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无语了,已婚的女人简直无所畏惧了,没什么不敢说的。我尴尬地笑了笑,“屋子有点乱,刚起来,没有收拾。”
“我的记性还不错吧?”阿丽笑着说。
我定了一下神,想了起来,以前下班时她改道路过我家这里,当时告诉了她门牌号,“哦。”
“就你一个人住?”阿丽问。我点点头。
“那怎么有两个枕头两床被褥?”
阿丽的脸上画了个问号。
“哦,以前的一个大学同学留下的。”
我说。
“女生吧?哈哈。”阿丽开玩笑起来。
我摇摇头,“不是滴,是个男生,关系挺好的,前段时间一直住在这。”
我简单洗漱一下,被阿丽拉着来到菜市场,买了发面和备用食材。说实话,一凡离开这几天,我几乎没怎么好好做饭,一个人应付一下了事。阿丽似乎是个爱美食的人,从菜市场出来,手袋里丰富极了,甘薯、西芹、蘑菇、海带、蹄筋、猪肉、番茄、苹果、黄瓜、彩椒、莴笋等等一样不少。阿丽自己做了一个拔丝甘薯,剩下的由我来做,她在一旁打下手帮忙。阿丽毕竟是结婚的主妇,帮工的娴熟程度要比一凡强。一桌子菜做下来费了不少时间,赛哈密瓜、彩椒拌芹丝、红白小炒、海带笋片汤,当然最费事的做猪肉蹄菌馅的包子了。等到开饭的时候,阿丽吃得那叫个细致,除了包子和汤,其他的几乎没剩下。我想到了一凡,不知道他今天中午吃的是什么,在他离开前的那天,我们也是做了一桌子菜,但是剩下的却比今天的多,除了气氛也有情绪在里面。
下午,送走了阿丽,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凡的号码。但是,一直没有人接。我算了下日子,今天应该是一凡去报到的时间吧。一凡回去后,我们每天短信联系,还没有正式通过电话。这是我的要求。我让他到校报到后给我来一通电话。他没有接估计是办理正在入校的事情吧,我想。我在沙发上,戴上耳机听着MP3,直到对面楼里的灯光射进房间里时,手机的铃声吵闹起来。我拿起一看是一凡的号码,顿了顿呼吸,“嘿——”
“哲一,嘿嘿,我到学校了。”电话那头的一凡说。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喂,喂,哲一——”一凡急声切切。
“我听着呢。”我说。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一凡问。
“没有,挺好的。”我说。
“我感觉一点都不好。”他说,“虽然看不见你,但是你的情绪我读得懂。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才离开一星期,能发生什么事情。”我说。我和他聊了聊他到校的情况,两个人东拉西扯着这几天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我们说着说着不约而同进入了短暂的沉默。一凡停了停,“哲一,这几天我很想你,你感觉得到吗?”
我没有答话,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一开口他就能捕捉到我心底的信息。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哎?我说是不是家里今天来人了?”
“哦,一个同事过来。”我说。
“男的女的?”一凡还是老一套的问法。
“已婚。”我答非所问。
“到底男的女的啊?”他继续追问。
“女的。”
我说。
“怎么个意思?我刚离开你就想做已婚女的‘二爷’啊?”
他阴阳怪气地说。
“滚蛋。”
我没好气地说。
“好啊。你果然对我的态度都变了。亏我跟你处了这么多年。”一凡在电话那头假惺惺地生气道。
“可算把你摆脱了。我也调整一下。”我逗他。
“你要发展‘省城第二春’是吗?”
他问道。
“你这都是从哪整来的词啊。”
我反应道。
“说句‘我也想你’你能挂掉啊。这么费劲!”
一凡急了。
“呵呵。行。谢谢啊。”
我打趣他。
“谢什么啊。让你亲口说。”一凡嚷嚷着。
“得了。两个男人矫情这些干什么。谈点别的吧。你的新室友怎么样?”我问。
“研究生宿舍的氛围不比本科时。”
他说。
“人大心大,心大思想就复杂了呗。这很正常。何况学校里都是全国各地的佼佼者。也许智商越高越不好处。”
我说。
“反正四个人,三年时间。无所谓了。我有你就行了。呵呵。”一凡在电话那头乐着。
“这么说你长大了?”我故意问。
“那当然。小爷我早就大了。”他说。
“都哪长大了?哈哈。”我逗乐问他。
“上下都长大了。比你的大。服不服?”他说着透出了一点痞气。
“没发现。我觉得我比你大。你不过是一只小小鸟。哈哈。”我说。
“靠。你是大鸟啊。你这是自取其辱。”他说。
“我怎么自取其辱了。我这是说事实。”我驳他。
“你这不是说自己是鸟人吗?哈哈。”他大笑起来。
“NND,你小子一礼拜不收拾就痒痒了是吧?”我说。
“痒了。可痒了。嘿嘿。你不是说你大嘛,来收拾我呀。”一凡开始犯贫了。
“能不能不这么嗲啊。想呕吐。”我说。
“哈哈哈。你也有会吐的时候啊。一起喝酒那么多次都没让你吐过。”一凡的笑声在电话的另一头回响着。
聊罢放下电话,感觉心里舒畅了许多,就像一凡坐在我旁边跟我聊天一样。看来情愫这种东西,在某种情境下是不分性别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很多方面都相投了。就像筷子一样,用习惯了哪一双就觉得哪一双好,一旦其中的一支没有了,纵使在配一支其他的,也总觉得别扭。而这种感觉一凡也体会得真真切切。于是,此后的每天中午,一凡吃完午饭总要给我打一个电话,虽然说的话题都比较无聊,但是用他的话说就是,“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让我知道你在。”
一个月不长也不短,一凡入学后很快就到了十一国庆节,日期越近他似乎越激动,每日中午的例行电话也是变着法儿问我十一打算怎么过,想不想HAPPY一下。我说十一就像平时一样过,具体怎么HAPPY还没想好。而一凡则在电话的另一头坏笑。 不知道他又想要整什么名堂。
一凡来电话告诉我,他家里国庆节让他回家,所以前三天他得呆在家路里,我们只好约定4号在省城见面,我到时在火车站接他。他前三天不来,那我也正好回家几天,假期通常都是在家里过的,离家又这么近,不回去老妈也肯定不干,总得待几天。于是,前三天我们在各自家里待着,到了第四天,算好一凡车次的到点时刻,我先坐车来到省城。出了站在火车站旁边的书店看书打发时间,过了不久,手机震动了一下,这是一凡发来的信息。我想着,拿出手机一看,他发来的内容竟然是:“唉,做错车次了,我才发现,你别等了。”
我拿着手机看了半天,认真琢磨了一下,觉得有诈,这小子恐怕是在玩愚人节的游戏,他的脑袋还不至于出现上错车的状况,何况上车前列车员都要检票。心生一计,将计就计。我编辑了短信:“正好,我还在家里,那我7号再会省城。”很快,他的短信返了回来:“你居然都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