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38章)
我瞅了他一眼,“就知道吃。吃得多拉得多,干脆你去农村撒农家肥吧。”
“别说这些恶心的。”他说,“吃饺子不是也为你补充营养嘛”。 这小子太会找理由了,我撇撇嘴,“少卖片汤,你直接说你嘴馋就是了。”
他嘿嘿一笑,“我们吃牛肉蹄菇馅的吧,你以前做过。”
“真麻烦,得剁半天。你自己去剁吧。”我对他说。
“肉馅我已经让加工好了。只要弄蹄筋和蘑菇就可以了。”他说。
“你说得轻巧。你去剁啊。”我推推他。
他憨憨一笑,“我刀功不好,剁不细呀。”
“那你先去剁葱吧。这个一只手就办事了。”我想整整他,“我先切好段,你接着剁。”
不成想这小子挺精,“剁葱会流泪的。”我告诉他在刀上蘸上水就可以了。我先切好葱段让去厨房剁碎,我在卧室抓紧时间看书。没多大工夫,他就流着泪进来了,“不行啊,还是会流泪的。”
我想起有个风沙镜,这种眼镜是用来防风沙的,类似于泳镜,全封闭于整个眼睛。我給他找出来戴上,他埋怨我不早給他戴上,让他流了不少泪,我逗他说,“男人也有流泪的权利。”
我把杏鲍菇在热水里焯好了,连同熟牛蹄筋一起剁碎,把他剁碎的葱末与这两种食材搅拌在一起,倒入花生油、生抽、食盐、蚝油等,他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双筷子来搅和,我把他的手打开,阻止他胡乱地搅和。 “跟你说过好几次了,搅拌饺子馅要顺着一个方向来,不能胡乱地瞎搅和。”我说。
“有什么关系啊,反正都是要一起吃的,瞎讲究。”他不以为然地说。
“当然有讲究。瞎搅和味道就不对了。你去拿饺子皮吧。”我想把他打发开。
“你这讲究也太多了吧。做个饭都这么多毛病。”他表现得很不屑。
“你就知道吃,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的。就如同做油炸食物时一定不能胡乱瞎说话,否则用油量会很大而且炸出来的东西不一定好吃。”我说。
“你就胡扯吧,油莫非能听懂人的语言?”他反问道。
“信不信由你。得罪了灶神让你啥都没得吃。”我说。
“封建迷信。那我还要说我自己是食神呢。”他依旧不屑。 “食神可不是自己封的。除非…”我说了一半。
“除非什么?”
“除非哪天你在路上看到一只公猪冲你笑,那就表明你真的成了食神并且被认可了。哈哈。”我笑了起来,发现逗逗他倒也让乏味的复习生活平添了些乐趣。
“公主冲我笑,正说明我有魅力。”他扬着头说。
“公猪,不是公主。把你得瑟的。”我说。
“为啥是公猪,而不是母猪。”他居然还厚着脸皮问。
“因为你是二十七八惹人烦,人不烦狗还嫌,老母猪见你都瞪两眼,毛驴见你也背地转。”我笑了。
饺子皮是从市场里买来的现成的,所以直接包就可以了,这样也可以省去和面和擀饺子皮的时间。对于包饺子,他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因为他总是捏不紧饺子口。但他总是忍不住动手,我只好教他包成合子。虽然他不太适合包饺子,但是很适合吃饺子,这一餐他吃了30多个饺子,如果没有凉菜估计他吃40个也不在话下。他摸了摸肚皮,“我吃饱了,先去休息了,等下午再洗碗吧。”他还真是能吃能睡,若不是在北京每天活动量大,他可能早成胖子了。
(接38章)
有些人在因客观因素导致精神紧张时,往往不容易入睡,我就是这其中的人之一。一凡在床上躺下后,示意我也躺下挨着他睡,还是惯,他总要一只手摸着我的耳垂才肯入睡,可是等到他都睡着了,我还是没有睡意。于是,我拿开他的右手轻轻起来坐在床边,翻开考试讲义资料。约一个小时后他醒了,看见我坐床边看书,就爬起来从背后抱住我的腰,把头搭在我的右肩上,打了个哈欠。
“我渴了。想喝酸奶。”他说。
“没有。只有水和冰绿豆汤。”我边看资料边说。
“热酸奶,你肯定有。哈哈。”他大笑。我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又想使坏呢吧。”
他连嗯几声点点头,我回手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你还是练瑜珈去吧。”
“切,小气。”他抬起头来,“等考试完了的,绝不放过你。”
“去,给我取绿豆汤。”我指使他道。
“是,圣吉奥小鸭子。”他阴阳怪气道,说完就扑了过来。
…
…
一个月后,9月19日、20日我参加了国家司法考试,考点在北京宏志中学。因为距离远,中午无法回家,一凡想给我在附近开个宾馆,被我拒绝了。我没想那么“奢侈”,万一考不过心里更过意不去。考期两天,头一天下午考完后,我赶回了昌平住处。第二天一早再往到考场。当年是四张卷子,前三张300道客观题,最后一张是9道主观笔答题。客观题考试时间180分钟,主观题考试时间210分钟。客观题每道题的答题连同涂卡时间平均不到2分钟,主观题看着考试时间很长,但也仅仅是勉强够用,因为题量太大了。20号下午5点半走出考场后我直感觉头晕脑胀,双眼看东西都是重影,特别累。总算是考完了,虽然很疲惫,但也如释重负。那时一凡他在外地出差,我考完后他打来电话,问我考得如何。
"反正是都答上去了,正确率就不知道了,脑袋里现在是一片空白。上午考场里考试时间终了时有个考生没有涂完答题卡,选项写在了试卷上,以至于急得大哭,都差点给监考老师跪下了。"我告诉他。
他很关心我有没有涂完,“你呢?都涂完了吧。”
“涂完了”,我说,“答题卡设计得都很变态。”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我的答题卡100道题的涂卡序号是从左至右1-2-3-4-5,我前后和右边考生的涂卡序号是从上至下1-2-3-4-5。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涂错了。”我说。
“为防止作弊吧?”他问道。
“哪有时间作弊啊,题量那么大,监考那么严,东西掉在地上都得举手报告,否则按作弊违纪处理呐。”我说。一凡听完让我啥也别想了,赶紧回住处好好休息一下。
(接38章)
坐在返回的919路公交车上,看着G6国道两侧不断向后的路标,竟也莫名地想到自己人生的路标尚不知指向哪里。人活一生总在经历各种考试,只要尽力而为,就不为结果遗憾。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我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尽力就有结果,总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运气算个中性的词,你可以理解为被动走运,也可以理解为主动造运。任何考试都可以有猫腻,高考、公考、司考等都不例外,只有人是万能的,公正透明不过是相对的Dream。现在的我,最想做的就是大睡一觉。我给一凡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已经到家了,先睡一觉。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这一觉睡了4个多小时,醒来时发现有老妈打来的好几个未接,我回拨过去简单说明了情况。直到现在,每每老妈打来电话时我未接,她总要打好几遍,非得听到我接通电话的声音她才放心。挂了电话,感觉肚子有点饿,但懒得做饭,又不想吃泡面,随便蒸了个腰果蛋羹。吃完了,冲个澡,继续睡觉。
沒过几天就是国庆节,我还有一项事情没有做完,那就是兼职的活。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把兼职工作做完,买好了去徐州的火车票。一凡之前已经说过,等考试完了去云龙山的北魏寺庙许愿,保佑我顺利考过。我开始觉得可笑,但他非常虔诚,并“告诫”我必须心诚,否则不灵验。徐州已经不是第一次去了,并没有什么新鲜的,只是这次去的意义不一样。
寺庙的票价依然是5元,买了两张票后我和一凡一前一后步入大殿。许完愿后,在徐州逗留了半天。因为之前已经游过徐州,所以没想多待。自到北京复习司考以来我也好久沒有回家看父母了。而一凡老妈也催促他国庆假期回去待几天,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我明白他老妈的真正意图是让他回去和那个介绍的女生多见面处处。于是,我俩各自回家,约定假期结束后他在北京站接我。
一凡过完国庆假期回来后情绪表现得很刻意,或许是在掩饰什么,或者是在逃避什么,尽管他见到我时总是乐呵呵笑嘻嘻的,其实我懂他的内心,只是我不会去探问。他的工作忙起来会分散他不少精力,这也是个好事,省得他强势老妈对他唠叨。而我呢,则要开始大迁徙了。考试已经结束,成败只能等11月揭晓了。我也没必要再在昌平住了,这里距离城区还是远了点。网上的租房信息多是中介,我不想交中介费,北京的中介费是以一个月的房租计,高得离谱。而那些房东直租的房子太紧俏了,城区的房子租金也比昌平贵两倍。我给一个做物业经理的朋友打电话,让他帮个忙。朋友很爽快,指使他手下的一个小职员到昌平帮我拉行李。我就住在朋友的物业管理房里,全免费,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在地下室。物业管理房基本都在地下,这里的雇员都住在这里,天南海北的人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当然更多的是85后和95前的。有意思的是这里发生的事让人大跌眼镜,比如偷女士內衣的、搞应召的、拿了收费款逃跑的,乱七八糟五花八门。因为朋友是个经理,物业部的员工见了我也客客气气的。处理业主的投诉和物业部的管理工作对朋友而言是很操心的。小区里还发生了跳楼的事,我觉得吃惊,朋友却已见怪不怪了。我在朋友这里住了半个月后,在中国农大附近找到了一间合租房。在这租房的好处之一是吃饭方便,可以直接到农大食堂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