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刺激呢?”我问他。
“嗯,但那几个男的太胖了,没意思。”他说。
“你小子光看那几个胖子了?”我问。
“都看了,那几个小姐也挺辣,很火爆。”他改口答道。
“阿明说有老外时才火爆呢。”我说。说话间,看到阿明站在棋牌室门口朝我打了个手势。一凡接过西餐车随我朝前台走去。前台处正有三个法国小伙子在领浴服和钥匙,一凡冲我对了个眼,我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下,帮他按开电梯,他进去下了楼。
西餐厅是晚上10点半才下班,我8点下班后只能等他。阿明知道我要等一凡,“那咱俩先去吃烧烤吧。”我答应了。我们在酒店附近找了一个烧烤摊,要了几瓶啤酒,点了一些板筋、肉串、鸡胗等边吃边喝。我知道阿明有肾病综合征,就让他少喝点。阿明表示只要不是白酒,啤酒少喝一点没大碍。我劝他还是自己多注意保养。阿明要我改天陪他去社保中心办理医保报销的事,我一口答应下来。阿明很高兴,连连要干,我劝他慢点喝。阿明的家庭条件不好,只有初中文化,“我一去社保中心就发懵,里面的窗口很多,报销程序太多,填这个表填那个表的。我感觉你比我有文化,你跟我去我就踏实了。”
“你这个病要长期治吗?”我问他。
“嗯。还得吃激素药,医生给配的,说是要吃三个月。愁死我了。”阿明说。
“你以后要注意身体,不要再糟蹋自己。”我说。
“唉,医生还不让我熬夜呢。可是咱上夜班哪能不熬夜。”他说。
“那你下夜班就回家好好睡觉。实在不行就换个部门吧。”我说。
“也是。我也打算不在这里干下去了。之前就是太不注意爱惜身体了。”阿明说。
正说着,一个路过的男生和阿明打招呼,阿明和他聊了几句后,男生走了。我打量了一下,长得很精致,比较精神,衣着很有档次。
“这是谁呀?”我问阿明。
“以前也在这个酒店工作的服务生。现在可牛叉了。”阿明说。
“一个服务生有什么可牛的。”我说。
“啊,你不知道的,这小子后来被经常来酒店的一个富婆包养了。现在可派了。听说富婆还给他买了车和房。”
“这么好啊,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包二爷吗?”
“哈哈,对对。来,咱喝一个。”我和阿明干了一瓶。
“咱这里还真有这类人啊?”我问。
“多了去了。听说法老夜场会所就有。”阿明说。
“存在就是合理,需求决定市场啊。”我说。
“哈哈,你说的真有一套。来,再喝。”阿明喝到了兴头上,我拦下了他,让他别再喝了。阿明像是征求我的意见一样,“就这一瓶了,行吧?”
我笑了笑。阿明看着我说,“要是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哥哥管着我,我也不会得这病了。以前都没人管,自己也不懂。结果一随便就闹成这样。现在后悔也晚了。唉。”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阿明一直没有倾诉的对象,说着说着难受了起来。我拍拍他,“既然已经这样了,自责也没用,要保持乐观的心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咱才20岁,路还长着呢。你以后注意规律生活。有句话说,得病如山倒,祛病如抽丝。治病哪能那么一下子就好利索了。你以为是咽唾沫了啊。”
阿明挺起腰板,点点头,“你说得对。早认识你就好了。嘿嘿。”我们俩聊着,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一凡打来的。接通后,我告诉他我在路边的烧烤摊,让他过来找我。很快,一凡就来到了烧烤摊,看见我正和阿明喝酒,遂在旁边坐了下来,一起吃烧烤。阿明对一凡说,“出门在外有个老乡挺好。哲一是个不错的哥们儿。”
一凡不明白阿明为何这样说,他也不知道阿明有肾病综合征,举起瓶子要和阿明干。我摆摆手,“阿明不能干了。他有肾病综合征,医生不让喝太多酒。”
一凡似乎没听说过这个病,“哦,这是什么病,严重吗?”
我给他解释了一下,剩下的酒我和一凡喝了。结账后一起顺道回家,我嘱咐阿明注意休息别熬夜,阿明说了声“欧了”后进了他租住的小区。一凡把我的脸扳过来,“你还挺关心他啊?”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你不知道,他这病是发现得早,贻误治疗的话就是肾炎更麻烦。都是朋友,互相关照一下罢了。”我说。
一凡也没再说什么,我们一起回到了住处。进门后发现另一间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应该是合租的小子搬过来了,屋里除了那小子轻轻地鼾声显得很安静。我俩洗漱完后,也准备休息。一凡倒是来了兴致,“我光着睡了啊。”
“随你。反正别往我被子里钻就行。”我说。
“今天包房的现场表演很刺激啊。嘿嘿。”他笑着说。
“你又忍不住了是吧?”我问。
“我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好不好。”他说。
“你就是个没自制力的人。”
“哎,那三个法国小伙子要特服了吗?”他问道。
“没有。洗澡后做了个按摩就走了。”我说。
“全身MASSAGE?”他问。
“康乐部没这项服务。”我说。
“法国人的一定很大吧?哈哈。”
我没搭茬,他就一个劲地问。我没好气地说,“是是是,相当于你的二次方。”
“靠,二次方还是人吗?”
“当然是。外国人。”
他又胡侃了一通,我没理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天亮时,房子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我醒了,定了定神。原来是合租的小子起来了,可能是在洗衣服。再看看一旁床上的一凡,这小子还在死睡中,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PIG投胎转世来的。我往床下憋了一眼,地上竟然有个纸团。我穿好衣服下了床,把纸团捡起来凑到她的鼻子前蹭了蹭,他睁开了眼,一把抢过纸团放在了枕头下,翻了个身继续大睡。我也真是服了他了。
我打开房间门,合租的小子看见我出来了就主动和我打招呼,一边洗衣服一边和我聊天。
合租的这个小子是职业学院的学生,校运动队的短跑运动员,每天下午有训练任务。因为是练短跑的,小腿特别粗。我后来才知道,他们每天训练还要吃一些药,用来增加肌肉群和肌肉耐力。我问他女友呢,他说晚上搬过来和他一起住。我和他正聊着,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做点早点吃吧,我饿了。”
合租的小子向一凡打招呼,一凡穿着裤头接应了一声。我看了看他,“睡醒了?”
“让你吵醒了。”一凡说道。
合租的小子礼貌地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们俩聊天吵到你了。”
一凡答道,“没事,我是说他的声音太大了。”
我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居然说我声音大吵醒了他,醒了还理直气壮让我做早饭。真是惯坏了他。我看了他一眼,“那你赶紧洗漱吧。”
“你先做吧,我再躺会,做好了叫我啊。”一凡说完转身又进屋了。因为不太熟,他也不知道该跟合租的小子说些什么。一凡是越来越“放肆”了,做起了大爷,还让我伺候他。合租的小子问我,“你们俩每天做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