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序】如果那年高考,我们多对或多错几道题,那么现在会不会在不同的地方,认识完全不同的人,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果然,高考的迷人之处,不是在于如愿以偿的实现,而是阴差阳错的遇见。感谢那年的高考让我遇见你!谨以此文记念那些不曾忘却的人和事。
第36章
下楼后,我走得比较慢,我在想如何应对这个事情。一凡嫌我走得慢,催促我快点,我跟上他,“你妈妈有点不高兴。”
“没事,不用管她。”一凡说。
“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是个隐患。”我说。
“我…,唉,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不去吧。”一凡认真地看着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事情。”
“我懂。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回复道。 一凡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往紧搂了搂,没再说什么话。男人之间有些话没必要说得那么直白,更何况处了这么久,我明白他的内心。他也矛盾,在亲情、家庭、责任、孝道与爱情的对抗中,种种关系都在交织着,如何抉择是摆在面前的一道难题。他内心也挺乱,现在也没必要深谈。 坐上车后,他突然发话,“你对我相亲这事表现得这么平淡,你是不是迟早也会爆发?”
我笑了一下,“有什么可爆发的。这种事迟早都要面对。”
“你还记得在北方大饭店培训时,经理点名让我唱歌,我唱的是哪首歌吗?”我看着他问。
他眼睛往左看看,想了想,“忘了。是苏有朋的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有这样一种说法,也是国外的一项研究,当你问一个人某件以前发生的事情时,如果这个人是眼珠向上并向左转动看,这表示他在对当时的事情进行回忆,说出的话基本是实话;如果这个人不假思索不去回想并立刻回答你,这表示他对这件事情已经想好了怎么说,或者说他事先早已经构思好了如何应对你的问题;如果这个人眼珠是向右转动看,这表示他在大脑里正编织谎言,所说出的话基本是假话。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确实是忘了,不过他还记得是苏有朋的歌。
“时间长了难免你会忘,但确实是苏有朋的歌。”我说。 “哪首歌?”他问。
“ 《如梦初醒》。 ”我说。 他想了想问我,“你当时为什么会选这首歌唱呢?”
“我需要保持清醒啊。哈哈。”我笑了笑说。一凡没有说话。 到了约定的地点后,一凡给女孩打了个电话,她们还没有到。我和他就在原地等了等。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向我们走过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她俩说着话朝这边望了望。一凡看了一眼,“到了,就是那个女孩。”
“嗯。见到真人了。”我说。之前这个女孩给一凡发过照片,那张照片我也看过,还是有一些印象的。到了近前,一凡主动问好。女孩表现得很热情,一点也不拘谨,“你们也是刚到吧?我们去吃自助餐吧。”
一凡没有拒绝,他看了看街上,“那就去好伦哥吧。”
女孩说可以的。这附近有一家好伦哥自助餐厅,我们四人就往餐厅的方向走。女孩像是与一凡比较熟识一样,边走边聊了几句。这我倒并不感觉有什么意外,之前一凡和她通过几次电话。我边走边打量这个女孩,确实不是一般家庭出来的人,谈吐和打扮非常得体,不浮不敝,至于长相嘛,也算俏丽但也谈不上佳人。不过,女人的气质除了胚子外,衣服、化妆品、首饰也是关键决定因素。高贵雍容的明星一旦卸了妆,褪去华衣,也不过是素人一枚俗人一个。
进入餐厅,一凡和我坐在一起,女孩和她的朋友坐在一起。吃饭的过程就不用细说了,有一个小细节是,一凡把摆在他那边的菜给我往碟子里夹时,女孩瞟了一眼笑了,我碰碰一凡,“我够得着的,你吃你的。”
一凡对我的一举一动这个女孩似乎都有留意,不过是初次见面没有过多的话。这顿饭是一凡请的客,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街上逛了逛,是值年关将近,大街上已经有了浓浓的过节气氛,主干道上挂着红红的中国结,到处是采购年货的行人。那时候感觉一凡似乎有点呆,没有执意邀请人家去看电影或者去KTV唱歌,就那么傻傻地逛了逛就各自回家了。这是他第一次跟这个女孩见面,女孩似乎对他比较满意,至少之前是互相看过照片的。 回到家里,他妈妈急切地问他关于见面时的事情,他都以“挺好的”“还行”“可以”之类的含糊话对答,在他妈妈眼里我这个“灯泡”明显被认为是多余的。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晚上很简单地吃了一口晚饭,我就收拾好背包准备去火车站了。他爸爸有事没有回来,我和一凡就坐公交了。他妈妈把我送到了门口,我礼貌性地与她道别也感谢她给我摆的生日宴,以及这几天的招待。他妈妈则礼节性地表示让我以后有空就常来。 在等公交的时候,一凡随口说了句,“你不用那么客气的,虽然第一次来,但也不是生客。”
“这是礼貌吧。”我说,“而且来的第二天你爸妈还专门在酒店给我摆了一桌,表示感谢是应该的。只是没有带礼物。”
“你要送什么啊?可别整这些没用的。”一凡说。
“你帮我想想,你妈妈喜欢什么。”我说。 “别来劲啊,谁用你送了。”他瞪着眼说。
“你呀,就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毕竟我是晚辈。”我说。 “就你想的复杂,哼。”一凡很不屑地说。
上了公交车后,我投了两块钱,发现车上乘客不多,可能是刚开出始发站的缘故,我和一凡选了后面的两人座坐了下来,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感觉很热乎。车子经过几站后,上来的乘客的越来越多,很快前后座位就坐满了。一凡怕旁边被人看见笑话,就把随身的一件外套假装随意地放在了座位的中间,而他还是依然紧紧攥着我的手。其实也没什么人看,因为我俩坐的是最后一排座位。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抽出手接了起来,但是电话里只是“喂”了两声,我问是谁,对方也不说话,只说了两句“你猜”,然后就笑了起来。车上比较嘈杂,我没有听出来是谁,只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我以为是无聊的电话,就挂掉了。 一凡看看我,问道:“谁啊?”
“不知道,一个女的。不认识。”我说。 话音刚落,电话又打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接起来,一凡就直接抢了过去,他态度很不好地问道:“谁啊?打电话干什么?”我以为他又要暴风骤雨般发作了,我拍拍他,示意他淡定点,毕竟是在公交车上,免得惹人注意。他的语气立刻就平缓了下来,拿着电话“哦”了一声,就把电话递给了我,“是雅岚。”
我一听“雅岚”的名字还真是很意外,雅岚这个女生一凡是知道的,她原是我大学室友的女朋友,后来因为她知道我这个室友还交往了一个川妹子而主动和室友分手了,毕业后就去了潍坊工作,后来考取了公务员回东北老家工作了。雅岚是个少数民族女孩,像很多东北女孩一样皮肤很白嫩,学习服装设计专业,自身气质不错,打扮一下更显得俏丽。上大学时,有一次和室友闹矛盾,在校园里撞上了我,我看她情绪低落,问她怎么了,她没道缘由却提出让我陪她去吃小吃和逛街,我那天陪她逛了一下午,直到晚上6点多时室友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她说一个人在外面逛街。我问她为什么不说和我在一起逛街,她摇摇头说那样说不好,会让我和室友的关系紧张。我一直觉得室友放弃了雅岚是一种可惜,因为雅岚是个很好的女孩,也许她最生气的就是室友的花心。男女感情上的事只有他们自己说的清,别人评论没什么意义。男人年轻时多数有见异思迁的毛病,和我这个室友外出时,让人最无奈的就是他的眼睛不停地在过往的女孩身上穿梭,也难怪雅岚会和他提出分手。雅岚最有意思的事是,曾经热心地给我介绍她认识的少数民族女孩,只是我没有看上感觉没眼缘。陪雅岚逛街的事,被一凡取笑为是“假扮护花使者”,我也懒得和他理论,她知道雅岚有男友,对此也没有过多询问。
“雅岚啊,没想到是你啊,刚才你怎么不说。”我拿着电话说道。
“呵呵,毕业后很长时间没联系了,今天突然想起了,就给你拨个电话。”雅岚说,“你现在怎么样?在哪呢?”
“我还好啊。打算过完年去北京了。”我说,“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潍坊呢。你要打算去北京工作吗?”雅岚问。
“我想去北京参加司法考试,顺便工作。”我说。
“还没找女朋友啊?”雅岚问。
“哦,没有呢。”我说。
“你眼光太高了吧?”
“高吗?不高吧,我才一米八而已。现在90后都比我高。哈哈。”我笑着说。
“嘿嘿。你还真会幽默。”雅岚笑着说。 简单聊了聊,挂了电话。发现一凡在盯我,我忙问:“怎么了?”
“打情骂俏呢?”一凡反问我。
“瞎扯。不过是简单聊了几句,很长时间没联系了。”我说。
“你和雅岚还一直联系着呢啊?要是你室友知道了,还以为是你的存在,导致人家分手的呢。”一凡说。
“雅岚有我的电话号他是知道的。再说他俩分手是因为雅岚知道他认识了个川妹子,跟我有啥关系。”我说。
“你别引火烧身,注意点吧。”一凡用训诫地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