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喜欢与我肌肤相亲,我也喜欢她身体的温度,我们相互给对方很强的安全感。
宝贝,我想送你个礼物。一天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宋扬问我。
我们买个甲壳虫吧。你不是也喜欢吗?我这里有一部分钱,可以支付首付。我跟宋扬说。其实她已经升职到经理,完全是需要一部属于自己的座驾,只是我一下拿不出小三十万来,所以只能帮她付一部分这个钱。
我们现在打车也还好,车的话可能也不是特别需要。而且小葵,你的心意我领啦,但是你赚钱不容易,我赚得多些,如果我买的话,也不能接受你的钱。宋扬不想接受。
宝贝,我只是不想跟你分那么清,为你我心甘情愿。我说。
傻瓜,我懂你的心思,但是不能接受。宋扬吻我。
傻孩子干嘛对我这么好?她问我。
因为我爱你。我说。
我也爱你。宋扬说她爱我。
买车的事情我们还是没太落实,宋扬觉得买个二十万以里的车就不错,她说甲壳虫虽然漂亮,但是不是很实用,比如以后可能我们带着家人出去就不是很方便。
工作和生活让我跟宋扬开始过起了小日子。宋扬建议我不要租房,省下房租可以存起来,她要我搬到她家和她一起住。
这样我们也可以比较方便。宋扬说。
方便什么?我坏笑着问。
哎呀,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就不用两边跑来跑去啊。宋扬解释。
我就是说这个,你想得是哪个?我坏笑着问宋扬。
小葵,你故意的。宋扬笑着嗔怪我。
好吧。那我就真的住进来?我问她。
嗯,真的。宋扬很高兴。
那我来负责我们日常的开销。我高兴的说,很高兴能为宋扬做些事情,很高兴能与她生活在一起,我也高兴每天都有她在我身边。
把行李整理好之后,又收拾好整间房子,单身公寓不是很大,但我的东西也不是很少,尤其是宋扬我们在一起之后。跟房东结清房款后我就交了钥匙给房东。
正好搬家那天是周六,宋扬也不用工作,她跟我一起搬家。
当我们坐着搬家公司的车到她家楼下,把东西全部都搬进去以后我突然就意识到我们真的开始了同丨居丨的日子。
宋扬,你会不会对我不再有新鲜感?我有些担心的问她?
你害怕么?我准备好了,笨笨。宋扬揽住我的肩膀说。
我也准备好了,真正的生活在一起。我说。
我开始跟她开始过起了我们的日子,家里的大小事物我都会参与进来,我们有事情总要一起商量面对解决,这种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宋扬如果不加班还会下班后做饭给我吃,我不加班就去超市买菜,采购我们吃喝用的东西。
我开始全方面的了解宋扬,并且让她了解到我的细腻,我的生活,我的一切。
我想真正的结婚夫妻也许也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吧。
她说工作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如果以前是全部,那么现在生活里有了我,有了我们这段感情,她说她已经岁数不小,如果不是上天这么眷爱她怎会让她遇见我,认识我,了解我,喜欢我。
我知道我除了有些个性外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我只是想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爱上宋扬也是生活给我的一抹惊喜和奇迹,她就像一个天使来到阴郁的我的心灵,慢慢的把阳光播种在我的心灵,当我以为我们就这样会一直平静祥和幸福的继续生活下去时,生活和上天再次给了我双重致命的打击。
宋扬在某天下午周会时突然发不出声,我给她去药店买了润喉片,吃过之后依然没有好转,中午送她提前回家,给她煮了梨水,她发不出一点声音,用笔写给我。
如果我突然不会说话了,你是否还会爱我?还会陪在我身边?她写在纸上。
傻瓜,我会爱你,我会做你的嘴,我会帮你表达,我一直爱你,你会好起来的,别担心。我写在纸上。
下午我陪她去医院看医生,我交费时她突然就在我面前昏倒在地,那刻我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头脑一片空白,我大声叫喊着医生,医生把她送进抢救室,我赶紧通知她爸爸到医院。
抢救室外,我们在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医生出来跟我们说宋扬脑出血。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她平时很注意健康!完全不可能!我说。
孩子从来没有高血压,是不是弄错了啊?!宋扬爸急红了眼圈。
她脑血管应该存在先天畸形,现在年轻人中不少见,压力过大的白领中这种案例是有的。医生摘了口罩说。
我们马上要给她做手术,哪位是她亲属?需要签字。医生说。
宋扬爸爸颤抖着右手给宋扬的手术单上签了字。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我不能哭,不能脆弱,宋扬就躺在里面我还等着她健康平安的出来,她是我的爱人,她不能有事,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我害怕失去宋扬。
宋扬爸一直在外面走来走去,我突然想起了林辛,我想起上次我生病宋扬找的林辛,我恨自己不是北京人,我恨自己没有门路不认识主刀医师,颤抖着用手翻开宋扬的手机,找到林辛的电话,几次都输入错了姓氏。
宋扬你一定要在里面坚强。
电话接通了,我几乎用哭着的声音告诉林辛宋扬正在医院抢救,林辛问完我地址说她会想办法,她会马上赶过来。
林辛过来时带来了她妈妈,她妈妈是宣武医院心脑血管领域非常有名的专家。
林辛让我别急,她说她妈妈已经召集了专家会诊一起想办法。现在问题是需要宋扬转院,但如果转院的话危险因素太多,不能轻易转。
看来林辛的妈妈确实在领域里非常有名,宋扬抢救的医院决定邀请林辛妈妈参与抢救。
相信我妈妈,她应该没事的。真的,吉人自有天相。林辛劝我,我心都在发抖,用手拼命掐自己的大腿,可是一阵阵的麻木,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听天由命。
林辛妈妈进入手术室后的几个小时里,我都盯着那亮着的手术灯,目不转睛。
你休息一下,抽支烟,好几个小时了已经。林辛递给我烟,我没有接,我不能离开这里半步,我怕我离开的时候宋扬也会离开我。
我呆若木鸡般的站在那里盯着手术中这三个字看。
这是我生命最漫长的近十个小时,当手术灯熄灭时宋扬的爸爸差点倒下,我和林辛扶着他,我们一起走到林辛妈妈的面前。
她的嘴在一张一合的动着,我的眼泪哗哗的流着,宋扬的父亲也差点倒下,林辛扶着他。
宋扬一直在昏迷,经过手术,清除淤血后她还是在深度昏迷状态,她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林辛妈妈说也许在48小时内会有些奇迹,只要她会再次出血就会再也醒不来,让我们做好准备。
我问她准备什么。她看着我叹气,那两个字她怎么也不忍心对我说。
后事吗?我的灵魂已经不是我,我颤抖着声音问林辛妈妈。
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可以在外面看着她。林辛妈妈跟我们说。
宋扬爸爸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林辛无法接受,我也无法接受。
我想把宋扬叫起来,我想问问她怎么就舍得这样离开我们?我想问她我们说好的幸福呢?她还记得吧?我们才刚刚开始我们真正的生活啊?我们才讨论过买车的事情,我们构想的美好未来,她都不要了吗?她舍得吗?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啊。
我站在玻璃窗外给宋扬唱歌,我给她唱我只在乎你,我想她应该能听到,我唱给她,当唱到前两句时就再也唱不下去。眼泪鼻涕和在一块儿。
宋扬,你当初问我说我会不会爱你一辈子,我想告诉你我会,可你会给我机会去爱你吗?我问宋扬。
看着玻璃窗那边的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不言不语,无声无息,她优雅的身体交缠着各种管子和仪器,我感觉到她在渐渐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