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只能回忆……
记得那天晚上一个深深的吻已经让我天旋地转,不知道也不胆敢再做任何进一步探讨,很满足地搂着向往已久的女人睡觉做梦。
还记得第二天,学校有一个告别聚会,我一大早跑出去忙乎到很晚才回到姗姗姐家。舌尖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伴随着我,微醺而兴奋地渡过了一整天。班上最漂亮的女同学也不放在眼里了,好像全世界的美好都已融化在心底。
也就在那个第二天的晚上,姗姗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我回来。进门我急吼吼拥住她要亲要吻,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酝酿和幻想,更强烈的渴望快把我憋晕了。而她巧妙地避让躲闪,轻轻拍我脑袋,用一种嗔怪却又怜爱的口吻说话。
“哎呀,你无法无天了,不可以这样……”听起来像教训一只淘气可爱又不懂事的小狗。我嘟着嘴被拉住手坐进沙发里。她关了电视,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试图读懂她的眼神。
她回避了我的注视,手指绕着睡裙花边。我注意到她在睡裙里面穿了内衣。
说什么都是多余,我又凑上去亲她。似乎不忍心拒绝,她抿着嘴唇让我碰了碰,然后扶住我肩膀,“昨天晚上,我也糊涂了。这样不好,你还小,我可不能把你往歪路上引……”
“我本来就是歪的,和你没关系……”
那个年代还没有“直人”这一说,我就知道自己不是直人了。
她认真地说:“但是,不能和我有关系啊,如果纵容你等于在害你。不许胡闹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一定要让你健康成长。”
姗姗姐用最委婉的方式打消了我的非分之想。那一晚,她还是和我一起上床,让我拱在她怀里睡觉,安抚地轻拍我后背,像对一个受委屈的孩子。感觉到她手上的温柔,还有隔着薄薄睡衣里馨香的肌肤,我实在无法不沉迷在女人的气息里,发誓这辈子爱的就是女人。
真的很感激姗姗姐给了我如此单纯唯美的人生初体验。
那时的我还来不及去想以后的日子,还有很多新鲜刺激的事情会发生,只有心里淡淡的哀愁,像一缕蚊香散发的青烟在夏夜里缭绕。
我帮着姗姗姐收拾出来一些东西,打包带回她父母家,我们各自的生活又回到既定轨道。有个小问题一直困扰我,很多年以后,我把脸皮打磨得足够厚了,才敢去问姗姗姐:在我吻她的时候,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心动?她却反问我:你自己感觉呢?
我相信她是有感觉的,因为后来我知道那样叫湿吻。
再后来,我带上女朋友去见姗姗姐的时候,她也是有一些神思恍惚的。
我那蜻蜓点水般的初恋,从儿时懵懂一直到年少轻狂,始终如同一块唇齿留香的软糖,镶嵌在酸涩的记忆里。
姗姗姐的老公还不到一年就回国了,当然是离开了那个带他出国的女人,又回到了姗姗姐身边。孩子是女人的软肋,男人可以攻无不胜。
看来姗姗姐不取下墙上的镜框是对的,她了解男人,需要男人。我只是她生活中一幅可挂可不挂的墙角风景画。
就在那个暑假,我很快又有机会让苏雨亭给了我新的体验。人生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还有怎样的景象在前方。
当离婚像感冒一样流行……
姐姐也离婚了。
她终究没有嫁给那个和她在小树林里如胶似漆的男同学。长大以后,我总结出一个道理:轻易开放的肉体往往把灵魂也放跑了。特别适用于不自重的女性。姐姐就是那样一种女人,对男人的标准太低,感情自然也不牢靠。刚到结婚年龄,她找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务员成家了。
爸妈对她的婚事不支持也不反对,毕竟姐夫有正当职业,有自己的一套小房子。长相嘛,走在大街上和基本设施一样不被人关注。论人品,最起码的礼貌也挑不出啥毛病。婚后第一年,添了个大胖儿子,把我爸妈乐得合不拢嘴。
我也由衷感谢姐姐为这个家的天伦之乐作出了巨大贡献,因为是我力所不能及的。没想到孩子才三岁,姐姐闹着要离婚,大胖小子判给了男方,让别人奶奶带走了。姐姐自己住回自己家,少不了听爸妈唠叨,所以她的大部分业余时间都在外面不知道什么地方瞎混,常常夜不归宿。
有一个大白天,爸妈上班,我放寒假在家睡到十点多钟,起来上厕所听见姐姐房间里有动静。不是姐姐的声音,是一个男人自言自语的说话声,肯定不是姐夫。立刻让我毛骨悚然的想法:有贼进门了?听说最近入室盗窃案很猖獗,马上打电话报警也来不及脱离险境,把自己锁进房间更不安全,电影里恶人都是破门而入的。我必须先找到防身武器,不能拿菜刀,万一失手反而对自身造成严重威胁。必须争取时间穿上外衣夺门而出,把贼反锁在屋里,然后再跑出去报警……
一连串的设想,我保持冷静,迅速提好睡裤,套上厚外衣准备冲向门口,手里举着网球拍。在坏人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我蹑手蹑脚穿过客厅。
这时候,屋里突然传来姐姐的呻吟,听起来极度痛苦!当年的我还没经历过让女人有如此惨烈的高丨潮丨,顺着刚才高度紧张的思维,第一反应是姐姐被歹徒欺负了!她怎么不叫救命呢?我跑了,万一姐姐遇害咋办?
亲情总是体现在最危难时刻,有胆没胆和有种没种也体现在最紧要关头,突然我有了怒发冲冠的感觉,直奔厨房操起了最厚重的菜刀,大踏步走向姐姐房间,对准门锁狠狠一脚踹开了房门!
那景象令我终身难忘:姐姐和那个男人一丝不挂在床上,男人左手抓着姐姐的丨乳丨房,右手端着他自己那玩意儿。来不及改变的身体造型加上两人四目圆睁的错愕表情,实在太经典了。而我举着菜刀,瓷牙咧嘴作凶神恶煞状,想想也是挺可怕的。不把男人吓得半身不遂终身不举就算客气了。
更可笑的是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居然把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我报警了,丨警丨察马上就到!你快放了她!不然我先劈死你!”量这歹徒赤身裸体赤手空拳也来不及反抗,我又吼道:“把手背到后面!站起来背对我!”
那阵子看多了香港警匪片,感觉自己像个威猛战警。生平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体,那玩意儿嘟嘟囔囔支棱着,别提多恶心了!
姐姐反应快,拉过被单把自己和男人遮起来,一边惊叫着:“神经病,你报警了?他是你现在的姐夫。赶紧穿衣服啊!”一边把男人推下床。
我其实没来得及报警,为了呵斥吓住歹徒才这么编排好的台词。
姐姐又一次以身作则为我上了一堂生动的性启蒙课程。太刺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