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五】

八月下旬，眼看项目可以提前完成计划了，我和陆鹏的实习也将提前结束。

我又盘算着去上海转转，为了看看浩瀚的黄浦江，为了逛逛繁华的南京路，其实更想见见久未见过的小海。自从本科毕业之后，我和小海就再也没有见过面。陆鹏当然会和我一起去，因为早就说过的。到上海转完，也差不多该返校了。

当我和陆鹏商量行程的时候，陆鹏说去完上海还想回家一趟，他妈妈一直催他回去，还让我和他一起。

我有点犹豫，一个是不好意思和陆鹏去他家，一个是怕时间不够了。但是陆鹏的一句话就让我彻底放弃了思想斗争：“我家就在长江边上，咱们可以去长江三峡玩！”

猿声啼不住、轻舟万重山、远影碧空尽、长江天际流，与心爱的人携手同游，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令我向往的呢？

拿着老板师兄发的工钱，旅行的路费是没什么问题了。于是我俩又盘算着时间，去上海两天，然后直接从上海回陆鹏家，在家呆一两天然后去三峡再玩两三天，差不多一个礼拜，离返校时间差不多刚刚好。稍微晚一两天回去，给老板说一下也没事。

计划好后，我联系了小海，正好小海这几天在上海，他说上周刚出差回来，一直在等我俩过去，再晚一点他又要出差了，听得我心里乐滋滋的！

老板师兄放我和陆鹏走的当天晚上，我和陆鹏就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车。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晚上11点多到了上海。小海在出站口接我们。

随着人流出站，很远处我就看见了小海，他正在拿着一瓶饮料，边喝边往人流里张望。

小海也很快看见我和陆鹏，朝我俩招手。我俩快步走到小海旁边。本来想着见到小海有一堆话说，谁知真的见了面，我却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基本都是陆鹏和小海在说。

小海晒黑了不少，没胖也没瘦，嘴角挂着亲切的笑容，还是带着那副斯文的眼镜，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衣，浅灰色西裤，皮鞋，阳光帅气而又斯文儒雅。

小海从随手提的塑料袋里拿出两瓶饮料，递给我和陆鹏一人一瓶。然后我们一起上了出租车，小海带我们去他宿舍。

小海他们宿舍是酒店式的那种，两人一间，不过他们的工作性质经常出差，两个人很少会同时在宿舍，最近他同事又在出差，我和陆鹏就呆两天，所以小海就安排我俩住他宿舍。

出租车上，小海告诉我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他明天一大早又要出差，一周以后才能回来。

“真是忙啊！”我感叹到，见面太匆匆，有些遗憾。

“是啊，我们经常这样，头天晚上通知第二天一大早出差。”小海说，“我把宿舍钥匙留给你们，你们走的时候放到前台就行了。”

一路上，我并没有被明早的分别而影响情绪，相反，能够再见到小海，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

我和陆鹏小海三个人大谈当年校园的一件件往事，边说边笑。连司机都不时打断我们的谈话，询问我们的关系。大家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当然，我和陆鹏还是学生。

到了小海的宿舍已经夜里12点多了。陆鹏去洗澡，我和小海又坐在床边聊了起来。

“小胡涛”、“大海”、“羽毛球”、“落水”、“租房”、“游泳”、“偷吻”、“上自习”、“小依”、“千禧之夜”、“千年之约”，这些关键词一个个的涌上我的心头。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小海告诉我：“我今年在国内再呆一年，明年公司可能会派我去常驻澳大利亚。”

我问：“那你和小依怎么办？”两人长期分居两地，一般的结果都是一拍两散。

小海说：“先处着吧，反正小依还要一年多才毕业。我们打算等小依一毕业就结婚，我们单位在外常驻三年以上就可以带家属出去，小依打算到时候和我一起呆在那边，可能以后一起移民。”

结婚？家属？移民？原来小海和小依早就做好了这么长久的打算啊！想想自己，还在幻想没有确定的以后，还在纠缠于没有人祝福的感情，呵呵，看来我和小海早已渐行渐远。不过，一路看着小海和小依走过来，除了祝福，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你呢？”小海开始问我的情况，“怎么还没有找女朋友啊？我一直让小依帮你操心着呢，上次介绍了一个，你看不上人家。”

当曾经心爱的人开始为你的感情而操心，那种感觉真是让人心头隐隐作痛而又无可奈何，尤其是对方的前途已是一片光明而自己却前途未卜的时候。

我笑笑说：“反正我又不着急，呵呵！”

“我们都替你着急啊，你要不是我好兄弟，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呢！”小海说。

呵，这话说的我好感动，我拍拍小海的肩膀说道：“知道啦，我会抓紧的，放心吧！”

聊到这里，陆鹏洗完澡出来了。我和小海很默契的不再谈这些事。

小海让我去洗澡，自己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小海的宿舍里只有两张床，我们三个人怎么睡呢？按理说，我和陆鹏挤一张床顺理成章，不过在小海面前又有点不好意思。

小海好像看到了我的疑问，说道：“你俩一人一张床，我睡地上。”于是开始拾掇地铺。

“啊？不好吧，我们一来就让你打地铺。”我说，“要不我和陆鹏挤一张床，你睡另外一张吧。”

哎，刚才还想着和小海过去的点点滴滴，现在又要和陆鹏挤一张床，真是节操碎了一地！不过那又怎样，喜欢就是喜欢，不想骗自己，也不想约束自己。

“没关系，就一晚上，我就打地铺。你俩挤一起也不舒服。”小海不容我辩解，很快铺好了地铺。

等我洗完澡出来，小海最后一个去洗澡。

陆鹏悄悄对我说：“今天晚上只能老实点了。”

“呵呵，”我凑到陆鹏脸上亲了一下，“乖乖睡觉，明天还要出去玩呢！”

大家睡下之后，小海又交代了一下附近吃饭的地方，宿舍钥匙，如何去南京路、外滩、东方明珠等，然后三人无话，各怀心事，房里一片漆黑，只听见窗外偶尔几声汽车路过的声音。

【一三六】

听着房间里陆鹏和小海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呼吸无法平静下来。两个帅哥，两个同学，两个兄弟，两个爱人，近在咫尺，却无法拥入怀中，煎熬啊煎熬！心理上的，生理上的。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总是醒。

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小海起来去卫生间洗漱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刚刚5点多一点。

小海从卫生间出来，动作很轻，可能是怕吵到我和陆鹏，灯也不开，偶尔拿手机照一下角落。

我起身坐在床边，用毛巾被盖住了正处于晨勃状态的下身，轻声的对小海说：“这么早？”

“恩，早上7点40的航班，”小海边穿衣服，边对我说：“把你吵醒了？”

“不是，自己醒的。”其实我根本没有怎么睡着。

小海换上了一间白色的短袖衬衫，深色的西裤，将衬衣掖到了西裤里，系好皮带，又穿上皮鞋，用刷子又把皮鞋刷了刷，拿布子擦了擦。

看着小海完成这一些列动作，知道他即将出门，忽然我心里很舍不得，问他：“要送你吗？”

“不用了，”小海用手稍微整理一下本来就不乱的头发，又摘下眼镜，用眼镜布擦了擦眼镜，再带上。转过头来看看我，说：“我东西又不多。”

看着精神帅气的小海，我说：“送你又不是因为你东西多。”

“所以不用送嘛，你再睡会吧。”小海拖过行李箱，准备出发。“好了，我走了。你们走的时候把钥匙留在楼下前台服务员那里就行了。”

“恩，知道了。”看陆鹏睡得正香，我起身，走到小海身边。

小海朝我微笑，仿佛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笼罩在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张开双手搂住了小海，说道：“这次见面之后，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了。”语气中留露出无尽的遗憾。

“是啊”，小海用没有拉行李箱的手搂住我，拍拍我的肩膀说道：“看你们来也没一起吃个饭。没办法，工作实在太忙了，又赶上出差。”

我咬牙强迫自己放开了小海，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啦，这不是也见了一面嘛，”安慰小海，也安慰自己。

“恩，那我走了？”小海说。

“快走吧，别耽误了飞机。”我感觉舒服了很多，也许就是一个拥抱，让我狂躁的心安定了下来。

小海转身出门，宿舍瞬间又安静了下来。我对着大门愣了几秒钟，走上去，把门反锁住。然后转身，直接爬到了陆鹏的床上，搂住了他，用嘴唇开始在陆鹏的脖子上来回磨蹭。

陆鹏被我弄醒了，转过脸来亲了我一下，好像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身，看看四周，问道：“小海呢？”

“走了。”看着陆鹏惊诧的神情，我忍不住偷笑。

“哦，”听到我的话，陆鹏面部神经一下松了下来，“难怪你那么大胆！”

陆鹏躺下来，问我：“几点了？”

“5点多。”我说。

“这么早啊？我再睡会儿啊！”陆鹏翻个身继续睡觉。

“不！”我好像第一次对陆鹏说这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冲动，想立刻和陆鹏亲热一番！

陆鹏也不理我，一动不动。

我哪肯罢休，搂着陆鹏手直接就滑到了他的下身，发现陆鹏早已一柱擎天、水漫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