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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诚哥,我对不起你,让你从小到大白心疼我了。”

“我们跑吧!我能养活你。”

张素翎惊恐地瞪大眼睛,眼泪全憋了回去,急忙摆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让张家颜面扫地,人家会说张家养了个风骚女儿,叫爹娘怎么做人!”

杨瑞诚沉默了,盯着素翎的脸,仿佛要洞悉她内心的千千结,把它们一一解开,他觉得今天她的脸格外柔美,紧致的额头似梨花般光洁,修长的眉毛深浅入时,多一根偏繁,少一根显荒,那低垂的眼帘娇羞无力,却又掩不住诗歌般的万种风情。杨瑞诚轻轻托住她秀美的下巴,用拇指抚去她脸上的泪痕,像是在抚去初生荷叶上的露珠。素翎伸手捏住他的拇指,欲紧不紧地拿开,但挣扎了两下,就伸开了手掌,轻轻地贴着杨瑞诚的手背。

杨瑞诚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胸腔忽然变成一个空罐子,被心脏用力地敲得“咚咚”直响,像是在挥霍着无尽动力。他抚摸着她的脸庞,由上而下,不断地前进,她闭上了眼睛,接受着他汹涌澎湃地挥霍,任凭他的手捋过睫毛,在她的眉毛上攀爬。杨瑞诚沉醉了,他咽了一大口口水,怯怯地把自己的双唇送到她的唇边……张素翎惊恐地睁大眼睛,向后一仰,想伸手挡住,却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脸上。她见杨瑞诚惊醒过来,一脸狼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转身踱着碎步走回自家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杨瑞诚就匆匆去了学校,弟弟骑着“溜烟”送他到了镇上,然后和他一起拦了一辆去县里的马车,临别时,弟弟安慰他说:“二哥,你别急,素翎姐的事还未尘埃落定,你还有希望,我会帮你盯着的。”杨瑞诚笑着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说:“你懂个屁,好好念书!”说罢扛起沉重的大书包,上了马车。他的书包里除了一堆饭菜,还有素翎给他做的两双布鞋。娘亲给他整理衣什时看见了,心领神会地把鞋子放到上面,怕书包里的菜撒了弄脏了鞋子。她语重心肠地说:“诚儿,娘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记着素翎,不说门当户对,你高攀不了;也不说素翎那薄弱身子是蜂罐里长大的,你没显赫家业让她享那福,可素翎早有婚约在身,谁都知道。人说宁拆千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可别再傻了,死了这条心吧。你也不小了,差不多娘要托媒婆给你找媳妇了,等你考了大学,有合适的,就把你的婚事办了。”

杨瑞安送完二哥,回来帮娘亲在灶台下塞了几把火,他朝粥锅里丢了十个野鸡蛋,那还是以前上山掏的,待煮熟了,他分给娘亲六个,说给爹三个,自己揣了四个就先父亲动身之前跑去了张家庄。这时天还未大亮,他看见张府的院墙外被人贴了很多标语,什么“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国共合作,共同抗日”。他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觉挺蹊跷,昨天大半夜和爹回杨家墩时还没有呢,谁大晚上不睡觉跑墙上贴这个干嘛?

金顺这时赶牛从侧门出来,看见杨瑞安忙打招呼:“哟,杨少爷这么早就过来了?”

杨瑞安见金顺手里拿着个竹竿,上面还系了一块大白布,问道:“你忙啥去呢?手里拿着啥玩意?”

“田耖好了,撒稻种呢,这个赶麻雀用的。”

“哦,建川起床了没有?”

“先生来了,小少爷不敢不起来,在他爷爷屋里写字呢。”

杨瑞安几个箭步跳过台阶,越过门槛,朝老太爷屋里急步走去,他想川儿今天既然可以练字,那腿肯定是不疼了,又可以和他一起去学堂上学了,虽然学堂的先生常龇牙裂目,像只被激怒的天牛,但许多人在一起读书,热闹!天牛!他忽然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你摸它的触角时,它会凶狠地“嗞啦嗞啦”地叫。

当他走到里屋门口时,看见有位白髯飘飘的先生正在老太爷屋里教川儿和姐姐练字,他想这应该就是川儿提过的崔先生了,忙进去鞠躬作揖道:“先生早!学生乃张建川义兄,不知先生在此,冒昧打扰,请先生大谅。”

崔先生朝老太爷笑道:“这就是承德那小儿子吧?”

“是呢,机灵着呢,跟他爷爷一模一样,是个冒失鬼!”老太爷招呼杨瑞安到他怀里,摸着他的肩膀道,“你看看,这身形,多像啊!我看着他呀,就像回到了五十年前一样。”

杨瑞安撒娇道:“爷爷,我天天过来给你瞅,让你天天年轻五十岁!”惹得老太爷乐得前翻后仰,一个劲地叫“好,好好”。

杨瑞安拿过张建川手里的毛笔,把它搁到砚台上,然后拉着他的手对爷爷说:“我有事要和建川弟弟说,马上就回来,不耽误练字。”爷爷摆摆手道:“去吧,先去吃早饭,一会儿一起过来练字!今天不能出去玩耍了,建川发烧刚好,别着风吹。”

他俩一起来到后院,杨瑞安让弟弟把眼睛闭上,把嘴张开,张建川笑着顺从了,杨瑞安掏出兜里的四个野鸡蛋,以最快的速度剥开,全部塞到弟弟的嘴里,张建川不知是何物,吓得睁开眼睛,拿手捂着嘴巴全吐了出来,问道:“这是什么蛋?比鸟蛋大!”

“吃吧,凤凰蛋!”

“哪来的?”

“生在我家鸡窝里。”

“我才不信呢!”

“叫你吃你就吃,可香了。”

“你吃了没?”

“我吃了四个,这四个留给你的。”

“再吃两个,我俩分。”

“才不要呢,都沾你口水了。”

张建川吃下两个,然后捏住哥哥的嘴,硬给他把剩下的两个塞了进去,杨瑞安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痛苦的将鼻子眼睛眉毛全拧到了一起。这时张建川听到姐姐喊他们俩吃饭,于是两人手牵着手到厨房,一人端了一碗大米粥,夹了点腌白菜,啃了三个白面馒头。张夫人看着小儿子今天反常的表现,尤为惊讶,平日里他挑食得很,只要长了根的菜他都很少碰,只吃荤腥,今天怎么连腌白菜都吃了?她不安的问道:“川儿你没事吧?你今天怎么不挑食了?一场病给你烧糊涂了?”

“三哥吃啥我就吃啥,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张建川拿筷子敲着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的碗一本正经的地说道。

“对,有榻同寝,有酒同饮!”杨瑞安附和着。

“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一丘之貉。”张素翎讥笑道。

“姐姐!我不帮你画百子图了,看你送嫂嫂的那床被面接下来怎么绣完。”张建川嘟着嘴佯装生气。

张夫人插嘴道:“不行,下午赶紧给我画完,就知道天天耍,你嫂子指着这个给我添孙子呢!你大哥都二十有二了。”

张素翎对着弟弟轻挑眉毛,那意思是你不画也得画!

吃完饭后,三人一起去了爷爷屋里跟着先生念书习字,张素翎念了一会儿就来到闺房里绣她的被面了,这个得在赶在自己出嫁前绣好送给哥嫂。哥哥十六岁念的大学,十八岁时娶的嫂嫂,然后就跟着岳父从戎,跟日本人打过仗,也跟共产党打过仗,都四年了,天天打仗,还没要上孩子,现在嫂子二十了,她怕闲言碎语多了,想尽办法拉着丈夫留岳母家,不让他上前线。不过听嫂子说共产党和国民党正在谈判联合抗日,不再自己人打自己人,总算没那么多仗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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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令山[BL]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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