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写个高大上的前提:
《爸爸去哪儿》最火的时候,都在说,天天他妈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嫁给张亮这样的男人。我思索了下,如果是这样,我上辈子一定是妄图摧毁银河系,这辈子才遇到石可这种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惨...(没词形容了)的男人。
我叫宋奇,26岁,男, 性取向:男。
认识石可的时候,我还在读大一。加入了学校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机械创意联盟。具体是干吗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因为我一次活动都没参加过。入会,只是因为那天和好基友走到校门口的校园超市,被一个面善的学长拦住去路,大有一副,这位施主,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我这有本《降龙十八掌》,和你有缘,可以送给你这种架势。我以为他就要掏出一本泛黄纸质的传世宝典,却递给了我一张入会申请。
我对自己的人生是有规划的好不好!辛辛苦苦考进这个以理工科闻名的学校,就是为了未来四年能明目张胆享受满校园男色的待遇。但是,不代表就得去混进什么都是戴七八百度眼镜,穿着大裤衩配拖鞋的机械联盟,对着这样的场景,简直是对我审美的一种侮辱。
可是好基友被一个大胸妹色诱了,毫无节操、情操加贞操的填写了入会申请。还顺带把我拉下水,我不情不愿的写下了自己的资料。只为了好基友说的那句,两个人可以有个伴,一起去参加活动。他是为了大胸妹,我是为了他。
那时候,对这个基友多多少少有些好感,所以对他的请求,有点无法拒绝。只是那种好感还没强到能支撑我有动力在周末起床去参加这毫无兴趣的活动。
所以每次活动,我都是肚子疼,头疼,蛋疼,我妈来了,我爸来了,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隔壁家小白来了,各种理由推诿,不肯去参加。
基友每次都恨不得一脚把我踹外太空去,好在他每次都能找到点机会和大胸妹相处,每次回寝室都一副**上脑的样,懒得理我。
他们建了个群,方便联系和沟通。我就在那里,第一次认识石可。
1.
但凡是宅男,在网络的活跃度绝壁是你无法想象的。尤其是群里还有那么两三个胸大脸萌的妹纸的时候,他们好像要把现实中无法说出的话,加倍的投入到虚拟世界。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页游平台总要有女主播镇场,招聘会总要有黑丝HR 坐镇,即便是相对单纯的校园,也深知此道,每每吸引人入团,总放出一两个大众尤物来保持用户忠诚度。自从加入这个群,我就见识到了这种力量。
每天从早到晚群里就没消停过,各种求妹纸关注。我屏蔽了群消息,懒得去看基友也那副嘴脸的样子。
忘了介绍下基友:林西,江西人,177,直男,无女友,性格热情,简单纯朴一人。当然也有一堆缺点,至少缺心眼是一项。不缺心眼,哪做得出天天在我面前意淫大胸妹的事,存心给我添堵。
“哎,宋奇,看群消息没?你说瑶瑶是不是看上那个聊骚男了啊?”林西坐在电脑前,转过头冲我嚷着。
我点开消息记录,刷出满满的被屏蔽的消息。难怪林西这么问,平日瑶瑶这样的女神,在群里对大家都是象征性的搭理两句,今天却在那和一个备注为机械三班的石可畅聊。
“这人谁啊?”我饶有兴致的故意问道。腹黑的看着大胸妹投入别人怀抱,喜大普奔的心情。
林西回忆了下:“好像见过几次。哎,长得帅了不起啊!”他夸张的哀嚎了一声。
有人说,最喜欢听别人骂自己什么,那答案莫非就是这三句:长得帅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智商高了不起啊!
石可如果听到林西这句骂声,按他的尿性,非得回句:“再多骂两句!听得好舒服啊~”
第一次记住石可这个名字,就是这样的情况。因为他成功吸引走了大胸妹,间接帮我保住了林西,所以,对这个人有莫名的好感。嗯,绝对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是因为林西那个逗比的一句,长得帅了不起啊!哥是那种喜欢以貌取人的肤浅的人吗?我这么思想深邃得像宇宙黑洞一样的知识青年,绝壁不可能这么肤浅的。
2.
从那后,多多少少会从林西口中听到一些石可的消息。作为他几乎是摆在台面上的情敌,他对石可开始异常关注--虽然大胸妹连他名字可能都记不清。
人和人就是这样,你当成宝的东西,别人也许当他是草。这样想着,又觉得大胸妹在间接的侮辱了我的品味。
石可和我们一届,也是大一新生,但是很奇怪,他却是机械创意联盟的常事。林西说,是会长内定的,他们好像是熟人,反正每次见到,就各种熟络。在看脸的世界,也许这样的人,什么都比我们有优先权。林西一脸的看不惯。
我们学校住宿是分两种等级,公寓和普宿。公寓是四人间,普宿是八人间。男生普宿有十栋,公寓却只有一栋。基本都是大一新生入住,到了大二就会被赶去普宿。但是很奇怪,石可没有住在公寓。因为在共享资源的校内局域网,我曾经好几次见过他显示的地址,他住在普宿的九栋。
有没有那种时候,明明是陌生人,突然机缘巧合知道了这么一个人,然后就发现,原来在哪都能看到他的消息。就好像王老吉广告天天在你面前嚷,你一气之下跑去买了加多宝,然后撕开包装,下面又给你打招呼,嗨,我是王老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石可这个人,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强行出现在我的世界。虽然,连面都没见过,话都没说过。
大一我们还上着机械制图的基础课,制图课的教室位于校区南侧一栋年代悠久的教学楼,因为装修风格和色彩,我们一项亲切的称它为“青楼”。
教室的课桌都是略倾斜的专业绘图桌面,老师是个五十来岁发福又谢顶的老头。我和林西还有另两个室友躲在最后一排,在底下玩着手机。
老头看了看教室,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到。他一早就说过,逃他的课,被发现三次,直接平时成绩为零。他一点到,就好几个人私底下发信息给寝室同学或者玩的好的,通知点名了,速来。好像通知了,他们就能立马通过无线电流穿梭到场一样。还是放弃挣扎吧,陈老头可不是那种你说句迟到就能糊弄过去的人。
上一次,我熬夜看《越狱》,第二天掐指一算,预感不是个上课的吉日,便翘了陈老头的课,林西发信息通知我点到,我几乎是还带着眼屎就爬过去了,结果他刚刚点完名。我死皮赖脸的和他说肚子疼,所以晚了一点,让他给个机会。他大义凛然的拒绝了,说肚子疼就去医务室开病假条,他就消掉我逃课纪录。
我心一狠,提起裤脚,露出两只不一样颜色的袜子,苦着脸对他说:“你看,我为了不耽误上您老人家的课,真的是稍微缓过来一点就跑过来了,袜子都没看清楚。看在我一片苦心的份上,饶过一次吧!”教室顿时哄堂大笑,陈老头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哭笑不得的打量着我,“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问了我的名字,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