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木棍留着当上山的拐杖也好,钉耙就留下吧。现在目标后山山顶,出发。”孙节说。
大家张牙舞爪的出了门,开心尤甚。
上联:月映碧纱,玉兔横陈,丘、壑、洞、溪俱在,旖旎有余,林阴为英雄争入之地。
下联:日穿朱户,金龙直指,坐、卧、立、行皆能,嵯峨无限,岩阳乃红颜必纳之峰。
横批:其乐融融
“曹二哥,你这对联是描述登山,还是行房?”我警惕的看着他。
“你让我写的是登山,有什么可怀疑的?”他反问回来。
“我单位征集登山活动的对联,所以才请你这个大才子捉刀,我要是把你这个交上去,张老头恐怕会当场判我斩立决。”我恼怒道。
“嘿嘿,那你不早说?”曹时笑道。
“不早说你就写成行房?!”我瞪眼问他。
“再说一遍,是登山!”他严肃的说。
“好嘛,好嘛,是登山。不过你这个登山太香艳了点,你再努努力,帮我写一个正常点的好不好?”我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笑着讨好他。
“给我写一个条幅,要刘禹锡《陋室铭》。”他跟我讨价还价。
“成交!”我咬牙切齿的同意。
“识时务!你可以走了,我不要打扰我构思你的对联。”他笑的很**。
“小的告退,大人你慢慢构思,累了就休息一会,小的去给大人你泡茶。”我满脸陪笑的转身去泡茶,心里诅咒他一万次!等我有机会,非把他骨髓都敲诈出来不可!
——以上为曹时所作对联《登山即景》并我们的对话
后山说起来是个小山包,但目测垂直高度也有二三百米的样子,坡度很缓,所以距离山顶很是有一段路。我们沿着山溪旁边曲曲折折小路向上慢慢的走着。我手里拿着DV,一边欣赏阳光下葱葱笼笼的植物,一边拍下这群王八蛋嬉戏打闹的死样子,留作以后的谈资。赤兔的棍子耍得好,会像电视剧里齐天大圣一样,把定海神针挥舞得像旋转的风车般密不透风,这几个人觉得有趣,干脆拿木棒彼此传授起功夫来,然后从我这抢去DV互相拍,颇有花果山下那群野猴之风。我也乐得清闲,拿出扣押在手上的被大侠的最新款卡片相机去拍风景。
司马猇的电话响了,跑到一边去接。回来以后拉着我神神秘秘的说,Young先生那边安排了拍摄的工作,星期一派人来接。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给他,小帅哥嘿嘿的笑。我随即向所有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大家起哄了一番,纷纷表示中国最帅模特即将诞生。当然,恭维话是很贵的,小帅哥禁不住大家的忽悠,很快答应赚了钱以后请所有人吃大餐。为了选吃饭的地方,几个吃货争论了半天,终于达成协议,去吃凯宾斯基酒店的海鲜自助,虽然298元一位的价格有点不亲民,但据说最近可以7折团购,就用餐环境和食物的品质而言,这个价格还是很超值。
一路打打闹闹,倒也不觉得路有多远。很快就到了山顶。要说还是有人会享乐,山顶上风景最好、视野最开阔的地方,早就被人修葺了一座漂亮的重檐八角凉亭,绿色琉璃瓦,红色廊柱,廊柱之间连接的长长的木条凳也被漆成红色。大大汉白玉圆桌,花岗岩雕成的石凳围了一圈儿。走进凉亭,亭顶竟然还有二龙戏珠的藻井和精美的花鸟绘画,很是气派。看来也是有人精心设计和建造的。孙节看得十分入迷,揣摩着国画的构图和绘画技法,不过他的素描或者油画还可以,至于水墨,实在是惨不忍睹啊!嘿嘿。
不过我可没愚蠢到打击他的兴致,只是招呼那几个人把带来的零食和饮料统统倾倒在桌上,走了一路也有点渴了,每人都开了一听啤酒,碰杯之后,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痛快。然后当然是在美丽的风景中极目远眺,心旷神怡、宠辱偕忘,唯一不忘的是大吃一顿。买了这么多吃的带来,又吭哧吭哧的背到山顶,总不能再背回去吧?
边吃边聊,正说的High,忽然吕布叹了口气道:“唉,明天又要上班了。想想就不爽。”
结果一堆空易拉罐就对着他丢了过去,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骂道:“乌鸦嘴!”而后忽然大笑,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讨厌上班。
是啊,这种田园牧歌似的状态,吃喝打牌、看书闲聊的惬意,谁还想去上班呢。至少我这种没追求的人是不想了。
“对了,哥,说到上班,袁庆林的案子其他嫌疑人的案卷材料,公『安』那边已经陆续的报送过来,证据卷多的让人想一把火烧了,都由我们审查起诉要累死。我看不如回去商量一下,案情相对明确,影响不大的,指令几个基层院来办吧。”我对孙节说。
“唉,终于还是没摆脱袁庆林这三个字。你的想法我一万个同意,回去马上分头跟关院长和张老头汇报一下。”孙节叹了口气,点头道。
“袁庆林哪里有那么好摆脱的?你也知道,集资诈骗的部分不过是先行判决,还有其他的罪名在后头呢。”我耸耸肩说。
“这个袁庆林,连吴仁信老妈的钱都骗了,真是大快人心。”曹时忽然笑说。
“是吗是吗?怎么骗的,给我说说呗。”司马猇忽然很好奇的问道。
“怎么骗的我不知道,不过还是要感谢袁庆林。”我笑道。
“感谢他干嘛?”司马猇不解。
“现在曹时给吴仁信打工,如果吴的老妈没被骗,当初被大侠也不会混到上访群众中间去喊口号。没有他,我自己不可能把你从上访群众中揪出来,反而会被你打一顿。你也会因为上访闹事再次被抓。然后然后再然后,就不会有我们现在一起郊游吃东西。所以当然要感谢袁庆林。”我笑着说。
“切,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要提!”小帅哥有点不爽。
“嗯,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们猇猇现在是四有青年,抱负远大。还说以前那些干什么?”孙节调笑道。
“哼!”司马猇气鼓鼓的不说话了。
“跟我还生气啊?猇猇。”我坐到他旁边,手臂揽住他的脖子,笑着说。
“刘哥,我那时候是有点不懂事,让它过去嘛!干嘛总是提起?”小帅哥不服气的反问。
“好啦,如果你一直都是乖乖仔,听话的学习、毕业、工作,我们哪里有机会认识这么优秀的小帅哥,是不是?这些事当时或许有对错,不过事后再看都是缘分。说这些事,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呀。来喝一个,别生气了哈。”我贴着他的头亲昵的说,同时把酒举在他面前。
“嘿嘿,好吧,都是缘分。”猇猇笑了,腼腆的跟我碰杯。
“要我说啊,小司马这么可爱,真想不到曾经也那么凶啊。”吕布笑说。
“切,不服是不?要不然来切磋切磋?”司马猇把挂在胸口的太阳镜放在桌子上,开始压指关节。
“哈哈,怕把你屁股打疼了,孙哥和曹哥找我算账!”吕布大笑。
“来吧,看谁打谁的屁股!输了算我功夫差劲。”小帅哥站起来,跳在凉亭外边,很牛X的摆了一个起势,手指对着吕布勾勾,示意他过去。
凉亭中的人都被这两个人的高端功夫秀吸引了。
吕布磨磨蹭蹭的站起来,走到司马猇对面站定。忽然借口阳光晃眼,又绕了一个角度。
司马猇按耐不住,就要上手。
“哎,等等。”吕布说。
“还等什么?”小帅哥酷酷的问。
“待会儿打你屁股可不许生气啊!”吕布笑道。
“谁打谁屁股还不一定呢!”猇猇不屑的说。
“来吧!”吕布也站了个弓步,做好了准备。
“我赌100块吕布赢。”孙节小声说,放了张纸币在桌上。
嘎嘎,无事不可赌,这才是我们几个的传统美德。
“我跟孙节一样。”我也笑着押注。
赤兔就不用说了,他也不敢不押注在吕布身上。安德烈默默的押注了猇猇。
“我觉得赢的应该是猇猇哥,老爸帮我下注100块。”小飞笑嘻嘻的说。
我白了他一眼,又从钱包里抽了一张红彤彤的纸币压在桌上。
曹时想了一下,压了300元赌猇猇赢,而后神秘的向我笑着眨眨眼。切,这家伙已经不是在赌输赢,而是在明目张胆的收买小帅哥的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