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部长哈哈大笑,“当然可以,只要不挡着路就行了,不然保卫处会管的。”
“那校外的企业不都冲进来了?”
“校外的不能进,除非和学校的社团什么合作搞了活动,就能进来了。”
“那我们和找点企业合作,不就有经费了?”
“可以啊,这叫拉赞助,不过我们是公益社,不能以赚钱为目的,商业气氛不能太浓,所以赞助很难拉,而且我们的活动,影响小,参与的人不多,所以企业也不感兴趣。企业最喜欢的是像迎新晚会,元旦晚会之类的全校关注的活动,不过那些活动都归学生会,他们经济情况就比我们好,像元宵节那个,拉个赞助应该可以。”
“只要政策允许就可以。”这也许是个解决经费问题的好途径,我暗自想到。
虽然我不喜欢小齐,也不喜欢乱点鸳鸯谱的社长,但是,他们人都挺好的,能力也不错,公益社成员大多数是非常热情友善的,这是一个团结有爱的集体,这种氛围我很喜欢,做事情还是应该就事论事,不能厌乌及乌。
“拉赞助还有提成,30%归个人。”实践部长对我眨了眨眼睛,“努力争取下。”
我看着校本部熙熙攘攘的小广场,顿时有了个主意。
我把师范的长腿妹妹约了出来,这家伙还在打工,不过展销会这种活儿已经不接了。
“长腿妹妹啊,我参加了个公益社,缺活动经费,我们部长说可以拉赞助,这种事儿我觉得你比较有经验,你教教我。”
“让我教你还喊我妹妹,叫姐姐,不然不教。”
“长腿姐姐……。”
“恩,这还差不多,学生活动拉赞助,主要得去找那些客户主要是学生,又新开张或者最近生意受影响的,你们学校的手撕兔子,这种,虽然客户都是学生,但人家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店了,肯定不会赞助的,你找那些卖电子产品的,美发的,影城,配眼镜的,特别想在学生中间弄点儿影响的,餐馆不要找,他们自己会打折让利,一般不会赞助的。”
“那之前我们去发传单的那些商家应该可以吧,你看,他们一次雇20个人,一个人一天30块,还不如找一两个人,在我们食堂门口摆个摊效果好。”
“就是,小卷毛反应挺快啊,还有就是你们的活动要尽可能在学生里面影响大一点,这样也比较容易获得赞助。”
“我们部长说,拉来一个赞助给个人30%,姐,你要有合适的给我介绍,30%给你,比如到你们学校去过的,可以介绍到我们学校再来一场。”
“行啊,我们这就说定了。”长腿姐姐婷婷袅袅的走了。
我写了个活动计划书开始跑商家,大概所有社团拉赞助都是这个策略,学校附近的那些店都被拉过N遍了,我一去,人家就说,我们上周刚搞过,不去了不去了。
赞助没拉着,车胎倒是被扎破了一条,还没挣钱先亏了点。
有个拉赞助的事情忙活着,小齐追秦欢的不快会淡一点。
小齐每天来给秦欢送早饭,等她下课,周末约她吃饭。他难道都不用上课的吗。
秦欢也有点烦他了,不过拒绝也没用,每天他就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了,比我的闹铃还准时。
这学期我和秦欢的课表不一样,不过我们还是在一起吃饭上自习,但是中间夹了个人总是不爽的,小齐本质上做的是跟我拉赞助差不多的事情,明知道热脸会贴冷屁股,还是锲而不舍得贴啊贴。
在我投出去无数的计划书之后,终于有一天,秦欢的呼机响了,我拉到了一个赞助,不过这个店对我们的活动毫无兴趣,只对食堂门口摆摊感兴趣。这样更好,把赞助和活动分开,可以保持活动的纯粹性。
这个店是卖MP3,MP4的,在食堂门口摆了一天摊,赞助了600块,这是一件小事,不过让我领悟了不少道理,卖体力不如卖技术,卖技术不如卖资源,食堂门口这块地,就是个稀缺资源,参加了社团,让我有了可以使用这个稀缺资源的机会,从而在没有出技术也没有出劳力的情况下,获得了回报。这对我之后买房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保持技术的领先,也让我一直没有为经济困扰过。
小齐那束花终于要谢了,秦欢看着花,又看着我“草野,马上2月14了,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我最希望能收到你的花。”
如果放在平时,这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但是大学开学这么久了,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重大事件还没发生过?
是的,军训,本来大一开学就要军训,但是由于我们对口的军训基地整修,又不能跟下一届冲突,我们的军训推迟到了寒假开学以后,2月13日开始。
医学院的军训出乎意料的严格,辅导员介绍:全体人民要被拉到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岛上训练三周,每人只允许带一条棉絮,一个被套,一个床单,一个枕头,两套内衣裤,一条毛巾,一个热水瓶,军装会发,一共5kg,打成一个方形的豆腐干背在背后,一样东西都不许多带,这些东西以后野营拉练要背着跑的,多带了就是作茧自缚。
呼机也不用带,因为小岛上没信号,钱也不用带,因为有钱也没有地方可以买东西,连翻墙都没用,外面是一圈河,唯一的桥由哨兵把守。
终于可以摆脱阴魂不散的小齐了,但是在这样一个鬼地方,我要怎么变出花来呢。
我想来想去,买了一支玫瑰,削掉刺,用保鲜膜包好,放在热水瓶里,又把枕头的芯子抽了,灌了几十个巧克力进去,又藏了些纸和笔进去,打好包,完全看不出异样。
穿上迷彩服,背上铺盖,登上运兵大卡车,颠簸了4个多小时,一溜儿卡车开进了小岛。
宿舍是大通铺,男女生分开,十二个人一个铺,一间24个人,算一个班,法医女生不到二十个,又补了一些其他专业的凑成一间,四个班100人左右一个排,三个排300人一个连,三个连,差不多800多新生整体算一个团。
我和方方、雪梅一起,在三连二排四班,秦欢在三连一排一班,我们在一个操场训练,但是不属于同一个方阵,只能站军姿的时候遥遥相望;我们在一个食堂吃饭,但是每个班围着饭桶和汤桶蹲一个圈,吃饭时间极短,只能端着饭碗两两相望;我们在一栋宿舍睡觉,但是不在一间屋,我枕着巧克力辗转难眠的时候,她瞪着天花板想念我的胳膊。
吃完晚饭到熄灯之前,有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可以洗衣服洗澡,也可以写信信聊聊天,这时候,我和秦欢就像久别重逢的牛郎织女一样,迅速粘到一块去了。
我和秦欢坐在河堤上,训练场很偏远,周围一片漆黑,天上的星星闪闪发光,耳畔是淙淙的流水。子在川上,逝者如斯,亘古不变的,只有头上的星空和地上的痴男怨女吧。
冬天猎户座三星高高挂在南天,“你看,猎户座升起来了”。
猎户座不论在西方神话还是东方神话里,都是一个悲情的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