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传说中的女人香?看过一部艾尔•帕奇诺的电影《女人香》,喜欢他演的《教父》里那一类很感性的硬汉,在《女人香》里的角色更成熟更硬朗了,同时也更加感性。我一直深信不疑:懂得欣赏女人的男人才能算得上一个合格男人,才能真正赢得女人的心。
完美的情爱,仅仅占有是不够的。
为什么我要去琢磨这些无聊的问题?日复一日,贝蒂身上的幽香气息越来越困惑着我,让我不得不去想一些无聊的问题,来解脱越来越强烈的诱惑。
我还联想到《红楼梦》里贾宝玉在宝钗身上发现的奇香,会不会也同出一辙?难道真有什么“冷香丸”?到是见她每天饭后会吞一些维生素药丸。
有一天正好在贝蒂旁边,我故意吸了吸鼻子,问她吃的是什么药,为什么那么香?
她摇了摇手上的瓶子,说那都是何鲜姑做直销卖给她的补药,补钙补脑补心脏补身体的,应该没有坏处,可也不至于吃出香味来吧?
我凑近了去看,那香味的确是她身上的,让我很想贴上去,甚至有了钻进她怀里的欲望。不过不可能那样做。我去接她手上那个药瓶,想仔细看看说明。在抓住瓶子的时候,我同时也抓住了她的手,我发誓那不是有意的!我不屑于做那些猥琐的小动作。但是她却有点反应过激了,敏感地抽回手,瞪我一眼,紧跟着脸都红了。
“你干什么?”她很小声地嗔怪了一句。
我无辜地望着她,虽然她瞪我的眼神一点儿也不严厉,反而秋波频传的,让我也闹了个大红脸,解释都成了多余。
“我,我就想看看这是什么药……”吓得我无心再研究她的补药,赶紧把瓶子还给她,自己放回到桌上,退出了收银台。
我既怕她误会我有所企图,又担心自己真的有所企图,把我给矛盾坏了。
就这样,我差不多两天没敢正眼看她,也没敢跟她说一句话。
第三天下午,又只剩下我和何鲜姑在厨房里做杂事的时候,我忍不住问起何鲜姑:
“你说贝蒂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一碰上我有什么事要请教她了,何鲜姑就会停下手里的活,翻着眼睛直冒仙气儿,发表她权威而客观的论述,“这个我不能瞎说,她自己告诉过我,具体怎么说的我也忘了,大概意思就是喜欢聪明能干的,有的男人聪明可是很懒,有的男人很勤快可是很笨,应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比如那个姓朱的台湾人,开食品加工厂的,三号三号,据我所知追了她五六年都不止,家大业大在美国有六七个厂的大公司,我们用的豆制品,馄饨皮面条全是他们送的货,贝蒂开店真还找他帮了不少忙,从执照到卫生检查消防检查都是他搞定的。有什么用?贝蒂对他算不错了,就是守着最后防线。你猜为什么?这个太懒了,脏得像头猪,衬衫领子永远是黑的,裤子上永远粘着面粉……贝蒂不会要他。”
“哦,我想起来了,常送货来的,赖在贝蒂旁边不肯走的那个吧?记得那人衣服前襟上不是酱油渍就是蕃茄酱渍,邋里邋遢的。好像头发也总是油乎乎的。”
“对,就是那人。还有一个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总是西装笔挺打领带的,说话爱夹带英文的,”
“噢!我们叫他假洋鬼子的,在房间里还戴墨镜的那个。”
“你观察得还挺仔细。那人是香港来的,笨啊,什么都不懂还非要端个架子。据说这人有点背景,老爸是香港富商,可他是小妈养的,就是小家子气!钱应该也不少,偏偏做生意做什么赔什么,小地方么扣得不得了。情人节连束花都不舍得买。我教了他几回,居然还从自家后院摘了花来送,带着一大堆刺,扎得我们跳着脚骂他。肯定没戏。”
我跟着何鲜姑笑得前仰后合,突然冒出一句:“那你看我有戏吗?”说完自己吓一跳。
何鲜姑当然惊讶,僵住了笑脸看着我,“你说什么?真的假的?开开玩笑可以,别认真啊!故意逗我乐吧?”
我发了一会儿呆,说:“真的,我最近发现自己不太对劲,总想着她,不会是喜欢上了吧?你看从前我不会专门向你打听这打听那打听……”
何鲜姑睁大了眼睛看我,好一会也才醒悟过来。
23
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吧?根据判断:何鲜姑这人没有坏心眼,不会给人制造麻烦来看热闹。当然换了小青,同样一句话我可就麻烦大了,添上油加上醋传它方圆二百里完全有可能。
后来果然得到验证,我一句话没对她说也被她那嚼不烂的舌头概括成经典传奇了。
不过,明人不做暗事,我从来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你爱说三道四?我偏人五人六!爱拿“话筒”?那我就给对高音喇叭!
现在的社会,还有怕宣传的?那叫炒作!用个最时髦最滥的词来形容,当事人必须“淡定”!社会“名流”网络“红人”的脸皮都比世界奇迹之长城拐弯还厚了,人言可畏要寻死的年代过去了,恶心死人不尝命的年代到来了!
何况,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让人见了,或者丢脸到家死活不认路的事!
说白了,就是一点小人物小情感,无伤大雅不碍主流的小插曲。
暗恋这样窝囊的事我是不干的,美好情操有什么见不了阳光的?暗恋?听着就离变态不远了。何苦暗恋?要么不恋要么恋不着要么恋恋看!
何鲜姑把我的话当成了两个人的秘密,认为是我非常信任她的结果。因此,她非但没有扩大影响,反而心甘情愿当锡纸来包我这把火。
晚上下班,她请我到家里去喝酒,还跟贝蒂打招呼要带几个凉菜回家,象征性地付了钱。我到隔壁超市买了一箱百威啤酒。东北银嘻皮笑脸也想跟着去,被何鲜姑哄走了。
“改天改天,我请大家一起去宵夜。今天我们有紧急的事情要谈。”她喜欢神神秘秘神叨叨,故意让人对她感兴趣,属于比较单纯的一种满足。
贝蒂很离奇地看着何鲜姑和我,眼神复杂,有灵敏有猜疑有担忧,还有……说不上来,好像还有点酸酸的,我觉得。她是个不太容易让人看透心思的女人,哪会有所表露?
但是,我错了。
贝蒂在我们走出大门前一刻,突然喊住了我们,有点生硬地加上玩笑口吻:“哎,我跟你们一起去好不好?不喝酒喝杯茶,至少有人喝醉了不能开车我可以送他回家。”
何鲜姑跟我面面相觑,她还有句潜台词写在表情里:“哦哟?事态复杂了。”但她更加神秘地对贝蒂摇摇头,说:“不行。今天你不能参加我们的谈话。有人喝醉了可以睡在我那里,明天一起来上班。”说完对我一挤眼睛一扬头,示意我快走。
我掉头出门,长长吐了口气,似乎有些紧张。
等我上了车,又被何鲜姑拖出来,反正喝了酒不能开车,干脆停在店门口,坐她的车回家。今晚是铁定了要喝个够说个明白的。
我和她坐在车里,等着“上海人家”的霓虹灯熄灭,耀眼的蓝紫色倾刻消失在夜幕里。
贝蒂出来,锁门,对我们挥挥手,自己上车启动了离开。
安全起见,我们每天下班都要互相等着一起上了车才走人的。但是今天,我看着贝蒂一个人的身影,突然感觉到她的落寞,特别是被何鲜姑果断拒绝以后。
“为什么不让她去!你也太……”
“心疼了吧?哎,我就是要叫她难过,看看她还会有什么反应。耐心点,小伙子,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我是在帮你!傻瓜!”
我才不傻呢!当然知道她在帮我试探贝蒂。只是于心不忍,真的很心痛起来。才多大一点事?已经让我心痛了?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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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女朋友分开多久啦?”这是何鲜姑的开场白。
拉开一罐啤酒,白色泡沫溢出来,我赶紧凑上去接住了满口的苦涩清凉。
“没多久。”
“还想她吗?”何鲜姑把一块油光红亮的薰鱼塞进口中。
“想。”我也吃薰鱼。
“这么说,你也不是为了填补空虚。”
我再喝一口啤酒,看看何鲜姑,简直惊叹她的分析能力了。我不说话,听她还有何高论。
“其实,我早看出来贝蒂挺喜欢你。没想到你那么快掉进去。”
“快吗?”我继续又吃又喝。
“你呀,从你弄那个鱼缸开始,我就发现你不对头了。”
我笑。她自作聪明了,其实弄鱼缸的时候我真没想法。
“那她呢?你怎么看出来她喜欢我了?”
“她的眼睛啊!不是跟你说过她的眼睛会说话吗?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她那种眼神。你来上班啊,她眼睛会笑,像人家十几二十岁的大姑娘了。”
我在心里笑,太夸张了吧?“我有那么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