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下桥去,屋里的人早就迎了出来,老洪指点着那片建筑,和他们打听,回过头,对我说,“哦,那是个部队。”
我心中一颤,脑中灵光一闪,那儿会是小叔叔的军营吗?
“老洪,咱们过去看看吧。”
老洪看看我,又看看远方,点头说,“也好,反正时间还早。”
我抬头看着天空,太阳懒洋洋地垂在天边。
我们只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公路的尽头。一座青翠的山,横亘在我们眼前,山脚下,有一个很大的红砖砌成的院落,公路通向它的大门,然后戛然而止。
我们在距离大门大约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跳下车。门口的哨兵看了我们几眼,悄然站直了身体。在我们的身边,流淌着那条山溪。溪水不宽,清澈晶莹。
我蹲下来,把手放入溪水中。溪水有些凉,像一个生命轻轻拍打我的手。
“水不错。”我回过头,对他们说。
刚子也蹲了下来,老洪笑笑,点了一根烟,倚在车门上看着我们。他双腿交叉,上身稍稍后仰。我不由得心中暗笑,那是我惯用的姿势。
我收回目光,逆流向上。小溪在山脚下折了个弯,隐没在树丛中。
“这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吧?”我问老洪。
“谁晓得啊?可能吧。”老洪也向山脚下张望。
与小的描述不同,小溪边并没有小径。我不免有些失望,又继而释然,巧合,是上帝对我们的眷顾。
“山里边会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瀑布?”
“瀑布?”老洪咧开嘴笑了,“可能吧,咱们身处仙境啊。”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站起来,向前走去,老洪和刚子也跟了上来。这是否是那个军营,已然不再重要,流动的生命牵引着我。
经过大门的对面,年轻的哨兵脸上显出了好奇的神情,但他只是扫了我们几眼,并没有说什么。
“我们往里走走?”
“随你。”老洪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儿远远地弹了出去。
当我注视着脚下,我不禁呆住了。从公路的边缘起,一条小路若隐若现,通向几米外的小溪,在将要和小溪汇合的地方,转而和溪水平行,一直通向树丛的深处。
它勉强可以被称为一条小路,完全没有雕琢的痕迹,完全是人的脚践踏出来的。军营的大门就在我的背后,看来是那里的人走出了这条路。
我们沿着曲折的小路前行,伴着身边的小溪。我难以抑制兴奋与激动,大步走在前面。透过丛林的间隙,我感受着春日午后的阳光,回想着小平静而又充满张力的回忆。
“约莫走了十几分钟,在半山腰的位置,迎面矗立着一块十几米高的巨石,溪水顺着光滑的石壁,飞速地流下,跌落到地面,发出哗哗的声响。”
我先是听到那迥异溪水流淌的哗哗的声响,转过几棵高大的乔木,那块十几米高的巨石迎面矗立在我的眼前。我看到溪水顺着光滑的石壁,飞速地流下,击打着地面,生发出一层又一层的水烟。
这和十五年前会有不同吗?也许,千百年来,它就没什么变化。我仰望着飞逝而下的瀑布,竟然虔敬起来。
“真美啊。”老洪跟了过来,站在我身后仰望着,然后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是神仙吗?”
那一刻,我的眼睛潮湿了。
餐桌就架设在溪水中,我们赤着脚,裤腿挽得高高的。水很凉,我们只是偶尔把脚伸到水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踩到凳子腿上。
我不禁佩服老板的创意。当然,老板原本是把餐桌摆在溪水边的。我们刚坐下,老洪说,“现在这个季节有点早,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可以在小溪里吃饭了。”
我想象着那个情景,怦然心动。“现在也可以啊。”
“你确定?”
“为什么不呢?”
在老板略显惊诧的目光下,我们让他把餐桌移到了溪水的中央。
那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现在餐桌上摆满了喝光的酒瓶,一片狼藉。
“想什么呢?”老洪的眼睛炯炯闪亮。
“不想回去了。”我吐出长长的烟雾。
“好啊。”老洪露出笑意,“我第一次来也是这种感觉,可惜我们都是俗人,有几个能摆脱尘世呢?”
“是啊,很难摆脱。”我点点头。
这一晚,老洪讲了很多轶事,刚子听得津津有味,而我多少有些心神不宁。我不清楚发现那个水潭对我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被感动了,莫名地感动。
水潭不大,几平米的样子,当我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水底的青石清晰可见。夕阳的余辉投射到水潭里,光影斑斓。
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赤裸的强壮的男人,黝黑的肌肤,浓重的体毛,泛着金光。那一幕不仅让小眩晕,也深深刻画在我的记忆中。
或许除了好奇,小没意识到的是男人的力量带给他的震撼。那种粗犷的、原始的美,正揭示了男人力量的本质。也许从那一刻起,小这一生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后来,小又去过两次军营,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彻底被叔叔征服。他们的肉体关系持续了八年,最后一次接触是在小去北京读大学前。那时叔叔已经返回成都,结婚生子。
小并没有提及他们后来的关系,他的讲述到他们最后一次疯狂戛然而止。我深信,八年的苦痛与挣扎,激情与幸福,给小和叔叔都刻画下永不磨灭的烙印。无论在那之后他们是否谋面,他们永远无法忘却彼此。
我无法确定,出于什么心态小给我讲述了那些故事。他讲述的很细,那些于他而言幸福、美好的回忆,常常让我不可抑制地勃起。如果人有原罪的话,或许偷窥欲就是其中的一个。小的讲述和我的追问,恰恰满足了这种龌龊的欲望。屏幕上平静的小,撩拨起我心底的涟漪,让我近乎意乱情迷。我承认,在我为数不多的想到男人的自慰中,至少有两次,我的眼前是月光下的小和叔叔。
一轮圆月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把大地照得一片明亮,正如十五年前那个诡异的激情之夜。
月亮悄悄地移动着位置,叔叔的脸完全隐没在黑暗中,这让叔叔的身体愈发显得明亮。小的手轻轻停在隆起的上方,再一次审视昏暗中叔叔熟睡的脸。他闭上眼,咬咬牙,又舔了舔嘴唇,他的手指终于触摸到那个山丘。
一阵温热从指尖传来,他不由得战栗了,一颗心砰砰跳着,仿佛随时都会跳出胸膛。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只是中指的指尖,轻轻地压在那层棉布上。
他向下挪了挪身体,让自己离山丘更近一些。他仰头望着叔叔,叔叔平静地沉睡着。
黑暗中他叹了口气,用指尖从上到下轻轻滑动,最终停到了顶端。宽松的短裤湮没了它的轮廓,他抬起手,移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弓起中指和拇指,缓缓掐住它的边缘。两根手指的配合,使他感受到它的宽度与弹力。
他屏息静气,手指顺着它的边缘向下移动,这个动作总是让手掌更先地碰触到它。若即若离的摩擦让小兴奋,温热和松软刺激着他幼小的心灵。
他的手停在蘑菇头上,傍晚正是它勾引起小的好奇心。这是他所没有的东西,叔叔说等他长大之后也要洗,它会长出来吗?还是原本自己就有缺陷?小用手指轻轻地摸索它的轮廓,浑圆、饱满,比刚刚碰触到的要宽大一些。他久久地凝视着手指下的蘑菇,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