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认为这是一个沟通的问题。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对他已经没有半点情谊,如果分手会更幸福,那么就分手,但如果不是这样…看看你们共同建立起的这一切…自私地说我和Maggie是不愿意失去你这个女儿的,如果你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相信他不会再去碰网游了——那么不妨再试一试。”
和George分开后我一个下午都在思索着,我将过去的种种换一种角度再思考一遍,那些婚姻中的冷漠和无趣,是吗?我该再给我们的婚姻一次机会吗?毕竟那才是一条让大家都满意的康庄大道?
晚上十点钟,我有些紧张地在家里等待着,我知道那个阔别四天的丈夫可能在下一秒就会按响门铃,而我,还拿不准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叮——咚——”终于,门铃响了。
打开门,Chris看上去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他什么也不说,就那样安静地站着,眼睛有些紧张地看进我的眼睛,想从中读出什么来。
“我可以进来吗?”他终于开口了。
我没说话,转身走进门,坐在沙发上。他犹豫一下才走进来,关上门走到沙发旁,像一个犯了错的学生站在我面前。我心虚地不去看他的眼睛,心虚。
他又蹲下身,握住我的手,“亲爱的,对不起,我很后悔…”
“你父亲中午已经跟我谈过了。”
“对不起,本应我跟你说的话,却让他跟你说了。”
“不,他说得比你好。”
“…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我发誓一切都会改变的,从现在开始,你一定会看到。”
我转脸看向他,那么一张真诚的脸,像当初追求我的时候一样,我该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吗?那Luise怎么办?我刚刚跟她发生了关系…也许这在她看来不是很重要吧,也许她不介意,她不是也和别人搞one night stand吗?我可耻地想。
Luise自从周日晚上给我发了那条短信后就再没找过我,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想法,但是却又懒得去猜,她和Chris的事情都告诉我,人心是世界上最难猜的迷,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你没看到的又未必不是真实的,总之很累。
Chris确实努力地在改变,但我也没怎么当回事,不是我不在乎,而是我知道,这也许只是狂风暴雨后的波澜,也许有一天,压力不在了,悔意消失了,一切又会归于平静和冷淡。
一直到周三的晚上,Chris都在做着他的模范丈夫,网游是一刻也不碰了,一连两天,回来后就跟我一起做饭、吃饭、聊天、看电视。这天吃完晚饭收拾完厨房,Chris陪我躺在沙发上,
“周末我们出去吧?”他温柔地问我。
“去哪儿?”我想了想,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堵住的结,但又不知在哪里,只好顺势问他。
“你说去哪里。记得上次…就是之前…你说过想一起出去度周末的。”
是啊,那时候我是想跟他出去度周末的。
“我不确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有一个主意,你看喜不喜欢,只是我的一点想法而已,不喜欢再想别的。我想周六我们可以去密歇根湖搭帆船,然后晚上我们可以去码头那边的SPA疗养中心过一晚,你不是一直很想去那个温泉会馆的吗?”
我听着还行,只不过夏天已经过去了,去湖上帆船会不会太冷?
“多穿点衣服,不过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再想想。”
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主意,于是就一起在网上预订帆船行程和温泉会馆,帆船有几种规模的,Chris坚持订那种私人的小组的,一个船上最多让上6个人,价格也是很贵,温泉会馆也是一个字贵,一个套系选下来grand bucks就算没了,就为了一个周末,我觉得很没必要,但Chris坚持,说为了我们的爱情很值。
晚上上了床Chris从后面抱着我,手摸索到我的胸前,我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一把扯住他的那只手。他顿了一下,然后把头窝在我颈后,温柔地问:“你没有兴趣?”
“今天很累。而且…请给我一些时间。”我轻声说。
是的,我需要时间,我可以忍受和他一起吃饭,一起说笑,一起过日子,但,请不要碰我的身体,好吗?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Luise的脸,那张高丨潮丨时杏眼半睁朱唇微启的脸,那张脸是那样的享受那样的投入…还有那销魂的动人的低吟…仅仅让我看着听着就能再次达到高丨潮丨……
周四我又心神不宁地等待着,其实我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可又不愿意把这个想法理清楚,我就这么魂不守舍地又挨过了一天,平静而又不平静的一天、一天……
一直到傍晚回了家,那声清脆的短信提示越过一切背景声传到我的心里,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迫不及待地抓起手机。
果然是她。“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她发来这样一句话。
我想也没想就直接拨回去,那边响了一声接通了。
“Hi…”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疏。
但那是她的声音不是么?那把我朝思暮想的声音,我的心渐渐融化着。
“Hi…”一时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不知从何说起。
“对不起我知道应该给你时间…但…我只是想问问,你这几天还好吗?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还有…我想你。”
我想哭,我又何尝不想你?
可是,我的事情?我该怎么告诉她我的处理结果?告诉她我和Chris要共度浪漫周末吗?那么一刹那,我生平头一遭理解了当年的R,原来,我也可以这样龌龊!
可是,可是我不要这样龌龊!
“我们决定再试试…”我艰难地吐出这么一句话,起码它是一句实话,不是吗?
“噢,…很高兴知道它…很高兴知道它…”她呢喃着,然后这种呢喃又逐渐变成一种坚定的语气,一种程式化的语气。
“对不起,Luise…”我知道,此刻这是世界上最混账的一句话。
“不!不!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事实上我很高兴你告诉我…我也…我也祝福你们。那么,保重。”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挂断了电话,却仿佛,断不了那一腔爱与牵挂,但是,我没有资格,不是么。
周末的密歇根湖碧波涟涟帆影攒动,掩映着身后那一片辉煌的天际线,尽管天开始变冷,风开始变凛冽,却阻挡不住人们要享受这自然与人工交接之美的兴趣。我和Chris来到码头,报上预约姓名,那只小组帆船人不多,只有我们和另外一对情侣,应该是情侣,手上没有戒指。
两个半小时的行程让我完全被这大自然的宽广折服了,天很蓝,云很白,湖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原谅我的言辞枯槁),融于景中,着实让人心醉。那一对小情侣甜蜜地抱着,不时缠绵地吻着,用手摩挲着对方的后背、手臂,我达不到那境界,兀自坐在楼梯上,Chris从后面抱着我,时而在我耳边说几句话,我躲在太阳镜后面,看着这眼前的风景,想着心里那道风景.
游毕回到码头,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吃完饭去温泉馆登记,登记完了去周围走走,消消食,然后回到房间换泳衣,准备先泡温泉,我带了以前的那套泳衣,Luise买的那套被我压在了箱底,就让她永远住在我的心底,成为那抹美丽而又哀伤的回忆吧。
温泉泡了一会儿,换了几个按摩池子,心情也确实放松了一些,然后我的巧克力按摩时间到了,Chris把我送了过去,然后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在房间等你,按摩愉快~”他微笑着说。
一个半小时的按摩,鼻子里满是巧克力那浓浓的醇香,据说巧克力里有一种叫多芬胺的元素,能够让人产生愉悦的心情,甚至产生情欲,想起朱丽叶比诺什的《浓情巧克力》。按摩师的手指和手掌在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慢慢地、时轻时重地游移着,我随着她的手指感受着自己皮肤的浓滑,闭上眼睛,竟有些慵懒的放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