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痛经算不算病，痛起来也是很要命的。
我问她有没有热水袋，她说本来有的，搬家收拾东西不知放哪儿了。我四下里看看，无从下手帮她找出来。看见窗台上还有一个大可乐瓶，赶紧去打来一壶开水，在杯子里兑成温热微烫了再灌进洗干净的可乐瓶，拧紧盖子递给她捂进被子里，总比没有好。
“先凑合着用上。”
“你还真有办法。”
“这是急办法。我现在就去趟超市再给你买个备用的热水袋吧。你还应该喝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加桂圆红枣。”
“别出去了，那么晚往外跑。”
“没事，我快去快回就好。”
先天不足后天补，照顾女人是我的天性，在她们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一定要达到无微不至的级别。
小电炉上架着小锅，呼呼冒出热气，房间里顿时溢满红枣的甜香。林老师躺在被窝里看我进门开始就忙个不停。
“让它炖着吧，你忘了今晚过来是要听音乐看小说的？快坐下歇会儿。”
“马上就好，炖久了桂圆红枣太烂不好吃。”
“你懂的还挺多。”
“不敢当，您是老师，哪敢懂的比您多？”
“别总是您啊您的，都把我叫老了。其实我也没比你大几岁。”
看着林老师堪称年轻貌美的脸，我感叹：“说的也是，我之前那几个女朋友就有年龄比你大的。”上回跟她讲过一些，所以才相对拉近了距离。
我盛了一碗滚烫的红糖水，色泽鲜亮、香气扑鼻，小心翼翼端到床边桌子上。
“趁热把它喝下去，一定会舒服很多的。”
“我已经好多了，你的可乐瓶真管用，外加新热水袋。你摸摸这里多热。”她掀开一点被子，示意要我把手伸进去。
在她很自然的小动作，我却很不自然了，像灌下红糖水，顿时全身发热。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这种关键时刻怎能犹豫？我拿出老农民般的淳朴，带些腼腆坐到床沿，在后背衣服上蹭一蹭刚端过碗的手。不敢正对她的眼睛，故意看别处，我先摸到了温热的可乐瓶，紧挨着她说腰酸的地方。是我心虚，哪儿敢伸手就去胡摸瞎抓，刚碰到衣服已经不好意思了。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一边拿开肚子上热水袋，把我的手按在她小腹上。软软绵绵，很热很热，我了解女人身体，裤腰以下算进入敏感地带，紧挨着三角禁区……按住了，我不敢动，手指僵硬……
只听她用邓丽君唱歌的那种气声说：“你那么紧张干嘛？帮我揉揉？”
我有点把持不住了，很想压上去亲吻她。
千钧一发不可收拾……
明明只是要我揉揉肚子，为何听起来像是一种鼓励，允许我更近距离地亲密接触？有过类似经验，换作别人我也许早就顺水推舟暗渡陈仓了，因为她毕竟是老师，如果被我一时冲动轻易冒犯了，损害的不仅仅是刚建立起来的特殊关系，还有我印象中深刻保留的林老师在讲台上的端庄形象。不论动机，我总希望事情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哪怕一直这样暧昧着。
当下，恭敬不如从命，我坐直了腰板伸展一下筋骨，包括手指头的每个关节，然后在热水袋敷热的范围里轻轻移动。隔着衣服和裤子，手心仍然感觉到她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我不敢注视她，垂下眼帘努力装纯洁。
锅里的水还在煮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我说：“快喝了吧，好把锅里的盛出来。”
她很听话地端起碗，翘着兰花指一勺勺把红糖水带着红枣和桂圆一起吃了下去，热乎乎的顿时脸色红润起来。
“真舒服，喝完了全身发热呢。”她放下碗由衷地说。
“那是，血脉畅通了。”我也在全身发热，虽然什么都没喝。也许是开着电炉房间里温度高，也许是我穿得太多，进门没脱下外套。再说，很谨慎地帮她揉着肚子，忙碌加运动，紧张加激动的，脑门上开始冒汗，从头顶往下流。
她一定在观察我，“你看你都出汗了，快把外套脱了吧。”说着她抽了两张面巾纸又上来帮我擦汗。我更紧张了，急忙伸出胳膊脱衣服，松口气。
“继续呀，你帮我揉一揉真的不疼了。”
空气里弥漫着那样一种鼓励，说是鼓励，这个词比较适用于老师，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怂恿或纵容，如果发生在酒吧里，和陌生女人之间的也许该说是引诱。
再畏畏缩缩躲躲闪闪的就不是我了，抬起头来我问她：“以前还有谁帮你揉过吧？我可是第一次，不知道轻了还是重了，你要临场指导指导。”
这么说着，我自己感觉挺自然，撸起袖子再次把胳膊伸进她的被窝。
在我几乎还来不及用力的同时，她的手心按住了我的手背，先往上挪开了又往下移，越过裤腰上被撑开的松紧带，贴入我手心的已经是她的体温和肌肤……
所有的感知都凝聚到那一瞬间的接触中，我暗暗倒吸一口凉气，仍然没能让滚烫的呼吸降温。锅里的糖水快煮干了，发出“嗞啦，嗞啦”的声音，可是我们完全没有任何正确的反应。
她轻轻用力引导着我的抚摸，逆时针在小腹转动，随着呼吸起伏缓缓加速，她仰脸闭上了眼睛，微启的红唇发出低低呻吟，像是疼痛又像是愉悦。在小台灯暖光映衬下，林老师微侧的脸颊有着无比柔和的轮廓，流淌着蜂蜜一般的光泽。我的视线模糊了，眼睛里看到的不再是讲台上的老师，是在床上等待爱抚的女人。
我俯下身子，带着滚烫的呼吸凑过去……就在千钧一发的那一刻，“啪”的一声，屋子里全黑了！应该是电炉引起的跳闸，管它呢？我的嘴唇已经触到了她的脸颊，然后是她的呼吸和湿热的吻。我毫无选择地陷入了她的吸吮中，还有甜甜的红枣桂圆味。
突然，她从衣裤里拽出我的手，却拖到外面紧紧按住那里，紧紧地夹在两腿之间。她松开了我的吻，紧绷的身体一动不动。
我了解那一刻的静止代表了什么。然后，在黑暗中，她告诉我：肚子不会再疼了。以前，有个人就是用这种方式让她缓解了一次又一次痛经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