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肿到任第一天偶就迟到,一路上颇为忐忑,哪知一进去发现谁也没空顾得我。
原因是这封邮件左嘉权抄送:
“ 尊敬滴陈总今天正式到任,问候各位!
技术人员还另派发见面礼,已经发送到各位邮箱了。请下载保存并按规定回复。谢谢!
陈总希望对大家滴专业状况有一个深入、彻底、全面滴了解,所以规定:9点半关闭网络,锁定公司资料库。
简单理解,就是闭卷测验。
望配合。谢谢各位! ”
偶仿佛透过屏幕看到了他那得意滴淫笑。。。
KAO。这是唱的哪一出?要偶们彻底肉搏?
为啥几位淫民鉴腚家老湿们可以稳坐泰山拿着高倍显微镜继续他们滴鉴腚工作,偶们这些冲锋陷阵于各个窑口滴妓术人员却又要接受这种蹂躏。。。
杯粪了几秒,石化了几秒。。。。。。打开邮箱:
这些问题。。。。。八大画作的事,千尺布也扯不完;辨青铜器生熟干湿,分析流传状况,砖头厚的书也说不清;明末清初青花瓷器仿制,更是这些年绝对滴高危雷区,不吃饱了药没法体会。。。
每项要求奏是千字内简述。。。怎么可能??
这新上任的陈老肿真是个大大滴外行,还是让偶们修炼到一字千金的境界???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呵呵~~虽说偶师傅行内人称“老狐狸”,可这行里走师承路子的谁不是狐狸?
还没见过你的面,不知道你的底,就任你摸他的底?太天真的吧。
四平八稳,不痛不痒的写几句应付过去,半小时偶就搞定,打印出来呈递上去了。
。。。。。。
这行里的这摊浑水,我趟了十年,时常觉得多少热情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有时候觉得时间如能重来,我会选择走别的路,只是一个爱好者偶尔去博物馆逛逛,看着那些幽暗灯光下静静伫立的重器,纯粹的获得和享受。。。
而如今,我已经陷得太深,负累太多,高丨潮丨来得太早,加之这行里的状况,这摊浑水,多好的东西摆面前,哦,是不错,好,可是已经没有了早年那种屏息凝神的悸动。。。
都麻木了。。。
四下看看偶们这些技术精蝇们,个个紧锁眉头,对桌的骆家英,平日都趾高气昂地“这个对,
那个8对”,头头是道,那理论实践相结合滴架势,8知道多纯熟。
看样子这会也有点犯傻,她看着我盯她看,凑过来:
“哎,穿prada的女王给我们挖的是一样的坑吗?”
“什么女王?”我没明白。
“就是新来的陈总啊,里头坐着的,你刚才没看见啊”
“女的?”
刚才是看到进出会议室的生面孔,还以为这位陈总是那个男的。那浓重的古龙水味呦,在荷里活道的时候鬼佬都爱喷,看着不像大陆人,保不准也是那里出的货。
有女人进出吗,倒没太在意。我又往会议室方向看看,门紧闭。
我挪挪显示屏,把我这边原邮件内容给她看了。她摇头“两码事,咱谁也帮不了谁”。
“听天由命吧,我弄完了,先递进去了”。
骆家英好像在身后小声喊了我一下,但我没听清。
敲门。
“请进”
屋里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刚才看到进出的那个,坐着盯着笔记本,陈总着件紫罗兰色的毛衣(应该8是prada吧,偶不懂这些GB糟糟滴奢侈品牌),捧着水杯站在旁边,也指着屏幕,看样子两人正在就什么内容商议着。
“陈总好,我是xx部的石茗,这是我的回复。”还好刚才骆家英打了个岔歪打正着提醒了我,不然我这会还不知道冲谁去了。
看样子他们都有点吃惊。男的好像张口说什么,被陈总摆手拦住了:
“哦?这么快”她放下手里的杯子接过我那几张纸,快速地浏览着。
我看着她目光,一时有点软,满纸应景词,心虚。只想快点离开。
“放这里吧,我看看,会找你再谈的”
再谈再说吧,先开溜。
拉上门回身迎来的是精蝇同事们不解滴目光。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小人左嘉权,
这丫的,写给其他人的邮件是“回复文档放入共享文件夹(新建c)”,唯独我的是“回复文档打印后由本人呈递”。
“是滴,会再找你谈滴。”
一个月过去了,偶们的陈总不是在外出差,一走若干天不见人影,就是窝在她威严的办公室内,整一天也不见出来招呼我们两句,她那办公室自带一切设施,还有个后门直通车库,所以,偶们对她啥时候来啥时候走,只能捕风捉影。”
至于上次纯肉搏滴结果,则好像没这回事一样。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精蝇们都有点忐忑不安。
还有她带来的那个男助理mark,身上喷得古龙水足能呛死一把苍蝇,不是在外不见踪迹,就是一头扎进办公室讲电话,讲得都是那啥鹰语,几乎不与偶们交流。
转眼就快到新年了,照例有一系列的小拍要上,要梳理客户资料,整理检视拍品,探讨场次方案计划,预定预展酒店,修订布置方案等等等等等等。。。。。。。。一大堆的活要干。每天还有不少客户送货上门,就是块SHI,也要好言好语,耐心陪着接待。
每日各个部门都是开不完的大会小会,头晕脑胀。
“石茗,今天晚上要加班,把我们项目的上拍方案敲定下来,陈总后天就回来了,要听汇报,时间很紧。”
偶们的主管,从政,xx大学考古系硕士。长滴那是一表人才。
“好的,我知道了”这几天哪天不在加班啊。但问题是有几件东西他和骆家英一直争议。他们自己统一了才是首当其冲要解决的问题。
傍晚时分,晚霞已近散去。
偶拖着被妖魔鬼怪蹂躏了一天的眼睛,套上大衣,走到公司后院的小花园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鲜滴空气。。。。。。。正怔怔地出神,突然被人拍了下后背,吓我一跳。
“喂,搁这干嘛呢?”是那个客户部左嘉权的手下,小谈。
“哦,有点累,走走”。
“咳,习惯就好,你们这会忙点,回头一开锤就歇着了,就到我们被蹂躏的时候了,烦不胜烦。到时候有的一场好戏看嘞”
我知道她话里有话,但不便表示出多强的好奇心。
“有件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什么?”
“那天你从会议室出来,大家都眼巴巴看着你,你没想过怎么回事?”
我笑笑,摇头,不置是否。
“JACK做了手脚,要你好看。”。
我吃惊了,没想到她会当着我这个新来的面这样说自己的顶头上司。
“你没看出来吗?现在陈总来了,带来那个MARK,前前后后忙里忙外的,JACK那醋坛子。。。我跟着旁边,都快被呛得受不了了。”
我只能故作很有兴趣:“哦,还真没看出来?”
丫撇我一眼:“这行别人看着光鲜,其实啊,有时候真跟那啥。。。高级。。窑子似的!!!”说完,潇洒地往后一仰头,朝天吐了口长气。”
“呵,新鲜,何出此言哪??”
她没答我这话,又问:“你以前是打哪儿做的?”
我吐了口气说:“户里打过几年杂。”
“哦?嘿嘿,户里好还是这里好?偶特好奇。”丫眼光闪烁,一脸八卦表情。
“各有各好。”
又一阵沉默。。。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南海,打开盒盖递我眼前,
“我不抽烟,谢谢”
她那眼睛里的怀疑和嘲笑太容易读出来了。
但是,抱歉,同事就是同事。
“一个人在XX?有朋友亲戚没?”
“算没吧”
“回头叫你出来玩啊,天天这么窝着跟这些破铜烂铁的打交道,身上都锈豆了。”
“呵呵,好啊”
。。。。。。。。
丫后来跟我说,打这天起,她就把“装”这个大大的款敲定在我头上了。
不是偶BS科班出身,科班有科班的好,文史功底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