”一个习惯插我嘴里。野蛮,但进嘴却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