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样一个人……”付文纤开口打破了沉默尴尬的局面,听到这近乎喃喃自语的话,直觉告诉我,我错了。
一滴泪水自她眼角滑落,隐没在暗处的地面,也砸在我狂乱的心上。我走近她,试图抱住她,她挣扎的厉害,“你走开!别碰我!”我搂紧她,不让她有任何挣扎的余地,胳膊被她撑的生疼,依旧死死的圈着,不留丝毫缝隙。
“你冷静点儿,付文纤。”我费力的低头望着她,企图使她平静下来,她不看我,只一味的推拒,一直声嘶力竭的嚷着。
走廊里已经有人探出头来看,没办法,我咬着牙,一把抱起她钻进了楼梯间。刚放下她,她就迅速的推开我,退到墙角。
彼时,我的胳膊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无力的垂着,真他妈疼。“对不起,碰上我算是你倒霉吧,被我喜欢让你为难了。”我压低声音,一步一步向她靠拢。“我承认我在妒忌,因为听了关于你和那个陈部长的种种谣传,我恨那个人不是我,也恨自己的身份,或许让你喜欢上我是我在妄求,我一面以喜欢你的姿态强迫你,一面又以妒忌的借口来伤害你,你应该讨厌我的。”
“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真的一点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看着角落里的她,近在咫尺,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她靠在墙上不说话,也许说了,也未必是我想听的。
“如果你回答不出,就让我吻你,若你觉得恶心,那我连澎,从此之后再不纠缠你。”我一字一顿的说,每说一个字,心就揪起一分。没等她做出反应,我已经凑过去,吻住了她。温热的唇还留有泪水的湿咸,尝在嘴里,像我们之间的禁忌一样艰涩。
她“唔”了一声,承受了我的突然袭击,却在我分神的瞬间狠狠的咬了我。
我被迫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后退了脚步,手背擦了擦唇,上面有沾染恼怒的血迹。
她推开我,用了十成的力道,把我推了个趔趄,然后快步的离开了楼梯间。等我从一旁晃过神来,她已不见影踪。
这算什么?连厌恶我的话也不屑于说了么?
一败涂地。
之后,我没有再联络过她。那晚回家之后已是午夜时分,少不得挨了一顿说,看到我的伤,母亲又气又心疼,在一旁唠叨,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换了新电话、新号码,谁都没有告诉,潜意识里我在逃避,逃避一切与外界的联络,连家都呆不下去。最后,问母亲要了家中西城区的房钥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搬过去。母亲起初百般阻挠,无奈我意已决,只得依了我。
付文纤那里,自然也没有再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之间算是到了尽头了。也罢,就当是做了一个真实的梦境,虽然梦醒之后是漫无边际的空虚和懊恼。
西城区的房子是早年父亲单位的福利房,只有五十平,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曾住在这。后来搬了家,除去一些破旧的家具,这里已是灰尘遍布。
一个人的生活难免单调乏味,躺在阳台上那把年头甚久的躺椅上胡思乱想成了我每天必做的功课。从前在看着蓝天的时候,想的是未来,现在,回味的是只有短短数十天的欢喜伤愁,我像一个垂垂老去的人,把秘密藏在白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