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浴袍我再没笑的心情了,她应该是刚沐浴完急匆匆罩上袍子奔来的,里边什么都没穿,一时间一副完美香艳的胴体展现在我面前,还微微散发着浴后的热气,再看那腰,哪有什么赘肉,纤细修长,袅袅娜娜地躺着,那几个基层干部太不幸了,没见过真正的美国丽人啊~
“现在告诉我~”她居然还纠缠这事。
“一会儿~”
我将十根手指扶在她的腰上,小心翼翼地往上,往上,生怕碰破了她的皮肤,直到那胸前高耸的饱满,弹性,我不再小心,本能地揉抚起来,俯下身轻尝她们的味道,这时我身上的睡衣被卷到了头上,“干嘛?”
“做心电图~”她冲我眨了一下眼睛。
说来惭愧,那次别后的重逢,可能是因为我当时身体状况欠佳,任她怎么努力我都没达到那个点,而我又十万个不想对她装GC,一是对真爱的尊重,二是我有信心跟她在一起这种情况不会经常发生,不过我倒是让她到了,最后她跟我说抱歉,我说我该抱歉的,另外GC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亲吻和爱抚时那种心驰神荡的感觉。
然后我们冲了个澡下楼吃面,她辛辛苦苦做的面都凉了,意大利面放久了就发硬,不过在我还是最好吃的东西,只要是她亲手做的!我们用叉子卷着面,一圈,一圈,卷起来喂对方,喂完了再用嘴巴到对方嘴里去抢,等我们恶心地吃完面,也意识到该是我回家的时候了,我想Chris一定急疯了,晚上十点多,我的手机又一直关着。
那一刻我们都感觉到现实的无奈,而我又更加坚定了和Chris分手的决心。
“有时间我们好好谈谈吧。”我跟她说。
“恩,好的。”她黯然地看着我穿大衣,“等等,你知道吗,我要送你回去!”
“怎么送法?”我不同意,“我没事的。”
“开你的车,我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让他们派一辆车在你家门口等我,送我回来,”她想了想,有点哀求地对我说,“我不想让你一个人走,而且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我觉得我的心都化了,我装作转身拿围巾来掩饰往上涌的眼泪,平息了,我转头说,“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没关系的,我可以跟司机聊天。”她的眼神竟然有点像一个跟妈妈祈求布娃娃的孩子。
那一刻我真想从这个世界上遁形,永远躲在这栋房子里和她厮守到老,别人谁我都不去考虑…可惜我不能。
我们走出了房子,我开着车,特意开得很慢,我的右手握着她的左手,我们商量着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我学校那边已经放假了,她的诊所却还要营业一个礼拜,这样我们只有在午餐和晚上见面了,进了市,看着街道两边的圣诞气氛,我们也都感到一种轻松的愉悦,仿佛生活中的一切烦恼都能在这温馨的节日中解脱出来。
当车开到了最后一个转弯口,我停了下来,想跟她再磨蹭两分钟,她先是盯着我看了一下,然后又转回头直视着前面一家小酒吧的霓虹灯,再然后又转头看着我,我感觉她有话想说,
“什么?”我问。
“我在想,在想你去中国这么久…今天…今晚会不会和他…”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又重新转头盯着前面的霓虹灯。
“不会的!”我打断她,用手扳回她的头让她看着我的眼睛,“我发誓,不会的。”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可是…”她的样子很为难。
“我懂。不-会-的。”我再一次给她确认。
她有点想哭的样子,伸出手来拥抱我,我接过她的拥抱,我们抱了一会儿,又吻了一会儿,这才将身体活脱脱从对方身上剥开,那一刻感觉鲜血直流。
她先下了车,我看着她的背影,后背挺得直直的,任何时候都走得那样从容那样优雅,我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几个女子能做到这样。
我开车转过街角,她已经打开出租车的门,我在旁边停下,“一切都好吧?”
“没问题!”她冲我做了个手势。
我看着她离开,停好车走上台阶。打开门,Chris正向门口走来,“亲爱的你怎么这么晚!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关机了吗?”我装作惊讶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看,“哦,对不起,没电池了。”
我想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得练着跟他撒谎,直到我解脱为止。
原来司马这两天一直在酝酿的读后感命题是“自由是生命的本质”,你说自由有时绝对是绝对的,好吧,我们浅浅探讨一下“自由”这件事儿。
就拿我现如今在此工作生活的美利坚合众国开始说吧,既然你是从海鸥乔纳森获得的灵感。
这是一个把“自由”写上宪法的国家,见宪法第一句:We the people of the United States, in order to form a more perfect union, establish justice, insure domestic tranquility, provide for the common defense, promote the general welfare, and secure the blessings of liberty to ourselves and our posterity, do ordain and establish this Constitution for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我不想断章取义,所以将整句话都引用上来。
先父们谱写宪法的目的之一是要“确保我们自己及我们后代能安享自由带来的幸福”,确保自由吗?那就得先谱写一大篇言辞精确细节完美的法案去约束大家,然后动不动再来个修正案,这还远远不够,以宪法为纲再衍生出一系列各州州法、刑法、民法......
说了这么多有人要讲,废话,不就是想说自由是相对的嘛,谁都知道的事情。好吧,那我们再说说自由的矛盾性。
自由对于我来说是矛盾的,可笑的。
前几天我还站在哈德逊河岸注视对面的自由女神,她看上去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从容地接受着全美国乃至全世界人民的膜拜,她是美国人民的精神领袖。
可悲的是,她是女人,而女人是矛盾的。
一个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朋友,之前去拜访他,他喜欢枪喜欢武器,据他说该州法律规定,出门可以携带枪支,(哇,自由啊!),但一定要放在人们正常视线可视的位置。这倒并不十分矛盾,本来么,你出门腰里藏着支枪算什么呢?我们一起出门玩,他无时无刻不别着那把枪,枪是上了子丨弹丨的,装在套子里,很沉,出门他小心翼翼地带上,上车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放在一边,下车他又小心翼翼地带上,他乐在其中,我问,哥们儿,你不累吗?
那枪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用武之地,还是他每天这么小心翼翼地伺候它只是为了一个心理上的满足?
还不如我这放弃携带武器自由的人自由......
自由什么时候绝对是绝对的?我愿意有人说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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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华丽丽十几小时的时差,夜越深我便越清醒,听着Chris那均匀的呼吸声,当然了,我履行了对Luise的诺言没有跟他发生什么,这次的理由是太累,他表示理解,明晚的理由又将是什么呢?
我躺在床上开始计划离婚的细节,怎样和Chris说,怎样和父母说,MD,我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原来绕了这么一大圈我什么实质性问题都没解决,原来的问题们都原封不动地在那儿向我招手…也并不完全如此,起码我做出另外一种选择了。
我想父母那边还是先不要说什么的好,等这边办差不多了先斩后奏,理由么编一个吧,跨国婚姻的好处就是父母和婆家永远没有的扯,连和Chris都没法深入交流,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过真的对不住他们二老了,恩,这儿我慢慢解释,让他们明白不幸福的婚姻比离婚更加不幸,不过怎样让他们接受和Luise在一起,就是一个艰巨的工程了,暂时不考虑。跟Chris怎么说呢?要不先天天找找茬儿,让他也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真卑鄙!我扭头看了看他,男人在熟睡时都有着婴儿一般的面孔,他们真的不是很坚强的动物,外强中干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计划了什么,关键地方都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