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有点渴了。”我话音刚落,一凡把水递过来,“这不是给你买回来了吗,看完再走呗。”
“那个我有点不舒服。”我赶紧找个借口,因为我知道这事让一凡知道了他又该不依不饶了。
“怎么就不舒服了呢?”他关心地问。
“可能是出汗太多了。”我说,“先回宿舍吧。”
一凡好像还想看演出,但看见我这样,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上了宿舍楼,感觉回自己宿舍不行,晚上那三个家伙回来肯定张扬。所以还是去他宿舍比较好一点。
“去你宿舍躺会。”我说着上了三楼。
“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奇怪的感觉。”这小子好像意识到什么了,反正他现在不明所以。
他们宿舍里没有人,夏天热,同学们都是等熄灯前回来。我躺下,一凡摸摸我的头,“不是感冒了吧?”
我摇摇头。“难道中暑了?”他又问。
“哪也没去,中什么暑啊。”我说。
“这无聊的,干点什么呢。”他说。
“你看书吧,我躺着。”
“哎,我说今年暑假咱们出去玩吧?”
“不了。”
“那你要去哪?”
“打工去。”
“又打工?”
“就当锻炼了呗。”
“还去HOLIDAY INN?”
“不了。四星级酒店已经去过了。这次去五星级酒店。”
“鑫城饭店?”
“试试吧,政府接待酒店不知道要不要人。北方大酒店也是五星级。”
我们俩海阔天空地聊了一晚上,我故意绕开今晚发生的事。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只是瞒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一凡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一凡在一食堂二楼吃午饭。食堂的人不少,我们找了个有空的位置坐了下来。快吃完的时候,宿舍老六突然来到我近前,拍拍我肩膀,“嘿,老幺,你瞅瞅那边,是昨晚上那三个女生。”我顺着他的指向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老六坏笑着,“去打个招呼啊,肯定有戏,绝对能拿下。”
一凡狐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老六,“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意思?”
我心想,这下坏了,这个老六可真会找时候。老六属于那种看见美女走不动的人,喜欢搞女人,曾经让一个川妹子为他堕过胎,让女朋友知道后跟他分手了。他女朋友为此难过了好一阵子,我们虽不是一个系,但是关系还不错。坏就坏在让老六看到了这几个女生,还偏偏当着一凡的面他提及。我赶紧打马虎,“行了,你赶紧吃的饭去吧。”
“我跟你说啊,你要是这个时候再不主动,就……”老六果然来了兴致。我起身,“你又色心不泯了吧?”然后对一凡说,“走吧,都已经吃完了。”
一凡这下好奇心来了,我怎么叫也不走,反倒是拉着老六问缘由,老六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眉飞色舞地大讲特讲,唾沫星子横飞。我一看,这下彻底完了,以一凡的小性格肯定要变本加厉了。一凡边听老六说边狠狠地瞟我一眼。老六讲完了,和宿舍其他人回去了。可是一凡来劲了,直接质问我。
“我就说嘛,你昨晚有事对不对?”
“这个事情很突然。我当时完全不明所以。然后咱不就离开了嘛。”我说。
“心跳加速了吧?”一凡怪声怪气地问。
“你别瞎扯了,好吧?”我说。
“我看是事实吧。”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哪样?”
“反正没有任何关系。”
“那怎么不找别人,偏偏向你表白?”
“我哪知道啊。我还葫芦里呢。”
“拉倒吧。你招惹的吧?乖乖承认就是了。”
“压根没有的事情我承认什么啊?”
“你们宿舍人都看见了,还说没有?”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说着,我独自离开了。我知道这个问题越解释越说不清。有一种无厘头的说法,解释就是粉饰,粉饰就是掩饰,掩饰肯定有事。所以干脆啥也不说了,我清者自清。
回到宿舍,老六还在那口若悬河。我打断他,“六哥呀,这页翻过去行吗,能不能不提了。”这句话说出来还不如不说,宿舍里的室友兴致全被勾起来了。我也实在懒得说了。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一凡的短信:“别忘了你的答应过的事。”我编辑了一条:“!”
一凡回复:“我有必要监督你了。”
我:“……”
一凡:“无言以对了吧?”
我:“没意思。”
一凡:“跟我没意思了?”
我:“无聊的事情别提了行吗?”
一凡:“你是个让人不放心的分子。”
我:“你什么时候长大点?总这么幼稚。”
一凡:“就你成熟。成熟得招蜂引蝶了。”
我没再回复,越搭理他越无厘头。此后,一凡天天跟着我,好像我是个小孩一样。更是提出了乱七八糟的要求,让我把每天的行踪向他报告。
“你天天跟着我,我报告个P 啊。”我说。
“必须报告,没有理由。”一凡很硬气。
“你干脆把我铐起来算了。”
“那是非法限制你人身自由。”
“你这就不是限制我自由了?”
“这是保证你的安全,也是监督你兑现承诺。”
最后一科期末考试结束后,我去鑫城饭店人事部问招不招假期工,得到了拒绝的答复。只好到北方大酒店问,结果还不错被要求填了入职申请,让我回去等消息。出了酒店,打开手机一看,不出所料,一凡的电话和短信一条接一条。我还没来得及编辑短信,他的电话就又过来了。电话里气急败坏地问我干什么去了,我简单答复了他几句。回到学校,一凡见我就是劈头盖脸地大加“审问”。我实在不想纠结这个事情,也懒得和他争吵,他却不依不饶,完全的一个小男生暴脾气,整的我很无语。一凡愤愤地说,“你好自为之。”我靠,我有什么好自为之的,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的事情。第二天下午,一凡竟然一个人坐火车回家去了,都没有通知我一声。直到我打电话叫他吃饭时,才知道他已经在火车上了。我这边还没说完,他那边电话就没音了,我空着电话喂喂了半天。
他回家了就随他吧,我自己也清静一下。他老是这么小男生的样子已经整的我很无奈了,说重了不行说轻了他根本听不进去,姑且包容他了,权当他是个独生子的坏脾气罢了。对于这个公子哥褚少爷,还不能不管,要不然等开学回来还少不了使性子,所以我还是隔一天发信息问问他的近况。北方大酒店还是没有消息,已经过去两周了,打电话过去,还是让等通知。我白天就去学校看看书,和不回家的同学打打球玩玩。晚上有时住宿舍,有时回租房。假期里的宿舍楼还算安静。不过假期期间,学校只开一个餐厅,饭菜种类也不像平时,只是将就吃了。北方大酒店的电话终于来了,通知我明天上午取参加岗前培训。同一天,我收到一凡的一条短信,说他把一本重要的书落在租房里了,让我下午给他寄回去。这小子假期里还想着看书学习,值得鼓励,我回复说中午回去给他取,下午就给他邮寄回去。我骑车回到租房里,准备把书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