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带进她的房间,带上门,我坐在屋子的这一头,她坐在那一头。半年没见,她熟悉又有一点陌生,我定定地看着她,她还是那么漂亮,一双眼睛深情地看着我,又有点儿俏皮。
“你在看什么?”
我笑着,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平时油嘴滑舌,这会儿千言万语堆在胸口,却只能看着她乐呵地傻笑。
“哈哈,你这个傻子。”秦欢走过来,跨坐在我腿上,双手环住我脖子“不认识我了?”
她的脸凑近,香气让我心神荡漾,我不知哪来的紧张,更说不出话了。
我搂着她的腰,“不认识,我得用神农认百草的方法辨识一下。”
我们的嘴唇轻轻相触,仿佛品尝夏日来临时的第一支冰激凌。
突然之间,我脑子里闪过了雪梅,怎么可能?
“草野,你今天有点心神不宁,是路上太累了吗?我们早点休息吧。”
“有可能,好的。”
秦欢枕着我的胳膊,蜷缩在我怀里,时间仿佛倒回了一年前,五年前,那一个个相拥入眠的雨夜。
我抱着秦欢,吻她的额头,一路向下,秦欢的睫毛微微颤动,就像一只初生的小动物,惹人怜爱,她攥着我的睡衣,我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在怀里,窗外飘着雪,屋里暖如春。雪梅这时候,也应该到家了吧。
各位楼友:
特别高兴,一路又可以继续和大家一起同行了。
我又可以看到自己的帖子,看到帖子里楼友们字字珠玑的评论。
看到我喜爱的版里的那些帖子,那些已经消失的,或者还在活跃着的楼主
就像是天际璀璨的繁星,看似遥远不可及,却又那么近切。
最高兴的还是板块重开这件事本身,历史总是螺旋前进的,会有暂时的停滞,倒退,但总是轰然前行的。
一朝云开,灿若银河。
康德说过,世上只有两件事情足以震撼人心,一是头上的星空,二是心中的道德。
什么是道德,求同存异,宽和包容。
纵然世事纷繁,还是要相信人性和未来。
我会在这里继续更文,欢迎大家常来坐坐。
更文
一路向下的吻还没过鼻尖,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我以为是我的,却是她的,是的,我们的手机是同一个品牌,砸不烂的诺基亚,又心有灵犀地选了一样的提示音。
我吻我的,她回她的。
“你能不能等一会儿再回?”
“马上好”
“我都到剑突下了,还没好?马上到耻骨联合了”
“你这个小不要脸的,”她把手机放床头,伸手捞住我脸。
“不要了,拿去吧,眼睛鼻子眉毛通通不要,嘴留着就行。”
“越说越不要脸。”她伸手想捏我的鼻子,冷不丁我一下窜上来把她胳膊按住了。
“小的把脸献上,来取吧”我嬉皮笑脸的。
她的腿环着我的腰,突然挺认真地看着我“你不会吃醋吧?”
“会,不过我理解你,也……。理解他们”我把脸转过去。
秦老师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迟疑。
“草野?”
我不知道当时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什么,我把脸转回去,定定的看着她。
精巧的五官,宛若一池秋水的眼睛,这张脸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可能也在别人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吧,不知道谁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大猫猫,我喜欢你。”我心中一动,眼泪几乎要落下来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多愁善感了。
“我也喜欢你。”一池秋水,泛起万朵涟漪,秦欢紧紧的抱着我,我们就像两块失散多年的虎符,咔的一声,严丝密缝地合在一起。
“嗷”,我一声惨叫,不咬人的猫不是好猫,秦欢一口咬在我左肩上,上次离别时同样的位置。
短信提示音又一次响起来,这次是我的手机,我知道是谁,因为我看到秦欢太高兴了,还没有给她发平安到达的讯息。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姑娘们,别聊天了,早点睡吧。”是秦欢妈。
风声雨声手机声敲门声,声声刺耳。
我们紧紧抱着,一声不吭,我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肩膀,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有内心愧疚的悔恨,有面对不可抗力的迷惘,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透进衣服,渗进齿痕,有星星的疼。
更文
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四天,这一年的除夕来得格外早,学期结束得又格外晚。
形影不离的四天,土星有那么多的名胜,我毫无兴趣,土星有那么多小吃,我不为所动。
我们在一起聊啊聊,从床上聊到椅子上,从一张椅子上聊到另一张椅子上,从另一张椅子上聊到浴缸里,从浴缸里聊到灶台上,从灶台上聊到沙发上,从沙发上聊到地板上,从地板上聊到餐桌上,从餐桌上聊到阳台上,从阳台上聊到可乐的狗窝边上,可乐呆呆地看着我,对我“汪”地一声,它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不抱它,抱着别人不撒手。
秦欢回头语重心长地看着它说“乖,她是你姐夫。”
“哈哈。”我抬头笑了
“别停……。”秦欢双手插入我的头发,很快她不说话了,发出轻轻的呻*,可乐耷拉着耳朵,默默地看着主人。
谁说聊天一定要用言语,当然,还好狗也不会说人话。
有时候我们也用语言聊天,聊天之中,我知道她宿舍的暖气不热,有人帮她跑东跑西找宿管、后勤、研究生处、水电班终于修好了,
我知道冷风一吹她就容易喘,有人帮她做值日铲雪,无论她拒不拒绝,多早拿着铲子下楼,那块地都已经铲得干干净净,
我知道她实验桌旁边的窗子玻璃碎了,冷风直往里灌,有人手巧给修好了,修好之前把自己的实验桌让给她,
我知道她根本不知道食堂在哪里,因为每顿饭都有人帮她打了送到实验室去,
我知道她跳舞的时候,有人帮她小提琴伴奏,男生们在看她,女生们在看他,
我知道她参加了冥王星医学院的志愿者,队长是他,
我知道她每天最早到实验室,最晚离开,有人送她去,接她回。
我问她,他是谁?
“他是我师弟。”
我对他一无所知,但知道他无处不在。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很瘦,家里条件不好,为了读书甚至去卖血,到处勤工俭学,却还要挤出时间去做志愿者,以及追秦欢。
“他瘦的像个鸡架。”
那就叫他鸡架吧。
土星老城有一段破败的城墙,修葺一番之后,可以登上去,我和秦欢坐在城墙垛口上,背靠着背,脚下是灯火灿烂的土星市。
“秦欢,你说,明年我们还会在这里看夜景吗?”
“会的。”
电话响了,是秦欢妈“要下雪了,你们怎么还不回,草野来了你就跟丢了魂似得…………”
我们谁也没说话,背靠着背,雪簌簌地飘下来,这是土星的初雪,来得比往年都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