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涛又不说话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呢?”我追问道。
“你是不是很喜欢小海?”胡涛又冒出一句。
胡涛的询问让我哭笑不得!郁闷了一下午原来是吃醋了!胡涛竟然会为了我吃小海的醋!我喜在心里,甜在心头,温柔的说道:“哪有啊?我只是觉得小海和你长得比较像,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喜欢他的!”
此话一出,我觉得不对头,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才喜欢和他一起玩的!”
“你说我没他可爱?”胡涛又问我。原来还在为那天小海出丑后我的一句玩笑话生气啊?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就凭你这一句话,你比小海可爱十倍!”我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胡涛并没有被我感染,又质问我一句:“你一直喜欢听‘大海’这首歌,是不是也是因为小海?都有一个‘海’字!”
这是哪和哪啊?胡涛怎么会联想到这个?
然而我突然意识到胡涛应该很早就开始吃小海的醋了!这种琼瑶小说里的桥段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一直认为是我在追胡涛,胡涛对我不会有什么很深的感情的,我对他的感情是爱,而他对我的感情最多就是好朋友或好兄弟的那种,就像陆鹏对我那样,毕竟我是G而他们不是,即使我们有了暧昧的关系,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至少胡涛和陆鹏对我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因为只有爱才会吃醋!爱得越深醋味才会越酸!胡涛对我的感情和我对胡涛的感情是一模一样的!我的一些不经意的行为,竟然让胡涛伤心了这么久!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与小海在一起会伤害到胡涛!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我笑不出来了,因为感动!我认真的对胡涛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对小海是有好感,但是我最喜欢的是你!在我心中,任何人都不能和你比!但是‘大海’和‘小海’没有一点关系!真的!”
“这么说你还是喜欢小海,只是喜欢我比喜欢他多一点咯?”
难道胡涛是想让我亲口说出我不喜欢小海,对小海没有丝毫的好感?我不能欺骗自己,这种话我也说不出口。对小海是有好感,但仅仅是爱屋及乌的好感而已。
我说:“我和小海平时一起玩一玩也很正常吧,这个和喜不喜欢没什么关系啊!你也经常和其他同学一起玩啊!”我觉得我开始为自己狡辩。
“这不一样!”胡涛声音大了起来。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和谁去玩都是随机的,而你呢?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去滑冰,后来一看名单,就又想去了?”胡涛的细心竟然问得我哑口无言!
的确,是因为看到小海报名去,我才动心的,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我要怎么接住这个重磅炸弹?
不等我回答,胡涛自己就给出了答案:“你就是看到了小海要去,你才决定去的!”
我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被人围观一样尴尬!“我,我……”我的脑子彻底瘫痪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明亮的灯光格外刺眼,窗外阵阵风声让我觉得恐怖……
【三十二】
这次胡涛先开口了:“张勇,你为什么要闯进我平静的生活?这是我第一次付出这么多感情,如果我是个瞎子,什么都没有看见该多好!”情到深处,胡涛竟然开始流眼泪了,一滴一滴落在书上,一滴一滴流进我的心里……
看到心爱的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伤心流泪,我的心都碎了!我想把胡涛揽到怀里,可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于是走到教室门口,将教室里所有的灯都关掉,又搬了一张课桌顶住教室门,这样就不会有人进来打扰我们了。
昏暗的教室,只有胡涛的一个轮廓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我慢步走到座位跟前,坐回到胡涛身边,将他搂在我的肩头,我的左脸颊贴着他的左脸颊,看不见对方的双眼,却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和体温。我的双手紧紧搂住胡涛,可是胡涛的双手只是随意的放在我身体的两侧。
“涛,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迄今为止最爱的人,我连一点苦一点累都舍不得让你去受,怎么会忍心去把你惹哭呢?你说你是第一次付出这么多感情,其实我也是!从咱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送你去医院,我对你就有好感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当时就是觉得你很可怜,因怜生爱吧。后来你的腼腆、你的帅气、你的强势、你的爷们儿性格让我对你的好感越来越深,我不是女孩,不能用那些浪漫的表白去告诉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向你表白什么,所以我就找一切机会帮你做这做那,除了这些我也没有其他方式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情。我一直认为你喜欢的是女孩,是不可能接受男人喜欢男人的,所以我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我对你的好感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你能给我机会让我对你好,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我真的没有奢望从你那里得到什么。你还记得在华山顶上你问我最喜欢的是谁吗?当时我说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就告诉你,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当时我说我的愿望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日出,其实我当时就已经实现了,因为你就在我身边!只是你当时不知道而已。你问我为什么要闯入你平静的生活?你是说那天早上我对你的动手动脚吗?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要去做什么,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后来的境地,我也很尴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只是告诉自己只要你不排斥我,我就加倍的对你好!我很幸运,你不但没有排斥我,还和我越走越近!我觉得自己已经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幸运和幸福了!那天你对我说‘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因为我也感觉到你对我的感情了!虽然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喜欢我,但是我感觉到了!就算让我立刻去死,我都死而无憾!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今天看到你为我流眼泪,我,我,我……”
一口气说到这里,竟然说不下去了,眼泪随之夺眶而出!这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眼泪!而且还哭出了声!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胡涛面前流眼泪,就像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胡涛的手中释放一样!
就在我搂着胡涛抽泣不止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胡涛也搂住了我!然后又温柔的对我说:“我只是怕以后你和小海好了就不要我了……”
我松开搂着胡涛的双手,扶着他的双肩,把他的脸送到与我面对面的位置,深情的望着胡涛若隐若现的眼睛,说道:“我和小海只是普通朋友,一万个他在我心目中也比不上一个你!我不会不要你的!永远都不会!今生今世都不会!除非你不要我了!”
胡涛用双手帮我擦去眼泪。
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接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又说:“涛,我一直希望我对你的好能够让你开心快乐,只有这样,我才会高兴,才对得起你给我的这些机会!今天看到你为我流眼泪,我好心疼!好内疚!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谈恋爱,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没有任何经验,我一直都是以我自己的方式在做事情,压根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知道,只有你对我的感情到了一定的地步,才会为我吃醋伤心流泪。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希望你能再给我对你好的机会,我要用我以后的幸福来偿还你对我的厚爱!涛,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健康与疾病,你都愿意永远拉着我的手不放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