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两只手指轻轻地堵在他的鼻孔上,他很快喘不上气了,无意识地甩头,我继续堵住。他终于感觉无法呼吸,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看见是我便说:“弄我干什么”
“还好意思说啊,看你的头枕在哪儿了,再看看你整个身体,把我挤到边上了。”我说。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说道:“你昨晚好像在里边的,怎么睡到外边了?”
“明知故问。你就装吧。“我说。
“我真不知道。昨晚我好像做梦了。”他说。
“是。你做的春梦吧。大头小头没一个老实的。”我调侃他。
“你看见什么了?”他问。
“看见‘武当派’了。”我继续调侃他。
“什么武当派啊?”
“你手捂裤裆,号称‘武当派’呗。”
“啊,我跑光了?”他一脸坏笑假装惊讶。
“你不仅跑光了,还差点把我挤在床下。”我逗他说。
“完了,我算是失真了。”他假惺惺地说。
“你那破身子小爷我不稀罕。”
“那我稀罕你。”
“滚一边去。”
“滚到哪儿呢。”
“越远越好。”
这小子立刻移开身体贴在墙边上,转头说:“够远了吗?”
我看他一眼忍不住乐出了声。也许是我俩的说话声让他妈听到了。他妈敲了敲卧室门,“你俩醒了吧出来吃早饭吧。”
我穿好衣服洗漱后来到餐厅,他老妈已经做好了早餐。烙的薄饼,煎的鸡蛋,还有米粥。他老妈招呼我过去坐下吃饭。我问:“等叔叔起来一起吃吧。”
“哦,他一早已经出去了。”他老妈说。我回头往客厅看了看,茶几上的包确实没了。他老爸还真是个事业男人,我心想。
很快,褚一凡也洗漱完过来了,他看了看餐桌说,“平时很少给我做早饭,看来我妈是特意给你做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忙说:“阿姨,我来你还得这么忙活。”
“咳,没事。你这么俊的小伙子来了家里,我很高兴。”他妈笑着说。
“那我就不俊吗”这小子假装板着脸问。
“你很丑,是个丑儿子。”他妈笑道。
“那也怪你。反正我是你生的。”他佯怏道。
“谁知道你怎么这么丑。还是你同学长得俊。”他妈继续笑道。
这娘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绊着嘴,我顿时觉得他家里还真是挺有气氛。
他妈妈把一个煎鸡蛋夹给了我,褚一凡马上夹到他碗里,他妈打了他手一下:“干什么呢,自己不会夹啊?”
“你不知道他不吃蛋黄。”他说着把煎鸡蛋上的蛋黄用筷子剥离开来,把蛋清再次夹给了我。
“哦,为什么不吃蛋黄呢?”他妈问。
“我有鼻炎,吃蛋黄会过敏,鼻子难受。”我说。
“一直没治吗?”他妈问。
“不好治。吃过药也没见效。”我说。
后来褚一凡还帮我打听鼻炎的各种治法,但疗效甚微。我也确实感动了一把。
吃完饭后,他妈妈就去经营烟酒行了。他打开电视问我看哪个台。我选了凤凰卫视,我一直喜欢看,一是广告少二是敢说话。不过千禧年后,连同澳亚卫视在内的港澳台都在当地接收不到了。褚一凡就挨着我坐在沙发上看,他老是不时地扭头瞅我。
“你不看电视老是瞅着我干嘛。”我问。
“新闻没什么可看的啊。”他说。
“那你就老瞅着我啊?”
“我妈说你长得俊,我就端详端详呗。”
“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就喜欢看你能怎么着吧?”
“幼稚!”我说道。
“你难道成熟?”他反问。
“当然成熟了,生日都你小子大。”
“真的吗,你成熟了?“这家伙一脸坏笑。
我感觉他笑得不怀好意,赶紧两手交叉在胸前,防止他挠我的两助。哪知我彻底失算了。说时迟那时快,他看我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抬手就伸向了我的下面。我赶忙放下手招架,这小子使劲攥了一把。这还了得被他偷袭得逞了。我伸出手去抓他下面以示报复。这小子腾地一下挪身坏笑着跑开了。
“靠,你多大了还搞这种恶作剧。”我忿忿道。
“猴子摘桃。哈哈哈。”他狂笑。
“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骟了你。”我说。
“你没有机会的。”
“走着瞧。爷我有的是耐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哈哈,你的手感不错哦。”
“你小子真恶心到家了。”
互相打闹了一会儿,这小子始终捂着裤子躲着我。最后被我追得跑进卧室把门反琐了。我让他开门他死活不开。我也有点累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突然想起来上午要去姥爷家拿玉米。于是我穿好鞋,轻轻打开他家防盗门离开了。让你小子一会儿出来彻底找不到我,我心想。
我小跑着下了楼,打开车锁骑上我的“宝驹”飞奔出了小区。我边骑边乐,心想着他开门找不到我会是什么景象。为了避免他发现我追上来,我打算故意绕道从工业路方向转和平路和热电厂后再折回工业路,从立交桥下去到姥爷家。
后来证明我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我从他家小区快骑转到和平路后就放慢了速度,我自认为他会一直沿着工业路由北向南骑下去,没想到褚一凡这小子居然在和平路口追上了我,我当时那个小心跳呀。只见他额头上沁着汗珠,两眼怒视着我,车子直接横在了我的前轮前。
“你跑啊,我看你还能往哪跑?”他咆哮着。
“谁让你不开门,哈哈。”我看着他的狮子样有点好笑。
“我不开门你就跑,故意整我是吧?”他还是很大声地说。
“你吼叫什么啊,真玩不起。”我说。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一开门发现你不在了我还以为你藏起来了,结果下楼发现你车子都不见了。”他嚷嚷着。
我实在受不了马路上来往人群打量的目光,把他连人带车牵到路旁。
“嘿嘿,别嚷嚷了,你不是又找到我了嘛。”我说着捏了下他的脸,“来,给爷笑一个。”
“别碰我。“这小子气性还挺大。
“呀呵,属小鸟的啊,越拨弄你你越硬了。"我调侃道。
“你少来这套,跟我道歉。”他语气有所缓和。
“道个P歉,你偷袭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说。
“那咱俩扯平了。”
“谁跟你扯平了。这次偷袭你是逃不了的。”
“那你想怎样?”
“偷袭回来。”
“那来啊,现在来偷袭啊。”
“你现在防备着呢,但迟早算你账。”
“你跟我回去吧。”他说。
“不行。我上午得去我姥爷那拿玉米。”我说。
“那我也去。”他乐了。唉,这小子一会怒一会乐,简直一个小孩子样,这也不知道是谁捡了便宜还卖乖。我看着他的乐呵样,问他:“你说你怎么这个像个小孩儿呢?”
“我比你强!”这小子开始狡辩。
“比我强我看你是墙里跌在墙外头了。”我说。
“什么意思?”他问。
“苍蝇叮花——你装疯(蜂)呗。”我说。
“我说不过你。”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