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次的行为太让家人心寒了。连续几天,家里乌云笼罩。爸爸唉声叹气,妈妈冷言冷语。我只好躲出去,在朋友家消磨时间。
大学毕业以后, 我还是回到了家人身边,在熟悉的城市里找到了安逸的工作。本来想和同学去南方闯荡,因为大学里的一段恋情让我很受伤,才决定听从父母安排,不至于孤身一人去浪迹天涯。
中间,苏雨亭的插曲并没有带给我多大影响。
“等你毕业了回来工作,我们出去租个房子住在一起,不好吗?……”当初她的提议我还好没有当真。等我那年寒假回来,她已经快和一个在中国银行做经理的小伙子结婚了。凭她的姿色要嫁人实在不难。
春节里,她约我出去见面,穿着一件当时最能显摆的颜色鲜艳的皮袄,昂贵的貂皮毛领在风中优雅颤栗,体贴而温顺地裹着她姣好容颜。
我说:“人靠衣装啊,你越来越漂亮了。”
她说:“是吗?过年新买的。我现在到银行去做事了,每天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你也不错啊,头发越剪越短,是挺帅,可大冬天的你冷不冷?”
“不冷,我有帽子,今天出太阳了,所以没戴。”帽子是姗姗姐为我织的,她也嫌我头发剪太短,怕我冻着。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分很多种,有一种是温暖的,有一种是随意的。我和苏雨亭之间也微妙过,然而却是随意的。她更在意漂亮衣服、名牌包包,至于感情的事和所有身外之物一样是可以更换的。
我不确定苏雨亭还记不记得自己当初的提议,虽然对她对我并不重要。
“今天约你出来想告诉你,我计划今年结婚了。”
“哦,那可是好事,趁年轻赶紧找个好老公!我提前祝贺你吧。”
实际上,从夏天到冬天的短短几个月,我经历了一种伤痛的感情。暑假过后才算开始的懵懂含糊的感觉,到寒假我觉得自己被抽了一根筋,扒了一层皮。
师生恋真不好玩!玩也别玩过火,被烧伤的一定是学生。
当我在床上被教导成骁勇善战以后,突然一个人被放逐到空荡荡的大操场,举着旗杆乖乖投降。
女人的眼泪可以是消毒药水,止疼杀菌;也可以是剧毒农药,洒到哪里灭到哪里。我发誓今生今世不要再相信女人的眼泪。
进入大三以后,专业课日益繁重,必须好好学习了。再说,校园里的角角落落、花花草草都已了如指掌,玩不出花样找不到刺激了。周围的人同班或同系的活动范围差不多,也都成了熟面孔。报到的新生小朋友全是没头脑和不高兴,和我们刚上大学那两年一样,松弛地享受自由空间,把自我放大无数倍,作为前辈是不屑于跟那些幼稚小朋友交往的。
同寝室的姐姐妹妹们,在一起朝夕相处,生活习惯大不相同,彼此不反感、不厌恶、不生气就很不容易了。大三的学生,找对眼的早就恋爱了,对错象的恐怕已经失恋了,爱不着恋不上的也没啥可观望了。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在校园里晃荡两年也没有明确目标,只好把目光放远了。
大学大学,占地面积可不小,所以我走不出多远了去,就在学校外围打打转。第二年,我相上了一家书吧的老板娘,因为她有几分姗姗姐的风韵。老公在国外,没有孩子的留守女士,附庸风雅又爱小资情调,喜欢看看书、喝喝咖啡。
追女人,我是很有天赋的。
刚开始的日子,我天天晚上坐进书店里,喝着咖啡加热奶的Latte,看一本自带的英文版《飘》。原版英文书读起来那叫一个吃力,还要装作很投入,目不斜视,一直捧着看到人家打烊了过来催我。
催了几回,老板娘开始注意我,一边来收咖啡钱一边跟我聊两句。
她问:“你看自己的书,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我困惑地反问:“看自己的书要加钱吗?”
她笑了,“当然不用。”
我也笑了,“我喜欢你们的咖啡,加了很香很香的奶。正好配我读的这本书。”
……
后来,聊的话越来越多,我每天陪她收摊关门,步行送她回家。先是送到小区门口,再送到楼下大门口,最后送进屋里爬到床上……
留守的女人一定寂寞,一定怕寂寞,所以需要有人陪。我是有经历的人,加上她是有经验的人,第一次接着吻滚进沙发,她把我压在了下面,把又热又香的奶喂进我还带着咖啡味的嘴里,然后手拉手告诉我该怎么做,做得她嗷嗷乱叫。原来跟女人上床不能客气,要有勇气。原来女人和女人大不相同却又大同小异,我还是有点追悔和姗姗姐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太老实了,错过了完全可能改变她的机会!也许正因为那些细微和强烈的不同,才有最后留在印象中的珍贵与淡漠。
老板娘的老板回来以后,当然不敢再把我领回家了。我带着很凶猛却很短暂的醋意,就在书吧里,就在老板娘眼皮底下又泡上一个白领姐姐,职位不算高,收入不算少,自以为见多识广却没见过我这样的。满足了她的好奇心以后,我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至少把老板娘气得又来收我的咖啡钱了。呵呵,那也只是偶尔去坐坐,喝完饮料就走。
我在那方面的经验不得不归功于这两位姐姐以身作则的悉心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