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ise Fraire,她昨天下班后来家里找你,说打电话找不到你,我告诉她你在中国。”
我紧张而又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好。
“她说给你递体检报告表,”Chris看我没说话又继续道,“我告诉她我们已经收到了。”
“然后呢?”
“然后她就走了。不过我觉得她挺负责任的,我在考虑是不是也把医生换成她。”
我没说话,闭着眼睛躺在车座上。
“亲爱的你需要好好休息。”
又到了自己的家,自打飞机着陆后一切竟比祖国更让我感到熟悉,这就是吃里扒外吧,恩。
放下行李我就把自己关在浴室刷牙洗脸洗澡洗头,这么个长途飞行后不把自己拾掇干净实在连坐都不想坐下来。一边拾掇着一边叹息,真想立马就飞奔到她身边,Chris下午要赶去上班,让我好好睡一觉,Luise这会儿也应该在上班,怎么全世界就我一个闲人?!
拾掇好了看看表才两点多,虽然我已经尽量很慢地洗很慢地收拾,但时间就是捱不过去,去床上躺着,虽然很累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又起来洗衣服,洗完了还是没到她下班时间,干脆开始写采访报告,很能谋杀时间…
终于,我估摸着她到家了,给Chris留了个条子,说导师晚上请我吃饭讨论访问结果,然后穿上衣服向门口狂奔…
开着车在路上我才注意到芝加哥已经很冷了,刚才从机场回来的路上不知是太疲乏还是被Luise来家里找我的消息震到,我都没注意看路上已经有了积雪,当时刚回中国就听Chris说芝加哥下雪了,这会儿仿佛比我走的时候又冷了几度。
虽然天气冷但大街上到处一片节日的祥和气氛,这个我倒是刚到机场就看到了,圣诞树和圣诞装饰到处都是,街道两旁的大树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灯,很是热闹,我的心里也温暖祥和起来,圣诞是我最爱的节日了。
在Luise家门口停下,却没看到她的车,心想不会还没回来吧,正想着一辆Jaguar S-type驶了过来,夜色下看不清颜色,在我身边停下,再一看驾驶座上,居然是luise。
她下了车,我呆呆地看着她,这才叫气场,我想到萧何的话竟觉得好笑。她穿着一件深灰色立领掐腰毛呢大衣,及膝的黑色高跟皮靴,一侧头发別在耳后,耳朵上的耳钉在车灯掩映下爠爠生辉,关键不是她穿什么戴什么,而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永远挺得直直的后背,跨出步时的优雅,看着你时目光的自信而又不咄咄逼人…
“你换车了?”我也走了出去。
“没有,秋冬天我开这辆。”她朝我伸出手臂,“我以为你在中国。”
“我回来了,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我抱紧她,寻找到她的唇。
我把脸贴在她的耳后,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成熟香水尾香,“我想你,我好想你,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喃喃地说。
“我自从接了你的电话就dying to see you(这句怎么翻?),昨晚我还去你家找你了。”
“我听Chris说了,递体检报告表,呵呵~”
“那让我怎么说?说‘我想你老婆了,所以来找她’?对了,我们要在这站到圣诞节吗?”
我把脸埋在她颈窝幸福地笑了。
锁了车门跟她进了家,打开灯,她看着我,有些担忧地摸着我的脸,“亲爱的,你多久没休息了?眼睛都是红的…”
“我上午飞机落的地,没关系,不见到你我无法入睡。”
她来帮我脱大衣,我伸着手站着,做一回一不许动而不许说话的小木偶,也许是圣诞气氛的渲染,我觉得当时的我就像一个跟妈妈撒娇的孩子,然后我又看着她自己脱大衣,她穿着一件紧身黑色羊绒衫,越发显得身材的曼妙,我的我的都是我的,我乐呵呵地想。
她挂完了衣服们转身看着我,“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一下,你这样子让我有些担忧。”
我点点头,做乖孩子做到底。
她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看表。
“没关系,我跟Chris说会晚回去。”我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
我们上了楼去到她卧室,她开了盏床头小灯,让我好好睡着,她去弄点喝的,我说我要喝上次的橙子茶。
“没问题~”她亲了我一下然后转身下楼。
我脱了毛衣和仔裤,抓起她的睡衣不客气地套上,钻进她的被子,她的睡衣和床褥香香的,和着我身上的沐浴露清香,顿时感觉那才是我最需要的宁静的港湾。
一会儿她端着茶盏走了进来,我喝了口茶,觉得有好多话想说,“Hon(是否可以翻译成‘亲’?),我想,我想我真的很爱你,而不是因为和Chris的婚姻危机。”
“我知道了sweetie,另外,我也爱你。”
我想我当时一定按捺不住地笑了,然后把头蒙在被子里,那种幸福不知道怎么承受,她过来拉我的被子,一双眸子含笑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她的双眸有一种能把人吸进去的魔力,挣扎了半天我才能重新开口,“我想和Chris离婚。”
她温柔地看着我,半响,“你先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再说。”
我又重重地点点头,把她拉下来躺在我身边,我要抱着她睡。
也许真的太困太累了,我合上眼,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女人香,沉沉地睡去。
一觉醒来我的身边是空的,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多了,睡了将近两个小时,时差又开始折磨我的身体,这会儿明明是国内的清晨,可这里才刚刚入夜,我有点失落,Luise竟不陪我让我一个人睡在这里,于是便有些赌气地扯开嗓子叫她。
“Luise!Luise!LuiseLuiseLuise!”
门被一把推开,她惊魂未定地冲我叫道:“怎么了??”
我看着她那紧张的小样子,这才稍微满足了一些,等等,她穿着浴袍,头发半干着,这是想引诱我犯罪吗?睡饱觉的我开始胡思乱想。
“怎么了?”她又问道。
“没什么,醒了,看你不在,挺想你。”
她浅笑着对我夸张地做了个 “O-h-h”的口型,然后走到我身边坐下,“对不起,亲,我做了晚餐,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做了个海鲜意大利面,想着你应该喜欢,然后看你还在睡,就洗了个澡,不然我的头发闻起来就像佛罗里达大牡砺~”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恩,还真饿了,听着不错。我用中文来了句“多好的媳妇儿!”
“哈?”她有趣地看着我。
“我说,我有一个多么好的女人!”我笑着把她拉倒在床上,顺势躺在她身上,“真香~”我嗅着她的脖子,她转头看了一眼闹钟,我伸手把它放倒,然后开始吻她,吻着吻着,突然想起在国内跟基层干部吃饭时他们说美国女人的一番话,一个民政局长说,美国女人都是膀大腰圆的,另外一个好像是乡干部,附和说,就是就是,都是汉堡吃的,人都吃得像汉堡一样…想到这些我忍不住笑起来,越笑越刹不住了,干脆倒在她耳侧傻乐。
“什么?怎么了??”Luise显然很莫名其妙。
我更加控制不住了,干脆笑出了声。
“我很滑稽吗??”她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不是,对不起,”我觉得很抱歉,好容易凑一块儿了,我居然笑场了,“我只是想到在中国听到的一些趣事。”
“什么事情这么有趣,让你在这个时候都忍不住要想?”她还是挺不开心的,又有点好奇的样子。
“跟美国女人有关的。”
“什么?告诉我~”她更好奇了。
我动手扯她的浴袍系带,“让我看看这里,”我戳戳她的腰,看了就告诉你~”我想到“膀大腰圆”四个字,太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