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哥后来去了私立医院，专门切包皮，人称海王星包皮小王子。

后来觉得业务不能太单一，做前列腺电切，每天刨椰子，排他的刀得预约2个月。

据说海王星30%的小男人和老男人都挨过他的刀。

袍哥早早在海王星四环买了块小产权地，盖了个宫殿一样的别墅，别墅前面是个标准田径场，供他早锻炼用，别墅后面是菜地，“我是农民的儿子，闲暇时候也种点菜，哈哈，来吃来吃，绝对无毒无公害。”

后来的一天，我在老年科门诊遇到志远，提了五六个瓶子。

“志远，你这是要开早点摊吗？”

“袍哥说五谷杂粮对肠胃好，水果对皮肤好，牛奶对骨骼好，一大早乱七八糟的给我打了一堆这个那个汁水，为了保持口感，还都分门别类打，搞了那么多瓶子，你挑一瓶。”我看那些个瓶子都还是用超轻保温杯装的，贴了小标签，注明了成分。

“你就慢慢享用吧，上门诊说话多，女人嘛，得滋润着。”我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一阵坏笑。

“你个草野，就是不动好脑筋。”志远看出了我的心思，脸上一红。“晚上去我哪儿吃饭吧，昨天袍哥的病人送了十几只土鸡，早上打鸣，吵死了。”

“哈哈，遵命。”

更文

时间过去了十年，我又一次回海王星的时候，袍哥的同学们在海王星附院都当上了主任医师，教授，专家门诊比一折的菜市场还热闹，以袍哥的水准，如果还在海王星附院，现在应该操纵着达芬奇机器人在精巧地切割各种肾肿瘤吧，或许是个什么主委副主委了。

他的技术还是很好，但是平台不够高，那些行业顶尖距离他已经越来越远了，不过手艺好吃喝是不愁的，他的导师办了医生集团，把他拉进去了，他终于结束了混迹江湖的生涯，重新和曾经的同事们并肩作战。不过他当初在郊区买的豪宅现在已经被拆迁了，经过捣鼓，小产权变成了大产权，拆出了十几套房子，袍哥闲来无事到处置业，足迹遍布大江南北，说是带着志远到处玩的时候住自己的房子方便，要活到老玩到老，随着一轮轮房价的暴涨，据说就算现在把他放在海王星医学院的泌尿科，还是总资产的top1，远在那些兢兢业业日夜开刀的同事之上，这恐怕是当初始料未及的。

志远像是个不老的神话，年龄永远冻在我初识她的时候，不老的秘诀就是滋润足吧。她坐坐长门诊，“不去病房了，值班累 ，争主诊更累。”下班的时候轻快地朝一个大车走去，车窗里是往医院门口不住张望的袍哥。

癞九放出来了，不过从身体到精神都已经垮了，狱友们听说他犯了哪种事儿进去后，对他“照顾”得很好。

决明争取到了一些国际慈善组织的资助，专门供给农村的妇女儿童保健治病和读书，百分之三十农村女孩儿遭受过性侵这件事情给她的触动非常大，“白天不懂夜的黑，但是那个白天不会有日落，那个夜晚不会迎来黎明呢”，她用白皙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读书最重要，身体好而愚昧，更可怕。”帝国的苏醒，只靠几个大城市的繁华，或者一些血汗工厂刷单是不够的，得等雨露滋润华夏大地，广大人民群众自我意识觉醒，过得不再像牛马，村头堂屋里坐成一圈的男人不再是村里活动的王法才行，俗话说得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一切都从普及教育开始吧。

雪梅的鉴定所开在海王星医学院的边上，现在已经是寸土寸金的地段了，秋天，医学院的银杏黄了，风卷残叶，每个雨夜过后，鉴定所门口总是一片金黄，“也算是沾沾学校的气息。”雪梅笑着说。

一所医学院，承载了多少人的青春和爱恨，雨打风吹，也未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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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地结束了下乡，带着满身累累伤痕回到学校，看到那些下课后三三两两去食堂的学生，三五成群在操场上打篮球的学生，恍如隔世。

我在宿舍换衣服，刚把衣服脱下来，隔壁过来串门的米仁就一阵惊呼，“草野，你这是怎么了？”我简单把事情跟她说了一下。米仁抱了一堆滋养润肤的给我，“快去好好洗个澡，洗洗晦气，回来我给你热敷，这样淤青散得快。”

淤青消散有个过程，先是紫红，再是青紫，再是紫黄，然后就慢慢褪去了，得大半个月。

我还好，雪梅比较白，脖子上的掐痕实在是太明显了，她带了个丝巾遮掩一下，但公共澡堂是不能再去了，还是去老年科混澡洗比较合适，又暖和水又足还不要钱。

导师知道了我的事情，为袍哥惋惜之余，感叹我命大，要是袍哥没及时到，我有个三长两短………………那他的损失还是很巨大的，超级壮劳力一枚啊。

导师对我的培养更卖力了，除了实验，送我到处去学习交流，带我参加他的各种层次大大小小的会议，我在会议上昏昏欲睡，“麻教授，这些会好无聊，我还是去做实验吧。”“你不可能做一辈子实验，最研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眼界！不但要低头做实验，更要抬头看世界。”麻教授语重心长。

杜仲一脸羡慕“麻教授这是要把你培养成接班人啊。”

“我这个年资，还是踏踏实实做点实事吧。”

“看教授如何处事也是一门学问，要当一个大科室主任也是不容易的，除了临床技术好，情商有时候比智商更重要。”

“恩，对。”杜仲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全科都能看出麻教授对我的偏爱，一年级结束就要开始转博了，麻教授希望我转博继续跟他，这样一贯而下比较容易出大成果，也省时间，我也想转博，博是迟早要读的，不如一口气读完算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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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兴冲冲地准备转博的材料，米仁看我在热火朝天地捣鼓材料，犹豫地跟我说“草野，我们是调剂的，不是公费生，好像没有名额。”

“不都是统招的吗？还有这个区别？”

“有的，想转博的人很多，自然要拦条件，条件如果为了拦人而存在，那就没什么合理性，只要起到精准拦截的效果就行了。”

我立马去了一趟研究生科，老师倒是没说有这样的硬杠子，反而鼓励了我一下“你导师挺支持你的，导师的意见权重还是很大的。”

我怀着忐忑的心回到宿舍，动作比原来慢了一半，麻导是第一年招生，没有师兄师姐可以问，想来想去还是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志远，志远听完沉吟了一下“你先把材料准备好吧，备而不用总比到时候有机会措手不及好。”

每到这种选择的关头，我想找人商量商量，哪怕没有建设性意见，聊一聊也好。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妈表示支持我的一切决定，不过最好是硕士毕业就回水星，海王星人口太重，如果嫁了海王星人，将来家里做菜口味不容易统一……。

“妈，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在跟你们说转博，怎么三句话不离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