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澎……”她嘤嘤弱弱的话流出嘴角,澎字还未完全说出,继续被我霸道的封住,我有些诧异自己在她面前总如一个莽撞的顽童,只是此刻被眼前的蜜糖搅乱了自我批判的意识,只想不遗余力的讨好她,卑微并战栗。
略显宽敞的睡衣带在我不安分的手中被扯的偏离了肩膀,她锋利的锁骨和白皙的肩胛一一浮现,放弃了还留有余味的甜开始下一番的攻城略地。
被侵略的人无助的抓着我额前的短发,呼吸急促。扳着她的胳膊,我想要的更多,急切而盲目的由锁骨向下索取,在她黑色蕾丝文胸包裹的胸前停住,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擦开了背后的排扣,终于,我曾无数次梦见的完美轮廓再一次呈现在我已经被欲望激红的双眼前。
含住那颗如同她此刻一样羞涩的粉嫩,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
扯开碍事的睡衣,她赤裸裸的胴体让我完全盲目,她撒下的蛊毒,我没法抗拒,跟随意志的手攀上了高峰。
从来没有一副躯体令我如此迷失,即使是少时初尝禁果也未有过,时光退回到很多很多年前,记忆深处残存的青涩四处迸发。
不想要任何技巧,只想遵循本能,采摘一朵万丈高崖上的天山雪莲。
十七
“连澎,别……”她虚弱的喊我,无力的手徒劳的攀着我还在使坏的手,扭动身体,挣扎出我已溃散的怀抱。
“我喜欢你,付文纤。”离了她身体的温度,我骤然清醒,都说酒能乱性,那么没喝酒的我再一次不理智,无从解释,只是不甘心……
她迷茫的眼神逐渐转醒,“你说什么?”意料之中的惊讶语气,反正都两次霸王硬上弓未遂了,索性一股脑儿说个明白。
“我说,”扳过她的脸,对上她清冽的目光,我一字一顿的告诉她,“我喜欢你,付文纤,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我是你姑姑啊。”她懵懂的样子像一个小女孩儿,可爱极了,极力忍住自己想去蹂躏她、讨好她的念头,强装镇定,“那又怎么样?”
“这是不对的。”她看着我,伦理道德的重拳轻易的粉碎了我的坚定,长久的不懈瞬间瓦解。
看着我的沉默,她松开一直握住我的手,意识到自己的上半身还暴露在我的视线之内,飞速的穿上了扯乱的睡裙。
我蹲下身子,仰望她,“是啊,这是不对的,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上你了,付文纤,你能告诉我怎么办吗?”
她捧着我的脸,一如我刚才,却没有说话,沉默是她对我惯用的态度,只是这次的沉默因方才的举动笼上了不一样的光芒。
我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用力的抓紧,“你对我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不相信我们上一刻的激情是假的,亲吻不是最能证明感情的存在吗?我天真的回想着她羞涩的回应我,觉得那是她对我有情的标志。
“也许吧。”她呢喃,复又摇摇头,“不,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的,是吗?只是你不敢承认!”我固执的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
“连澎……”每次听她这样唤我的名字,我都会觉得那是最悦耳的称谓,“别这样……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姑姑。”
姑姑,多至亲的称谓,多讽刺的两个字啊,我天生缺乏追逐爱情的敏感,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是连澎,是一个路人甲乙丙丁,那我会毫不犹豫的大声告诉她,“老子看上你了,就是喜欢你!”可是我是付文纤一脸仄气的侄女,我是连澎,我没法把乱伦的行为做的理直气壮,哪怕想的浑身是胆。
真丢人,我像个没种的孬种,求爱不得,挤两行热泪。“我不需要你的回应,只是,别这么拒绝我好吗?”近乎恳求的语气。
或许我的卑微令她心软,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一晚,住在她家,她巨大的双人床上。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像故事里的梁祝那样,竖排七只碗的距离,安安静静的躺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在她点头之后,我的存在慢慢尴尬起来,于是起身想走,她却拉住了我的手,不叫我走。我把她的挽留视作对晚辈晚归不安全的担忧,顺理成章的留下。
也许,我的感情还没被掐死在萌芽之中,我侥幸的想着。
夜沉的厉害,经历了思想巨大斗争的我们都累了,唯一庆幸的是,她把我安排在了卧室,和她同床共枕。我还以为自己会属于这个绯色缠绵的沙发。
她的味道传进鼻子,怎么也睡不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斜着眼看她,皎洁的月色从窗帘狭小的缝隙中溜进来,洒在她的侧脸。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没睡,偶尔颤动的睫毛昭示着她在假寐。只是不像我这般厚着脸皮不错眼珠的打量着。
盘上头发的付文纤清冷气质挡都挡不住,可一旦卸下了她刻意雕琢的外表,她的侵略性消失了,此时此刻的她,只能让我联想到小时候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
悄悄的握了她露在外地手,触碰的时候。她的睫毛微微的抖了一下。却没有其他的动作,任我动作极轻的握着。
柔弱无骨的手依旧冰冷,我不晓得怎样才能暖着它们,只好拼命的,轻轻的握。什么时候,我才能让她暖和一些呢。
一夜,我们交握着手度过。
十八
到底还是撑不住越发沉重的眼皮,挽着她乖巧的手,我一觉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身侧,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洒在这个让我陌生的她的卧室,干净而温馨的米色是主旋律。起身,挠挠被睡乱的短发,下了床。
付文纤在厨房做早餐,窈窕的背影笼罩在勃勃的晨光照耀之下,晃得我瞬间失神。听见了我踱出来的脚步声,她回身看我,给我一个明媚的笑,“早安。”
我傻傻的沉浸在她的一颦一笑中,呆呆的回了一句,“早安。”她继续转身忙活手里的早餐,“去洗洗,然后来吃饭。”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和我一样默契的选择了缄默。在洗手间里,我对着硕大的镜子跟自己说,连澎,你的幸福一定在这里。潺潺的流水由水龙头流出的一刻,我已恢复信心百倍,以前看《飘》,那句极为经典的“Tomorrow is another day”一直是我标榜的座右铭,对于无力改变现状而心怀不甘的人,唯有把希望寄托于明天才能让自己今天不那么难过。
洗净了自己的蓬头垢面,出来时,付文纤已端坐在餐桌前,两份很简单的早餐,烤面包、荷包蛋,还有一杯牛奶,不及她本身的秀色可餐。
我冲她笑笑,坐了下来,“对了,我想我今天要请个假。”她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她愣了一下,“我?以我不光明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去?”想起上次墓园外孤独的停留的本田雅阁,我脱口而出,“不,我和你一起,这次我们不在车里,赶在他们之前去拜拜爷爷。”
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笑笑,“因为我有特异功能……”可笑的故作神秘果然让她不再绷着脸,昨晚说过的从一次见到就开始喜欢,在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之前,我不想再用喜欢二字来唐突她。
吃过饭,她载着我去买了一大束花,大到她一个手捧不过来,不得不由我帮忙分担,然后很落寞的解释,“人已经不在了,看看,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个形式上的事情。”
我腾出一只手握紧她的手臂,“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