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清明假期,旅途中幸福、平稳,却始于泪,终止于泪。我不知道还要落多少泪,才可以换一个明净的天空。但是只要那个宁静的世界存在,不论要用多少眼泪冲刷泥泞,我都甘之如饴。
我和她很好很好,一路十指紧扣。正是因为外界的动荡,让彼此更加珍惜拥有。
我是哭着去见她的。在她马上到的半小时,我跟我妈吵的大汗淋漓,手脚却是冰冷的,颤抖的。我终于爆发,冲着她吼叫。我承认我的行为是激动,这大概是几近年来第一次当着全家的面,跟她撕破脸吼叫。这么多年来,我从飞扬跋扈,变成了对亲人毕恭毕敬,谨小慎微,甚至用畏手畏脚形容都不为过。虽然觉得对感情的选择没有错,他人无权干涉我,但毕竟在中国这个大环境,有很多古板与禁忌,你必须耐着性子去求和,去化解,去尽量顾全大局哪怕要委屈一些,要压抑许多。从我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和锋芒,就像罪人般赎罪,尽心尽力关心照顾家人,我没有自己的时间,我生活在爱情和亲情两点一线中。而我的隐忍、付出,并不能换来包容、理解,你若不给一些人想要的,就算用再多去弥补、替代,也于事无补。
她见到我后,摩挲着我的后背,让我别生气。我红着眼眶,僵硬着脸,想努力冲她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拉着我,说:咦,你这件衣服很好看诶,我没见你穿过,显得你更白了。我有气无力的说:是让她气白的。(我全家都白,而每次动气的哭后,会白的彻底无血色)她情绪也低落,因为工作等事情。在这样的时刻,彼此似乎都没有余力再去诉说自己的苦痛,或是安慰对方。我牵着她的手,沉默着走在街上打车。
我俩在当天早上,心照不宣的来了姨妈,都身体欠佳,情绪低落。在出租车里,我努力的平息情绪,安慰她;她努力的抛开烦恼,劝慰我。到了酒店后,放下东西,她手机快没电了,借着充电的时间,看《爸爸去哪2》电影。她觉得这种节目放松,小孩单纯可爱,所以她喜欢看。我陪着她看,努力放下难过、无奈、愤怒的情绪。随着轻松的气氛,我俩相视一笑,我钻到她怀里,抱着她,我们俩亲昵的呼唤着对方,这是上次吵架后,久违的拥抱。默契的亲了亲对方的唇,继续看电影。
充电差不多后,我带着她走去吃饭的地方。路上经过花园,还有小桥流水,她蹦蹦跳跳的过去了,说很喜欢竹子材质的东西。她看我给花拍照,调皮的说:我也要拍。于是她给绿树庭院拍照,我拍专心拍照的她。
到了购物中心刚进门,她说:我其实并没有生气,而今天你以为我生气了,就立刻打电话过来,问我好不好,关心我,我觉得那种感觉特别好。本来就没生气,一下子就更不生气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以后我会更乖的。
她没有吃午饭,已经下午三点了,我赶快带她去吃饭。这是我的常驻地,提拉米苏必点,之前发过照。她很喜欢这里,喜欢巨大的墙面摆满各种酒类,调料,喜欢这里的装修、布景。她点了杯咖啡提神,她让我喝,我笑着说:我不喝啦,上午刚喝过一模一样的。你不觉得很眼熟吗?这就是我之前给你的illy啊~她恍然大悟,开始一勺一勺挖着吃提拉米苏。我说:这个提拉米苏我之前吃有拍照,你不用拍了。她说:那可不行,你拍的像吃过的。我得重拍!
第一张是我拍的,第二张她拍的,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之前她俏皮的问我:今天还能不能吃上水煮鱼呀?我真是那她这个大活宝没办法,心心念着水煮鱼,哪怕这两天不应该吃辛辣的,最终还是败给了她无辜的小眼神。我说:行,没问题,你看这里有新煮意,水煮鱼不错。她高呼:万岁,能吃上我的水煮鱼喽~
所以随便吃点甜点,当下午茶了不敢再多吃。吃完后领着她闲逛,感到她有些累,不敢拉她走太久。来到电影院,看场电影好了,当机立断选了《灰姑娘》。晚上七点多的,时间还早,在影院门口的椅子上歇息。聊着天,打打闹闹。她一逗我我就无力反驳,做丑脸躲她远远假装要拎包离家出走,每当这时候她都会说:呦呦呦,看这丑的啊,别藏藏了,来,过来。我就假装很不情愿的,内心享受着她粘着我,要我陪她玩。
休息一会儿后去超市,买卫生巾和牙膏。一遇到去超市、买菜这种事儿,她的妈妈气场大显神通。其实什么都不用买,可是她生怕不够用,还要再买才放心。去超市的路上,她说,这身衣服显得你真好看(难道她爸比我还用衣服衬托才好看?),显得你特别脱俗,我很喜欢,我要给你拍照~我说:那合着以前俗啊?她说:以前是不俗,但还没到脱的地步。现在是脱了。我:……脱……了……我看其实你内心是有个帅T吧,外表故作恬淡淑女。她说:那看来你内心是有个小p吧~我:放屁!
超市买完东西后,她陪我逛书店。我都有点忘了之前说想去书店,她还记得,还怕没让我去我会不开心。我心心念着之前在书店没看完的严歌苓那本《老师好美》,可惜没看到,真是越想看越没有,越没有越想看啊。
从书店出来后直奔水煮鱼,在外面等位,她旁边坐着个抱着小孩的妈妈。小孩大约一两个月的样子,用大眼睛看着周围,眨都不眨一下。她逗着孩子,孩子一会儿盯着她,一会盯着我看。我没有觉得心里难过什么的,现在我已经知道,纵然她喜欢小孩,也不代表她会离开我,就像喜欢小猫小狗一样,喜欢不一定要亲自养。叫道号时,我还跟她念叨着: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孩爱看我吗?因为我是GOD~我边说着边摇头晃脑。她说:别摇晃啦,一会儿脑袋掉啦。直奔水煮鱼,无心再理会我……。点着水煮鱼还不忘惦记着鸭头,又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对我说:我好想吃鸭头呀,咱们要坐火车去云南的话,我还吃鸭头。我说:咱们坐飞机去谢谢。
我的懒病已经到末期,懒得吃鱼因为有刺,就吃馒头片就……。臭豆腐……。她不喜欢臭的酸的东西,每当到她也凑过来尝了尝,还挺喜欢吃,一次没够还吃了好几次,真出乎意料。以前我可不敢当她面吃重口味的东西,不知道哪天开始自暴自弃了,臭豆腐榴莲大蒜一齐上。不过常常是在刷好几次牙,不断吃薄荷糖时决心再也不吃了,却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吃完后赶快奔去影院,她说:这让我想起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我不太记得灰姑娘了,跟白雪公主混了哈哈。电影院里面很热,不透气,她穿的很多还没法脱,但是她一直忍耐着,好几次我问她要不要出去透透气,她说不用。整个电影看的我提心吊胆的,怕她不舒服。每次侧过头看着她有没有不舒服,都看到她专心致志的盯着屏幕,带着微笑,目光虔诚而专注,像是在认真学习,像是在细细体会,像是身临其境。当我们的心随着外界的复杂而不断紧闭,她却依旧敞开着心门欢迎世界的到来,感受那些苦和乐,在生命这场游戏中,尽心尽力的生活。
散步回去,凉风习习。她说喜欢淹没在繁忙的城市里,能让她忘却很多,忘却家乡的感觉,忘却孤独。而安逸的城市,让她回想起家乡,想起那种大人带着孩子,过着小日子的生活。我问她最想要什么,她说:我最想有个家,和你一直在一起。我说:那很简单。是的,对于我来说,再复杂困难的事情,去做就好,唯有朝着那个方向做,才能化繁为简。
跟她躺在床上,劳累席卷,却满心欢喜。一切都很舒适,她枕在我肩膀,跟我看电视,看手机。没有太好看的节目了,就关灯睡觉。几天没抱她睡了,来到新的地方,却很自然的找到了舒适的睡姿。我真的,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临睡前,我假装傲娇的说:我还没给你点颜色看看呢。她说:你看你都这样了,还怎么给呀?我说:连个大亲亲都没有了,呜呜。她说:来啊来吧。我贴上那熟悉的唇。我觉得自己是在遇见她后,才慢慢懂得什么叫缠绵,什么叫亲吻,什么叫无法自拔。自然而然的吻着她,无师自通般的伴随着节奏,虽然知道不能再进一步做什么,却已然满足和喜悦。舌尖轻轻触碰着她软嫩小巧的舌头,含在嘴里生怕化掉。来回来去画了几次圈,我先停下来选择结束,让她快去休息吧,一天很累。以前我恨不得日夜和她肌肤相亲,现在基本会先选择睡觉。休息好了身体好,身体好了在一起才能快乐。而以后日子还长,我们可以细水长流的爱着对方,享受着对方给的爱。
夜里也许因为姨妈的缘故,肚子疼在厕所呆了二十分钟,回来后吃药,大腿小腿像上了夹板酷刑那种疼,继续忍了半个小时。那时候夜里四点左右,在此之前也几乎没睡。好在她在我怀里没多久就切换到睡眠模式,我起身去厕所,她也未醒来,我知道她睡得很好,无比欣慰。而后来实在疼痛难忍,我呼唤了她一声,没想到她立刻醒了,问我怎么了。我说:疼。她一下清醒了,给我揉,给我按摩,问我怎么样了。虽然身体上依旧非常难受,感觉身体里面有冰块,从内而外的散发着寒气,换做了她抱着我,不断用体温试图温暖我。我说:我已经吃过药了,你快睡吧。她还是继续的给我按摩,抱着浑身发冷的我。我们身形差不多,她也能恰好把我完全包裹住揽入她怀抱。在那一身体疼痛十分,接受着她对我的保护和关切。疼痛逐渐减轻,我们又纷纷坠入梦境。半梦半醒时,总会发现她在无意识中依偎着我睡,手臂环着我的肩膀睡,小脸埋在我的脖子睡,无意识的用脚蹭着我的脚给我取暖。
我问她:你爱我吗?她说:爱。我又问:你有多爱我。她想了想说:嗯,爱到骨子里。让黑夜肆意降临吧,让白昼放肆灼烧吧,我都不再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