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我没有再见到苏妤。苏妤所有留给我的映像只剩她被打后低着头的最后一瞬。很好笑,这世界上除了我妈以外对我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陪着我过年,却是过得最悲伤的一年。
铃木桥现在很闲,开学以后经常把我接到家里住(我后来才知道他父母并不住在这房子里)。我仍然依恋她,仍然会躺在她的腿上躲在她的怀里,仍然会对她说我想苏妤,很想很想,仍然会在看到她时心疼苏妤到抱头痛哭。而她仍然会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肩头,深深埋藏。
当四月我迎来自己21岁的生日时,铃木桥拿到了美国著名高校的录取通知。我说恭喜,她只是苦笑,说,生日快乐。
我的生日,铃木在Violet订了位置。铃木说这个地方是属于我们的可她却把我在这里推给苏妤。说这话时我明白她眼里的是什么,她也明白我眼里的是什么。但不管过去如何,我现在爱苏妤,从未如此确定。在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筹码之后。
生日,原本是一群人的party,但铃木说这也许是她给我过的最后一个生日,表情和语气都很冷淡。于是大家识趣地谎称有事不能赴约。我很无奈,也因为她不同寻常的小心眼更加地想要爱惜她。
晚上我穿着黑色的抹胸白色的衬衫紫色短裙,黑色的高跟靴子,站在校门口等她。这姐姐,居然要求我在四月份穿上了蕾丝短裙!当然,她也是。很凑巧,她穿了紫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裙子。
“果然,有日本血统的女生都是暴露自虐狂。”我极其鄙视她臭美。
“冷吗?”她凑上来轻轻抱我,朱唇贴着我的耳朵。
“不,不冷。你冷吗?”日本女人果然温柔起来杀死人。我真没出息。
“冷。”
“啊?”那要怎么办?
她拉开我看着我笑。被耍了。
“铃木……”突然想起《流星花园》里,在杉菜爱上道明寺后有一天她对陪在身边的花泽类说,“如果我们以前约会时能这样该多好”。如果那时你没有离开我,那我也许就永远也不知道我们可以如此相处。也永远也不会知道还有人能让我更加的痛苦。
“我在。”她帮我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是不是只有站在旁边的人才能这么清晰地看到你的难过。”
进了酒吧,酒保给我们指了指座位,刚点完酒就有邻桌的人送来酒和爆米花。铃木看我,我朝他们点点头,让服务员把东西放一边。铃木笑了,靠近我怀里。
“Hi, you need a gentleman?” 我抬头看,是去年来找苏妤时遇到的金发帅哥。他帮我们把点的东西送过来。
“不用,谢谢。”我拉开铃木。
“你怎么知道我会说中文。我在这里当服务员。”他微笑。
“哦。”我差点呛到,没想到他还真会说中文。
“Hi,call me Calvin。”他对铃木说。
“Hi。”铃木点点头。
我还没把目光从铃木那儿收过来,突然一股热流窜到我耳边:“好心提醒你,情况好像有点复杂。”
我以平生最大的定力抑制住想揍他且尖叫的冲动,机械地向他看的方向看去。天哪,我以超越平生个体极限的定力抑制住尖叫且向外跑的冲动——我对面一桌的后面一桌是:苏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