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再没有比跟相爱的人一起欣赏美景,再在美景中欣赏彼此更加惬意的事情了。穿戴完毕,跟Luise回家给她母亲大人送行,那盏宫灯在我的车里,包装精美。
说实话我有点怕Aileen,那晚的一席话,寥寥数语,就让我对自己的行为和道德彻底产生怀疑并跟Luise说分手,虽然这也许并不是她的本意。
进了家门,老太太已经准备妥当坐在沙发上看书,看见我们进来,给了我一个拥抱,这是她第一次给我一个亲密的身体接触,我受宠若惊。她并没有问及女儿昨夜一夜未归的事情,更对我们还穿着昨晚的小礼服视而不见,好像这一切在她都是情理当中。
Luise带我上楼换了衣服,穿着她的毛衣和仔裤,周身都是爱人的气息。下了楼,我将新年礼物诚惶诚恐地交给老太太,打开,看见她的眼神配合地惊喜着,并表示Luise的父亲一定也会喜欢,很东方情调,她说会挂在后花园里,等我的事情处理好了,和Luise一起去查尔斯顿度假时就会看到,等我的事情处理好了,呵呵。
不过Luise的父母也给我准备了新年礼物,虽然之前Luise隐约跟我透露了一下,当然了,她不会告诉我礼物是什么。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礼物,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本查尔斯顿风景精装画册,说实话我太喜欢了,这份礼物确实送到了我的心里,当然我知道一定有Luise参与出的主意。
到了机场,再次跟老太太拥别,她再次祝我们幸福,表示欢迎我去查尔斯顿。走出机场,我问Luise会不会难过,她说没什么,其实我觉得在西方,母女关系能像她们俩这样已经是楷模了,不知为什么,在这里,母亲和女儿,永远水火不容。
“晚上海军码头的迎新烟火,你去看吗?”分别前我问她。
“你去吗?”
“计划去的…你知道,跟他们家人一起。”
“噢,知道了。”
“我们能在那里碰头吗?2007年的最后一分钟和2008年的第一分钟,我想跟你一起度过。”
“…好的。那我们晚上见。”
公婆说烟火啊跳舞啊太闹腾了,他们喜欢宁静的生活,于是晚上我和Chris带着Ben一起出去,正好把房子也让给老公婆俩自己过一晚上。Luise说她会晚点过去,跟她约了九点钟,我们三个七点钟就到了码头,吃了些小吃当晚饭,天已经黑了,到处搭着台子,乐队们开始演奏,DJ们也HIGH起来,到处都是生气勃勃的面孔,大家都在这年的最后一个晚上聚集到这里,辞旧迎新。
好容易熬到了九点,我知道要见到她了,眼前的风景才真的活起来,偷偷发了条短信给她,告诉她我们的位置,不一会儿就看见她走了过来,她那天晚上穿得挺休闲,Ralph Lauren的短款驼色小皮袄,深蓝色带磨白牛仔裤(好长的美腿),头上还戴了顶跟上衣一个色系的鸭舌帽。我一看见那顶帽子就乐了,赶紧忍着笑别过脸,生怕Chris看出什么倪端。我们按照事先编好的那样,装作在那里偶然遇见,她说本来跟一个朋友约好的,临时被放了鸽子,本来她不愿意这么说的,觉得太没面子,我说如果告诉别人她是一个人过去的不那么奇怪的话我倒不介意,她想了想还是选择被放鸽子这一说法。
然后就顺理成章,我说那就跟我们一起吧,Ben倒是受宠若惊,我和Chris一对儿,他觉得自己自然就担负起照顾Luise的重任,他还是那样,挺好一孩子,长得也不赖,就是一跟女人说话就脸红,Luise刚走过来的时候,他被惊艳得下巴都要掉了,我撇了撇嘴,这是你嫂子的女人知道么,不要多想。
我们先找个地方喝东西,露天的桌子,站着喝,周围都是越来越兴奋的人,Luise和Chris聊着乐队和音乐,他俩年龄相仿,聊起来还挺有共同话题,我毕竟是外国人,说到乐队什么就不是很有共同语言,就像两个70后80初的中国人聊黑豹,聊郑钧,聊Beyond,中文再好的美国人恐怕也参与不进去,Ben则是跟大家有代沟,他才20出头,他的世界又是一个样子。
然后Chris就说考虑年后把他的家庭医生转成Luise,Luise说这个无所谓,不过夫妻俩人用一个家庭医生确实要好些,特别是以后要生孩子,有利于妇产医生跟她了解家庭病史情况,我恨得牙痒痒,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跟Chris神侃…
喝完东西我们去旁边听音乐,跟别人一起HIGH,觉得那个DJ太凶猛,又转到另外一个棚子,那里有个乐队在现场演奏,那个节奏很有感觉,主唱也很有实力,我们就跟其他人一起随着节奏晃了起来,Chris和Ben退到一边听,他俩比较无聊,让他们跳舞跟要他们命一样,我和Luise混在人堆里,一边跳舞一边偷着拉拉小手,周围炒得不行,说话都得用喊的,“你跟Chris谈得还挺投缘哈~”我冲她喊道。
“那我该怎样?你叫我来加入你们难道是想让我跟Chris决斗?”她也冲我喊回。
我对她翻了翻白眼,“还生孩子!!”
她俏皮地笑起来,凑到我耳边,“倒是可以考虑用他的精子!”
我们随着人群扭了一会儿,趁他俩没注意闪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这种场合走散了也是正常的事情,转到僻静一些的地方,坐在长椅上,
“伸出手来~”我对她说。
“干什么?”她笑着问我。
“伸出来嘛,给你个东西!”
“好吧~”她轻咬着下唇,含笑盯着我的眼睛,好奇又觉得好玩地伸出右手。
我拿出那个刻着她中文名的图章,在她手背上按下,“好了,给你盖个章,表示你归我了~”
她笑着看着自己的手背,辨认了一下,放弃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中文名字,你名字的翻译,在中文里,基本上每个英文名都有个固定的翻译,”我把图章和盒子也交给她,“作为你要学中文的奖赏~”
“哇,太酷了!”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着,“这个怎么读?”
我读给她听,她跟着我模仿,第一遍四不像,再教一遍,居然就读准了,连最难的音调也说准了,看来女孩子学语言还是有点优势,“很棒!我对你学中文很有信心!”
说了一会儿话,第一朵烟花在天空中盛开了,我们站起身,安静地看着,天上开放得绚烂,水中倒映得也多情,烟花的美,就在于她在辉煌到极致的那一瞬间便突然消逝,没有人能够抓住她,你可以选择赞美她美好的瞬间,也可以选择指责她燃烧后的残骸。
这一年的最后十秒,人们在远处大喊着倒计时,我们俩也站在那个静静的角落里静静地数着,终于数尽,空中厮杀着最后一秒的辉煌,登峰造极。在那个新年来到的瞬间,我们拥吻着,“祝我们的爱情新年好运!我爱你。”
“新年好运,我也爱你。”
欢呼声逐渐消退,大家开始陆续散场、回家,Luise说她先走吧,我说好的,等你走了我去找Chris和Ben,我基本知道他们在哪里。再次给对方一个难分难舍的吻,再次给对方一个会心的微笑,她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她曾说做我的情妇,心痛起来。
在漫天风沙里
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