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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始整理段小兵的遗物。
段小兵早有了安排。
房子给瘫痪的哥哥,钱给了妈妈。
看来,段小兵早做好了准备。
林师傅说,这孩子,怎么那么傻,望江厂也不是他开的。
林芬说,爸,那只是借口,小兵他心里苦。
林师傅瞪她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一起整理小兵的东西时,我看见了林芬手上那道醒目的疤痕。
我当即一颤。
段小兵曾说,林芬为他割手腕自杀过。
我说,小兵走的时候和你说话了吗?
她点点头。
我说,他说什么了?
她盯着窗外看,眼睛露出软软的光,嘴角微微一动,他说,姐,对不起,下辈子再娶你做老婆吧。
我一楞。
我酸楚地说,还下辈子呢,这辈子你都为他割脉自杀了,到底也没娶你。
她叹了一口气,说,哎,不怪小兵,是我自己命不好。
我说,你们不是登记了吗,我当时还打算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呢,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是一辆自行车,你可以骑着去小卖店。
她又叹了口气。
她说,造孽哦,还不是因为我怀上了大宝。
这时,我才断断续续知道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十六年前,段小兵母亲和林师傅结婚。
客人很多,住不下。
家里的三间房全让了出来给客人。
小兵去工友家借住,他哥哥去林师傅家睡沙发。
林芬吃坏了肚子,半夜起来上厕所,把沙发上的小兵哥哥段大军吵醒了。
朦胧夜色中,他看见林芬穿着暴露,两只饱鼓鼓的胸房几乎要撑破那件薄薄的透明内衣,胳膊腿都细长细长白嫩白嫩的,耀得他眼睛发花。
段小兵哥哥喝了酒。
也想了很多,他想到自己的母亲都快六十的人了,居然也嫁人了,每天涂脂抹粉的,焕发了第二春。想想自己,还不到三十就一个人孤苦伶仃,来到城里就更是,唯一能近距离接触的女人除了自己母亲,就剩下林芬一个。
他是喜欢林芬的。
能不喜欢吗,人家毕竟是城里人,为人热情,落落大方,时不时送一两瓶酒给自己喝,还经常把小虎子逗得哈哈大笑。
他和林芬之间是有故事发生的。
而他对林芬的爱慕,也是在这些感人故事中,油然产生的。
他想起,他母亲和林师傅婚礼前,他和林师傅还有林芬去老家的小镇购物,
他在摊前买东西,人很多,不小心把旁边一胖大婶挂脖子的项链挤掉了,摔得稀碎,胖妞说项链水晶石的,值好几千,拉着他的胳膊非要他赔。
他当然不会赔了。
对方就撕着他的衣服大喊大叫,说什么非礼了她。
段小兵的哥哥哪见过这种阵势。
想走又走不了,想辩解又说不过对方,急得撞墙的心都有了。
林芬看见了,过去就给了那个胖大婶一耳光。
林芬说,不要脸,我明明看见是你非礼了人家,还倒打一耙。
胖大婶说,你是什么人,敢打我?
林芬毫不客气又给了她一巴掌。
林芬说,我是什么人,我是他老婆。我打你怎么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那模样,哪个男人想非礼你?你再敢乱说,我就拉你去派出所找我表哥,要他把你拷起来……
一看林芬那气势,胖大婶吓得当即灰溜溜跑了。
那以后,段小兵哥哥对林芬充满了感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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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一个人有时候往往会转化为爱慕。
后来一次,林芬光着脚丫在后院的菜地干活儿,一根又尖又长的荆棘刺进她的脚踝,走不了路,段小兵哥哥背她去医院。
一路上,林芬丰满的丨乳丨房撞得他全身麻酥酥的。
接着,段小兵哥哥请几个关系好的工友来家里吃饭。
那顿饭是段小兵母亲做的,林芬也在旁边做下手,帮忙端个菜递个碗什么的。
段小兵哥哥身边的工友都是些大老粗,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就喜欢谈女人。
他们鼓动段小兵哥哥再找一个。
段小兵哥哥倒是想,要留在农村,还有可能,可到了城里,谁能看上一个瘸腿的乡下人呢。
他们说,林芬就不错。
他们开始分析了。
他们说林芬是个耐看中用型的女人,腰细细的,个子虽不高,她是骨头架子小,身上的肉一点也不少,这样的女人,男人只要沾上了,会连命都愿意舍出的。
有的还说,她是一副天生的女人的身坯子,虽说腰细,可奶大,屁股也大,准能养出一大堆儿子。
就林芬那样子,经得起折腾,多大劲的男人她都扛得住……
段小兵哥哥越喝越上火。
他说,人家哪能看上我啊。
他们说,上了她,生米做成熟饭,还看她从不从,她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跟着你不吃亏。
段小兵哥哥碗一甩,说,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他们气哼哼走了,嘟嘟囔囔说,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
虽然,段小兵哥哥表面上义愤填膺,可他们的话却在他心里扎根了。
那天晚上(林师傅婚礼那天),林芬上完卫生间回屋后,段大军借着酒劲推开了林芬的门。
夜色朦胧,他盯着林芬看了半天。
林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丰满白嫩的身子尽展他眼前,挺拔的双乳似两个刚出笼的馒头,滚圆地扣在胸前。
他舔了舔嘴唇。
虽然欲壑难填,但隔壁房间传来的林师傅的咳嗽声还是让他下不去手。
这种感觉,就像弹簧。
越是被摁住,心里的想头和企盼弹得也越高。
后来有个周末,他上半天班,下上午班后,又和工友出去喝酒。
酒桌上,大家热火朝天谈了一通女人。
段大军那个心急火撩啊,回到家,就看见林芬和小虎子在屋里睡午觉。
他在窗外看了半天。
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呆的无以复加。
此刻的林芬那平坦的小腹露了出来,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仿仿如涂上了一层金色羊脂,熠熠闪着光。他似乎还能看见林芬小腹下端的浓密的毛发,呈倒三角状整齐地生长在隐秘处……
他想起了工友的话。
越想越是欲火难填,就像浮在水面的皮球,使劲压下去,一不小心又浮上来了。
他想冲进去,碍于小虎子在旁边,又不敢轻举妄动。
心急火燎间,小虎子被尿憋醒了。
他那个喜出望外啊,立刻在窗外向小虎子招手,
小虎子刚走出屋,他就掏出一把零钱塞他兜里,要他出去买冰棍吃,还说望江厂右边的操场有个外地人在表演耍猴,十分精彩。
小虎子乐呵呵出去买冰棍、看耍猴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段小兵哥哥段大军强行把林芬上了。
段小兵的哥哥力气大得惊人,加上决意要做这么一件事,林芬根本无从反抗。
林芬对段小兵的哥哥并无好感。
事后她一直哭。
林师傅和段小兵妈妈他们回来就哭得更厉害。
段小兵妈妈当即就给了段大军一耳光。
段大军跪在林师傅面前,说,爸,你让芬芬嫁给我好吗?我喜欢她,真的很喜欢她,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一辈子对她好。
林芬开始用头撞墙。
她说,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他。
林芬跑出了院子。
她说,我要去报案,我要告你**,让你下地狱。
段大军拉着段小兵,说,小兵,是哥犯糊涂,你救救哥哥,虎子不能没有爸爸。
段小兵跑出去阻止林芬。
段小兵说,姐,这事是我哥不对,先别报案,咱们有话好说,行吗?
林师傅也说,报什么案,都是一家人了,你还嫌不够丢脸?
阴郁的气氛一下把整个家庭笼罩了。
林师傅劝着林芬,芬芬,我知道嫁了大军委屈你了,不过大军人也确实不错,老实厚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离过婚,还生不了孩子,刚好大军有个虎子,你和虎子关系也不错,可能这就是天意。
林芬绝望地看了父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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