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正文分割线========================
相识的初期,在性上总是有些不知疲倦,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如此。那晚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晚餐吃了太多萝卜青菜之类的不顶饿,疯狂至倦极而睡到半夜,我竟然被饿醒。
黑暗中,一切触手可及,侧身抱着她,本能的把脸埋在轻吻着她的发丝,脖子和脸颊上干了的汗水混着薄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还有她身体的味道。
“嗯……”她在我怀里动了动,伴随着含混的鼻息。
意识模糊的我哪能忍受,又把她往怀里紧了抱,手也不安分的上下摸索。
“好了……别……”她声音极轻的。
我能理解为欲擒故纵吗?
“别,真的,我……太累了……”她抓着我的手,轻拍着我的手背说。
“就摸一下又怎么样?”我承认我很……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轻咬了一下我的指尖,我一愣,听她说:“禽兽。”
禽兽?呃?说我呢?这个词,有点创意。
又玩闹了一会,挨不住肚饿,便起身到厨房煮面。问她吃不吃,她说不饿,只倒杯水就好。
我披上外衣,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半包挂面,兑上晚饭剩的菜汤,又打了一个蛋,临起锅的时候还撒上了一点胡椒粉。
“真不吃啊。”我端起香喷喷冒着热气的面进屋。
她开了灯,靠在床头,一手捧着杯底,一手捏着杯沿,冲我微微的摇头,然后自己低头慢慢的喝着水。
长头发吃面碍事,我扎起头发,狼吞虎咽,听到她幽幽的传来一句:“你还真没吃饱呢。”
我一口汤含在嘴里,转头看她,她也不看我,只摩挲着被角,嘴角似有笑意,似又带着点戏谑。
既已被定义为禽兽,那就禽兽的彻底点,我把最后一口汤倒进肚子里,说:“哦,还真没,不介意的话,贵小姐再来份餐后甜点?”
若不是看在我还端着碗,怕已是一个枕头扔过来了。
直我洗了碗洗了手,再进屋时,方听她说:“你说甜点,我倒是想问,你拿我的甜点呢?”
我拿你的甜点?
我看着她的眼睛,靠着床头坐着,那眼里不是疑问,倒是一副含着笑意,又淡淡的,又似乎是坐死吃定我的意味。
她挪了一下身子,一手抱胸,一手把垂下来遮住脸的头发向后撩了一下,好像是斟酌了一下,才说:“从我办公室里拿了东西,藏而不报,该当何罪?”
-----------------------------------------------
--------------------------------------------------------
这是一种巧合?
今天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我把这个放在我这里大半年的佛头像装进了背包里带回来。只是回来又吃饭又聊天又……的缘故,完全忘记了。
我伸出一只手指说:“稍等。”立刻转身把背包拿进来,从里面拿出一个枣红色的锦盒,这盒子原是放一个有一条冲口的康熙青花落花流水杯子的。我打开盒子,这个鹅蛋大小的犍陀罗风格的小佛头静静的躺在里面,我捧着这盒子,放在她面前的。
粗砂石的质地,带有明显古罗马造像风格的俊朗的面部开像线条,宁静慈爱的目光,除了岁月磨洌的痕迹,两千年来没有变过。
我们静静的看着这沉静神秘的笑容。
“呃,当时我失手把下面的底座打破了,所以我就……我其实是一直想还你,但是我想再给它配个座,但又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所以就……”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大半年的藏匿不报。
她只是看着这佛头像,静静的不说话。好一会她抿了一口水,好像咂摸着滋味似的,才开口说:“你知道这东西是谁的吗?”
东西是谁的?不是你的吗?还是别人送你的?
她放佛是自问自答的说:“东西是你师姐的,她送我的。”
………………
她放佛品味似的把捏着杯子,说:“她捐了那副画之后,我们零星有些联系,后来她有次送了这个佛头给我。你知道,我那时候是公职,从来不能以公职身份接受私人礼物。你师姐还附了一本书和一张纸片,纸片上特别的写出,此物不贵重,仅表朋友间的同好,希望我一定不要拒绝。”说到这里她不知道是想起什么,笑了一下,说:“那时候觉得anita真的很可爱。”
“她,她好像一直对佛教艺术的东西感兴趣。当然,我是说很多年前。” 我把这个佛头挪了挪,看着它说。
“那你呢?”
“我什么?”
“你感兴趣吗?”
我自嘲的一笑,说:“这东西不好做买卖,弄不好就是和保护区造册文物对得起来的,所以我和我师傅,那些圈子里的买卖手,好多年都不碰,不碰这些。”停了一下我又说:“有时候遇到好的,也想自己留一两个,就自己玩的,但是后来都没留住,这东西,麻烦。”
我把这犍陀罗的小佛头从盒子里拿出来,捧在手上细看着,说:“以前见过的,不是保护区造册登记的,无非都是三武一宗灭佛时候烧过的敲下来的,还有运河河道出的,往往砂化剥落的很厉害,要不就是五代到宋四川那种红砂石的,见过的挺多,但是那时候内地没什么买家,都跑到香港那个大集散地了。”我捧着这小佛头细看着那粗砂石的质地,接着说:“这种……早期犍陀罗的,还没上手过实物。开眼了。”
我把东西放回盒子里,说:“现在物归原主了。该当何罪,任凭发落。”
她抿嘴一笑说:“任凭发落?呵呵,好吧。”她抿了一口水,又好像是咂摸滋味似的,说:“发落,发落,嗯,这是你自己说,我想看看你短发的样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