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没有做梦，只是清楚醒来时，发现杉杉仍然枕在我的胳膊上，而我的手臂已经酸麻得没有知觉。但是我很满足，看着透进窗帘里的光线轻柔的打在杉杉的面颊上，感到一切都是如此美妙和恬静。

想要在今后的每一天清晨醒来时，都能望见她的脸，算不算一个遥不可及有点奢侈的梦？但是无论如何，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换取这一切。

意识逐渐清醒后，我又再一次翻到了杉杉的身上，她柔软的身体总是能激发出内心里最深切的渴望。轻吻着她的唇，她脸颊的每一寸，直到她被我吻醒，迷迷糊糊的在我身下吭叽着。并没有停止自己的热吻，抚摸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气息。

杉杉在我的身下微微扭动着肢体，欲望又再一次占据自己的大脑，直到在我的不断撩动下，她的身体终于有了回应。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再次索要她，听着她的娇喘一浪高似一浪，心里的占有欲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直到她求饶般的轻咬我的肩膀，试图推开我时，这才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低下头看着她迷离的双眼。她在我怀里娇羞的样子很迷人，舍不得就此放开她，所以又再一次不由分说的吻上她的嘴唇。略带粗野的唤着她的名字，继续吻她的全身，想要看清楚她身体的每一寸，牢牢的记在自己的脑海里。

霸占着她，索取着她，与她缠绵缱绻，直到彼此再次疲惫的拥着对方，听着对方急促的喘息声。杉杉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四肢都有些不协调的随便勾在我身上，像一只八爪鱼宝宝紧紧的抓牢我。

她慢慢的问我：“澜澜，你以前是不是当过运动员？体力太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早晚被你折腾死……哎，都没有任何力气推到你。怎么这么累？四肢无力，尤其是腿，都发软了……”

我笑：“不是运动员，不过上学的时候，参加运动会的长跑比赛总是前三名。不是我体力充足，可能是耐力好吧？”

“原来如此……难怪了。”杉杉撅着嘴，“也可能是我太久没有性生活，有点体力不支，嘿嘿。”她在我怀中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不怕，慢慢锻炼，嘿嘿。”我笑得很邪恶。

杉杉轻推了我一把，微笑着回应：“去你的！才知道你这么色……”

我快速的反驳：“碰见你才这样的，以前不会……总是对你很冲动怎么办？”

“真的？”杉杉把头靠在我胸前，轻轻抚摸着我的胸部，“我不信！以前和李楠不这样吗？老实交代和几个女人上过床？你的胸部……好漂亮……”

“你都不交代交过几个女友，所以我也不告诉你，除非交换！”我也开始耍赖，拉住她的小手，柔声继续，“咱俩谁色？别摸了，要不然我又会忍不住……”

杉杉立刻停止了动作，扬起脸看我：“怕了你了……当然是你比较色，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要到你呢，你赔你赔你赔……”

“好好好，不过先等我要够你再说……”我又再次俯下身，吻住杉杉的双唇，想要开始新一轮的索要。

但是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石晟睿的声音终于再次出现在我们之间，她带着调侃的语气低喊：“你俩悠着点，小心肾亏！都几点了还不起？我要饿死了，快点起来吃午饭啦！开门，开门！”

杉杉向我吐了一下舌头，害羞得脸都涨红了，她抬起头对着门外也低喊起来：“知道啦知道啦，饿死鬼投胎啊！很晚了吗？”

“是啊！”石晟睿回应着，“你们自己不会看表啊，都快十二点了，我饿得两眼冒金星实在扛不住了！也怕你俩太激动休克在床上，所以来提醒一下，注意小身板儿啊！哈哈哈！”

“去死吧！”杉杉把一个枕头丢到了大门上，“这就起来啦，你再等一会儿！”

“好嘞，我在旅馆门外等哈，一起吃饭！”然后石晟睿消失在门外，不再发出任何回应。

抓起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时间果然已近正午，原来不知不觉，竟然与杉杉耳鬓厮磨了这么久！然后不自觉的开口大笑起来，心里满满都是幸福的感觉。

杉杉在我身后轻叹着：“哎，色字头上一把刀！无颜见江东父老哦……”

我抱着她长长久久的开心的笑着。

（114）

出门的时候，杉杉走起路来真的有点打飘，她扶着我的胳膊，笑得特别娇媚，详装生气不停的发着牢骚：“都赖你，都赖你！”我却始终微笑不语，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由衷的开心。

在旅店门口再次碰见石晟睿的时候，我们相视而笑，我的笑容里还有一份感激。但是看得出来，她的笑容里却有一丝只有我能察觉出来的酸涩。但是旋即就消失了，而是转向杉杉，再次没心没肺的笑起来，对杉杉打趣着：

“哎呀呀呀呀，才一个晚上不见，您老人家都嘬腮了？看来今天得吃点腰子进补一下，不然过两天牡丹花下死了可咋整？”

杉杉追着她又打闹了一会儿，温暖的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苗寨上空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天蓝风轻，空气中还带着泥土清新的味道。此时此刻，唯有幸福。

吃饭的时候，我们聊起了洪雨辰，得知昨晚她和石晟睿吃过一顿饭后，就识趣的离开了。据石晟睿说，洪雨辰确实挺喜欢杉杉的，恨只恨再相逢为时过晚，所以她也不预备再次打搅我们的幸福。

席间，我们三个人研究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线，杉杉因为一直惦记着想让我回成都看看父母，所以只是初步决定再往东北边走一走，目的地定为镇远。

整个下午，我们一直很缓慢的在苗寨里随便溜达着，偶尔坐在某个老乡的家门前，逗逗狗，看看悠闲的流浪猫。这样闲散的日子实在是很难得，心中没有疑问没有担心的感觉却确实非常好，只是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入夜之后，三个人回到旅店又闲谈了一会儿，等到时间过了九点石晟睿才预备起身告辞，依然坚持自己单住，体贴照顾着我们刚在一起的幸福感。她先是哄骗杉杉去浴室洗澡，然后便对我使了个眼色，走出了房间外等我跟了出来。

掩上了房门，与石晟睿坐在了旅店门口的石阶上，她递给我一支烟，眼神里全是落寞。等到彼此的烟燃到一半时，她才悠悠的开口说道：

“罗澜，真嫉妒你！”

我没有回话，只是抬着头，看着苗寨上空的繁星点点。

“不过，也谢谢你。”石晟睿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凄酸。

“谢我什么？”我问。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香烟，烟雾弥漫在我们的面前，朦胧了我眼前的夜景。

“谢谢你带给她新生，我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再见到杉杉笑得这么开心和由衷了……”她的声音依然缓缓的，“我想，她是真的爱上你了。她是个很傻很傻的女人，爱得太投入总会伤到自己，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二个刘轩，她再也伤不起。”

“我知道，放心。”我也慢慢的回答她。

“请你继续带给她快乐和希望，给她坚定的未来，我会一直在她的身边守着她，监督你！”说完这句话，石晟睿猛的一拍我的肩膀，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她，她的眼里满是期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破坏你们，我只是她身边一只忠实的犬，只想看到她的笑，这样就足够了，懂不？”

在石晟睿说出这番话后，才忽然意识到她对杉杉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她的这个比喻像是一根细细的小钢针戳了一下我绵软的心房，望着她竟然有些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表达，才能让她知道，我和她的希望是一致的。

很想告诉她我的决心，但也只是看着她愣愣的出神。

她把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垂了下去，又点燃了一支烟，没有继续与我对视，只是望着夜空不发一言。她眼里的落寞更深了，我猜，她此时此刻有些悲喜交加？喜的是，杉杉终于遇到了可以再相爱的人。悲的是，这个人却不是石晟睿自己。尽管她在杉杉身旁，守了这么多年……

依然没有说话，对于很多人来说，我依然不善言辞，因为很多话说出口，只能显得无力和苍白，不如不说。还能做些什么吗？我想，只有用尽我的力气去好好爱杉杉吧。为我，为杉杉，为石晟睿。

夜色很美，我们默默的坐在石阶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隔了一天，我们坐着大巴车动身前往了镇远。离开苗寨的时候，天空依然很晴朗，有些不舍的望着窗外美丽的景色，回味着这些天的种种。人生的机遇真的很奇妙，又有谁能料到，落魄的离开北京后，我会遇到今生的第二份爱情？而且还来得这么猛烈和美妙？

因为这几晚，我疯狂的索取，杉杉显得有些疲惫，很快的就无暇顾及车窗外的景色，靠在我肩膀上沉沉的睡着，只静静的搂着她的肩头，握着她的一只手，感叹着快乐来得太快也太猛，好怕一觉醒来，不过只是一场美丽的梦幻。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镇远。这里的晚霞也很美，空气中透着温润的湿气，有一条静静的河流贯穿在镇远县内，城内古街古巷曲径通幽，石桥城垣错落有致，夕阳下碧水姿态万千，与苗寨的风情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