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我们都是好孩子

进家门三件事：换鞋，洗手，换衣服。

我意外的看到了杏，是乃和买回来的。

前一天，我偶然提起我想吃杏，她就买来，洗好，等我回来吃。

回来时，我从楼下捎了两小盒冰淇淋。

【杏多少钱啊？】我问乃和，因为我没买过。

【五块。】

刚吃了两口冰淇淋，她随口问【两块钱吧？】

【是。】我告诉她。

【两块钱——两盒。】我故意说得大喘气。

【杏五块钱三斤。】她突然说。

我们相视大笑。

真便宜，用力吃吧，呵呵。

生活中的玩笑话，调情话说得太多太多了。

【辣椒的辣字怎么写？】乃和问我。

【不知道，不会写。】

【你一定知道，你不告诉我。】

她脸上一副用力思考的表情。

【别想了，以你的文化层次，你根本想不出来的。】我气她。

其实，我总【埋汰】乃和，不过她从来不生气。

她性格比我好多了。

我又一次半夜被冻醒，加上疼。

醒来时，连一个被角都没在我的身上。

我身上还是有布条的——丨内丨裤。

身旁的她，如同睡在单人床上，裹着被，睡得正香。

可怜的我，在这样一个初夏的夜里，冻得小腿抽筋。

抱住腿，拍打了好半天，才好。

上次腿抽筋在什么时候？

应该是高中吧，多少年没抽过了。

差不多要忘了抽筋有多疼，又知道了。

第二天，一起吃东西时，她说【你最近怎么这么不爱盖被子呢？】

她啊，一脸的无辜。

当时我差点背过气去。

不是我不盖，我得盖着了才算呢，真是抢不着啊。

明明睡觉时两个人搂得很紧，盖着被子，等醒来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和乃和的生活习惯一直很好。

晚上十点前睡觉。

早上六点半起床。

不吸烟，不喝酒，没有夜生活。

应酬少。

换下的衣服及时洗——当然是我洗。

下了班，两个人就飞奔出来，跟冲锋似的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如果一个有应酬，晚上不能准点回家，那另一个的嘴就能噘上房。

弄不好，留守家里的那个还能泪汪汪。

其实正常工作，分别也就一整天。

可是两个人的感觉就像多少日子没见着了似的。

抱也抱不够，亲也亲不够。

想起一首歌。

我们都是好孩子

异想天开的孩子

相信爱可以永远啊

我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善良的孩子

怀念着伤害我们的

我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天真的孩子

灿烂的孤单的变遥远的啊

我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可爱的孩子

在一起为幸福落泪啊

（157）五天四夜的分离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哼着歌。

乃和一动不动的看《越狱》。

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全心投入。

【小宝，大王八。】我突然说了一句，以为她不会听到。

【什么？】她看着我，问我。

【没什么啊，我唱《虫儿飞》呢。】

【你是不是说我坏话了？】她抱着我问。

【哈哈，被你听到了。】

真奇怪，乃和的耳朵有过滤功能吗？

平时她看电视剧时，与她说话她根本听不到。

我的习惯是把手掌挡在她的眼前，示意她我有话要说。

第三季一共13集，我都给她下载了。

是一集一集下的。

她利用了一个周末，终于要看到最后一集了。

【宝，怎么回事？第13集好像是第11集，你下错了。】她问我。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写的是第13集啊。】我很无辜。

结果是她盼了一周，看了两天，还没看到结局。

天意啊。

我告诉她，上班时在线看看结局得了。

周一晚上回家后，我问她【看没看啊？】

她说看了。

【还是开放式结尾吧？】我问。

【是啊，没意思。】她说。

她终于承认了。

很不喜欢她看电视剧，很耽误时间。

也许是因为我不喜欢看，所以就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她了。

我只喜欢看新闻频道和国际频道，或者看看法制节目。

周一上班感觉腿疼，开始我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这是吃毛血旺的代价。

周日那天，与乃和去吃毛血旺。

那家酒楼是我推荐她去的。

因为经常与同事去那里吃饭。

我总夸它家的毛血旺如何好吃，乃和也上心了。

为了它，我们坐了四十分钟的公交，在雨中狂奔二十分钟。

我们没带伞，她想打车我不让。

我说【我天天上班路过这里，不远的。】

结果并非如此。

我是那么不记道啊。

到了那里的时候，我们的头发都快湿透了。

可是我们一直在笑，笑这个日子是这样难忘。

菜的品味没有让她失望，很不错。

她说【值了，下次还要来。】

我们要各自回家了。

假期时间是这样的对不上。

我们要面对的是五天四夜的分离。

分别前的夜里，依然是缠绵。

很开心，很尽兴。

也许，这样能缓解一点点分离的感伤。

她得到满足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夜里，睡梦中的她把我抱得那样紧。

好像松开双手，我就会丢掉。

那样多，那样多的夜，我们就呼吸在彼此的鼻息下，安睡在彼此的怀抱里。

早上我照常起床，还要上班。

她的火车是九点半的。

她本来可以多睡会儿。

她不肯再睡，蜷在被窝里，露个小脑袋。

拿眼睛看着我，我到哪里她看到哪里。

我劝她【再睡会儿吧。】

她说【我就想看着你。】

早上，给她系好了五彩线。

手腕上，脚脖上都系了。

她很乖，不挣扎，不耍赖。

这是我几天前偷偷买的，想在过节时给她一个惊喜。

在一起这几年，每年端午节都会给她系五彩线。

结果一天她找东西时被她发现了。

这回不能和她一起过节，就在她临走时系上吧。

临出门前，我们抱了又抱，亲了又亲。

她怕我难过，说【走吧，走吧，晚了到单位吃不上饭了。】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我只能一个人在家里。

一个人睡。

没有她在身边，有点不安，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