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消失一星期?缓过气来我再问,林老师只说家里有急事,需要她赶回去。既然是家事,最好别打听,我是着急见不着她。再一想,她回来就到宿舍楼下等我,不用问也是着急见我。更何况,这会儿我躺在她床上,腻在她怀里,还有什么可追究个没完没了的?春宵苦短,废话少说。
需要补充的是,林老师做了一件令我非常感动的事。
有一回聊天,我说起自己最欣赏白居易《长恨歌》里的一句:“芙蓉帐暖度春宵”。寥寥几个字,把仅有的帐子里那点空间,赋予了无限的想像。她说还有李白的《对酒》中有这样一句:“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李白简直太有才了,如此轻描淡写就把情色场面刻画得入木三分,比那些赤裸裸的三级片更让人浮想联翩。总之,我对古人的芙蓉帐十分向往,现代人把双人床全摆在屋子中间,谁家还挂帐子?
没想到,林老师这次居然带回来一顶染成粉红色的方顶蚊帐!我喜出望外,赶紧张罗着帮她挂好了。
她问:“喜欢吗?”
我回答:“当然。不过,我更喜欢帐子里的女人。”
她笑了,笑得既羞涩又暧昧,自言自语般念叨:芙蓉帐里奈君何。
我从后面抱住她,贴住耳朵问:“真的吗?”
?
越被禁忌的事情,做起来越刺激,我本不是第一次放纵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上这张床,不久前如果算演习,这回可以实战了?主动的,被动的,我都尝试过,结果总是我去抢占主动。
台灯被调到最暗,照进帐子里的光线更是朦朦胧胧,像一个神秘的幻境。被笼罩在封闭的小空间里,非常有安全感,格外安静,只听见呼吸很重的声音,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我侧过身子,开始解她的衣服,居然慌张到止不住手直发抖。谁发明的这种睡衣?只有上面三颗扣子,全解开了,却什么也够不着,还要套头从下往上脱。然后,内衣后面的小搭勾,因为小而特别紧密,上下左右卡得很到位,我抖来抖去没抖开,口水差点滴进去。还好睡裤不是系带子打死结的,不然我整晚忙出一身汗来,也见不到庐山真面目。
她笑了,“你不是说自己很有经验吗?笨手笨脚的。”
“这是激动,很久没有心跳加速了。”被她一奚落,我反而放开了。
?
生理反应不能假装,再有着发自内心的爱,亲密行为就成了难以遏止的欲望。那一刻看见她展露在我眼前的身体,简直太完美了,让我头晕目眩。她要拉扯我的衣服,正好顺势栽入她的温柔乡。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因为是在芙蓉帐里,她说了:她奈何不了我……
那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好像我全部的人生意义都在芙蓉帐暖度春宵了。
不过,还是有一些些不测,我渐渐发现自己很难去占据主动,而总是被她教导有方。
当眼泪成为女人解决问题的策略……
?
放下帷帐,宽衣解带,林老师展现了最原始的一面。我感觉自己西门庆投胎。
连续几个晚上,我们几乎彻夜不眠,在她成熟的身体里蕴含着无限春光,一抬手一投足都能掀起我无止境的欲望,肾上腺被前所未有地刺激着。她是第一个扒下我裤子,要我紧紧贴住她那里的女人,用同样的部位比指尖更敏锐地渗透到她的温度与湿度……生理上的快活超越了精神上的慰藉,亲密接触原本就是做爱的真谛……腰间腹肌的又酸又麻暖暖地钻入骨髓,交握在一起的手心联通着一阵阵电流,让我跟她同时升温沸腾……然后,她波澜起伏的渴望再引渡我到更深层更激烈地发挥,直到抽搐中托着她一起坠落,飘飘然化为尘埃。
我知道自己用心爱一个人会有多用心做爱了,这样或者那样,辗转反侧的姿势总能忘乎所以地投入。刚开始我尝试自己的方式,她也很享受的样子,慢慢更加放松了,自如了,扭摆出她的需求,要我一步步跟随适应。
每个女人身体中都隐藏一幅不同样的藏宝图,让你进入了探索旅程,一定会有沿途挫折和惊喜。我发现了,她不喜欢我亲她的脖子和胸口,而每次轻轻咬她耳朵,却能激情四射。还有节奏,不同阶段不同的解读才能吻合那一刻心跳。
有过苏雨亭的启蒙,在姗姗姐之后的升华,我特别希望捕捉到真实的情感,除去日常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相互融洽,晚间生活更需要相互迎合。我懂得要尽心尽力去爱某个人,结果并不重要,过程才有美妙。
然而,这个过程对我似乎过于短暂了。
?
在我毫无预知的情况下,甚至满怀憧憬的前提下,亲爱的林老师悬崖勒马了。
永远记得那一天,一个特别寒冷的午后,晴朗的天空突然起风,受北方高气压影响骤然降温。我知道又到了这个月林老师不舒服的日子,上午一下课就跑到外面去买电热毯。天冷了不说,也想为她先把床捂捂热,腰背受凉也会肚子疼。走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安全可靠有品牌的电热毯,我叫了出租车往回赶,直接送去林老师宿舍再去上课。
她在屋里捧着一杯热开水,正蜷着身子难受。
我进屋放下东西,出言有些轻佻,“要不要我现在帮你理疗一下?”
她低头不出声,情绪也十分低落。我理解那是生理期的反应。
走过去,我从后面搂住她,轻轻咬耳朵,胳膊从肩头滑到她的腹部,想帮着揉一揉。
她拉住我的手,却轻轻掰开了。
我感觉到一点点异样,“怎么啦?那么难受?不想我帮你暖暖身?”
“别闹了,我今天心情不好。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松开她,坐到对面,关切地看着她,表示询问那些事。
她似乎斟酌着如何开口,“我们这样,将来你和家人会不会责怪我?想了很久,还是要对你说,以后不能让你来过夜了。”
我立起眉毛着急,“怎么啦?是学校里有人知道啦?”
“不是,但早晚会被周围的人察觉,我压力太大了。”说着话,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跌落下来,看得我心尖都疼。
“到底怎么回事?谁来为难你了?”这一定要搞清楚的。
“都不是。反正,我希望我们回到从前的师生关系。不要问我为什么。”
不问?可能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的脑子瞬间被她搅成一锅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