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滋生出一丝绝望,原本以为只需要两、三天就可以让她重回我身边,可我似乎想错了。
她的所有举动,都表明,她现在只想和我做朋友,她还会关心我,是因为我还是她的朋友。
这个身份,让我死了好过!我宁愿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当我是朋友呢?你要我对我自己心爱的人压抑自己的情感,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演技。
我很冷,不知道是心冷,还是身冷,真的很冷,好想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
何美诗,不能只是be your friend....
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早晨,迎着风走了半个多小时,回到家里马上缩在被子里,身体不停地颤抖,我想起某月某日,我以头痛的理由把女人骗到家里来,那时的我们,似乎也在冷战吧!
想着想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伸手拭去,不让它掉下来。
我想我是累了,也许这段感情让我们都累了,我们都承担不起世俗的压力,我们都在努力,可事实是,我们还是爱了、散了。
我们还没一起牵手面对将来的困难,自己却先已经出现了问题。
或许,一切真的有尽头,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吧。
我睡了,沉沉地睡了,醒来时才感觉到头昏昏沉沉的,拿体温计一测,果然,发烧了,39.3。
每次发烧都全身乏力,头晕脑胀,且不过三天不会退,看来这病假请对了。
迷迷糊糊中拿出手机看看,没有未读短信没有未接电话,一阵难过。
又昏睡了过去,恍惚中听到手机响,拿来一看,是B.
“喂…梓琪!”B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分贝之大让我头疼。
“嗯…”我闭着眼睛答她。
“怎么了?有气无力的…”B问。
“发烧了…”
“啊?怎么不去医院啊!何老师呢?”她说到女人,我愣了一下,人清醒了不少,是啊,她们都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不在。”我答她。
“怎么不在呢?这都十二点多了不可能没下班啊!怎么都不来看看你!”B抱怨的说。
“没有…她很忙啊…”我自私的维护她。
“家里没人啊?”
“嗯…”
“不行!我打电话给何老师!”B说。
“不行!”我马上制止她。
“为什么不行!”B问我。“你现在应该去医院!”
“不想打扰她。”我答她。
“梓琪你傻的啊!她如果知道你病了她肯定也很着急!”B说。
“求你。”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你个傻B!”B挂了我的电话。
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愣了好久。
有短信来了,是B,她说:“张梓琪你就是个傻B,你能不能不要总想着她啊!你想想自己会死啊!她是你女朋友她有权利了解你的身体情况!我不管你,反正我已经发了短信给她了!我是你朋友我有权利将这事告诉她!”
我无奈的将手机丢到一边,哭笑不得,我感谢B的关心,可我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女人就算知道我病了又能怎样呢,而且,她现在又不是我女朋友。
越想越乱,头都想疼了,回了条短信给B,很简单的一个字“哦”。
女人的电话却在这时来了,我望着屏幕上不断闪动的她的头像,心里一阵纠结,我并不想让她知道让她分心,可我还是做不到。
我没接,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终于停下来,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是我第一次在我知道的情况下没接她的电话。
我不知道,我们何时变成这样了,互相逃避,互相隐瞒。
或许性质并没这么严重。
可女人的电话又来了,再不接就过意不去了。
“喂——”我说。
“你生病了?”女人问。
“没什么事。”我淡淡的说。
“你发烧了?”女人又问。
“没有。”我撒了个慌。
“你在哪?”她没揭穿我,继续问。
“床上。”我乖乖的答她
“怎么不去医院?”女人语气有点奇怪
“又不是什么大病……”我嘟囔着。
“喀”的一声,女人挂了电话,我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心跌到谷底。
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懒得去想太多,我将手机关了机,丢到一旁继续睡觉。
惧怕辐射,一年前的我,不管会引起什么脑癌、性功能障碍都会把手机放在边上或者心上,生怕错过她每一条短信每个来电,可现在,我不爽了,我凭什么要这样啊?
睡着睡着又被门铃吵醒,我极度郁闷的将枕头丢到旁边,还让不让人睡觉的!不是短信就是电话,不是电话响就是门铃响!
不开,我当下决定。有钥匙自己进!没钥匙那就家里没人!
门铃不知疲倦的响着,我嘴上狠狠地骂着,然后慢悠悠地飘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是那不知死活的表哥!
靠!简直不送我去西天不舒服,我现在没心情和他斗也肯定斗不赢他!
隔着防盗门,我问他:“你又来干吗?”表哥说:“你先开门!”
“不开!我没时间接待你!”
“你开不开?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
我疑惑的打开门,表哥头往旁边一侧,说:“喏—就是她。”
是女人。
“你们怎么认识的?”满脑子的不解。
“我来你家时看到她在你家门口。”表哥不怀好意的笑。
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拉女人进来,然后关上门,把表哥关在门外,说:“别过来蹭饭了!今天没饭!家没人。”
“不是还有你么!”表哥咬牙。
“我不是人!”说完“嘭”的关上木门。
女人安静的站着,这气氛有些尴尬。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我打破沉默。
“打了,你关机了。”女人轻声解释。
“哦…”我点点头,同时在心里把自己骂个半死,张梓琪你怕什么辐射啊!就那么点辐射死不了人的!哪有那么巧!
“不是你先挂我电话的么?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我笑笑。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再打过去你就关机了。”女人说。
哦,原来是这样,是我太狭隘太过敏了。
“退烧了么?”她问。
我摇头:“不知道。”
“没有体温表吗?”她走近一步,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她的手冰凉!
“你冷吗?”我问她。
“不冷。”她心不在焉的答我。“好像没退,有没有退烧药?”
我望着女人微皱的眉头,心里一阵感动,至少她还是在乎我的。
“我想抱抱你。”我近乎祈求的说。
女人没说话,过了会儿摇了摇头。
“朋友之间的抱,还不可以么?”我难过的问。
女人望着我,然后抱了抱我,我紧紧抱住她,想将她揉入自己身体内,这样的拥抱,或许以后都没有了。
她一直沉默,然后轻轻推开我,说:“要吃药,还不退就要去医院,我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开了门走出去。
从来没有过的心痛和绝望,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我宁愿不要做朋友。
我不甘心,冲了出去,拉住正在等电梯的她。
“为什么要这样?仅仅是因为我懦弱?不能给你承诺?!”或许抓住她的手力度有些大,一丝惊慌在她眼里一闪而过,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意识到了,松了手,近乎祈求的对她说:“诗…”
女人咬着嘴唇,没说话。
“叮——”电梯门开了,里面有个小孩子,看着僵持的我们笑。
女人轻轻挣脱我的手,吐出三个字“回去吧”,然后走近电梯,没再看我,直到电梯门关上。
我望着数字不断变小最终变成1.心乱如麻。
女人之前不是这样的,我们即使产生矛盾都不会持续半天,而这次,她是下了决心和我分开了。
我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在她这里碰了太多次钉子,那么跋扈、骄傲的我,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消化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都不知道能再凭借什么勇气去找她了,我开始害怕这种不堪,让我无地自容。
于是,我发了条短信给她:“祝你幸福吧。”
我放弃了,我本不是什么能坚持不懈的人,爱到这种地步,再爱下去只有伤人、自伤。
当天下午就回到z城,回到学校。
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正合我意,她们三个如果在,又不得安宁了。
我好想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什么都忘记。
到了傍晚时分,我睁开眼睛,珊坐在我旁边,我一惊,又马上冷静下来。
“珊姐…”我叫她。
“你醒了,你发烧了。”珊摸摸我的额头,我条件反射般向后退,珊有些尴尬,我觉得不妥,补上句:“珊别靠这么近,我怕传给你。”
珊不自然的笑笑,说:“没事。去医院吧。”
珊少有的温柔,仿佛最初那个张扬的女子只是个梦中的人物,我点了点头,到这地步了,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身体,再怎么折磨自己,她也回不了自己身边。
所以我选择好好善待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变回最初童年时无忧无虑的张梓琪。
珊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疑惑,我问她:“怎么了?”
“你和她还好吧?”珊问。
“嗯…”不想说出来。
“那我们快去医院吧。”珊催促。
“嗯。”
“梓琪穿多点,外面冷!”
我停下来,心里充满感动,不管之前的珊曾让我多么的反感,此时我对她,是满心的感激,她总是在我的身边,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帮助,我需要这样的朋友。
“珊……”
“嗯?”
“谢谢你,之前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