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其实啊,我姓殷,叫敬常。这是很古老的姓氏。虽然我很有个性,但是我不像先祖纣王那么暴戾恣睢。我还是挺善良的。
我和他相像之处,是我们都被某人迷住了。他是被邪恶的妲己迷住。我是被富有新时代好公民的奋发图强自强不息精神的心地善良忠诚专一阳光俊朗的亮哥迷住了。
亮哥这么好,对我可谓呵护有加,爱不释手。我永远爱着他,不需要想起,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姓名,姓艾,叫做因靖。我们天设地造一对,永远互补这么好,我张扬,他内敛;我冲动,他沉稳;我喜欢吹牛,他呀,一巴掌过来扇了我,凶巴巴地说叫你吹牛13!
我回顶,我哪里吹牛啊?
你还说你没吹牛,看看你写什么?
哥我错了,我乱写…
你简直像个孩子一般。亮哥再来一巴掌。
别打了,我真的错了,我们不叫这名字。我叫岑明,你叫黎嘉亮。[/cp]
我的亮卿卿去北京出差已经好几天了。
夜里起来给孩子们盖被子,睡下后,半睡半醒之间,习惯性往卿卿睡的方向一摸,空空的。
怎么就在那一刻,睡意无全,内心先是空寥寥,接着被思念充满,参杂着担心。
往常有他在身边,习惯、踏实。
有一种生,叫做卿卿一笑百俊生;有一种活,叫做活着只为博卿卿一笑。
我的2019年,过得不咋地。
广西的公司产值下降40%。原因是竞争对手太多,价格太烂。对一些可以“控制”价格的项目,我不想做“围标”、“给回扣”的违法行为,于是公司每况愈下。
卿卿说,就算这样,我们也安心。
他说对了,在我心里,能陪伴他与孩子们,很重要。
卿卿说,实在不行,我们把公司卖了,只收厂房和办公楼的租金就好。
想想太亏了,三年前有人出我现在标价的五倍,我不卖。可现在,就算标价很低,也没有人来买。这是我工作十几年以来失误最大的一次。
于是继续苟延残喘。
事情也不都是糟糕的,广州的店开起来了,生意渐渐好起来。卿卿和他师兄弟合伙做的公司也步入正轨。
工作的事,好坏参半,总体上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还有更加令我们舒心的事。母亲终于收起了她的唠叨和不满,不再为难我和卿卿。她那久违的笑容又出现了。
或许,她真的想通了,她无力改变现状,还不如默认。
只是,她还不接受卿卿叫她做妈。
父亲笑着说这已经是进步,要多给她时间。
养着三个小子,我的体验是淘气,所以,我一直想知道养个闺女是什么感觉。
于是,和卿卿提议,再要个闺女。
卿卿反对。协商一次不行,我只能再来一次又一次。最后联合卿卿爸爸妈妈,终于把他说服。
我要求用卿卿的胚胎,不仅是因为我的胚胎已经没有,更是因为应当要一个女儿,来继承卿卿的高颜值高智商。
2019年种的籽,2020年夏天将结瓜。这是我们2019年做的最大的事。
2020年,我们有太多期待。
我们期待女儿顺利出生,我们期待全家安康。而小宝,今年将上小学。
会想三年前他第一天上幼儿园,我们全家送他去。卿卿去上班了,卿卿爸爸妈妈回家了,我一人守在幼儿园外,盯着手机中园内的实时视频,不时往园里老去。生怕小宝受委屈。
时间流逝,日子久了,渐渐明白,孩子们一路成长,和我们做爸爸的,是渐行渐远的过程。他们一路前行,而我们还站在原地。就在那个拐角处,当我还在依依不舍之时,他们用背影告诉我,不要跟上去。
时光会告诉我,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只有卿卿。
我对卿卿说,这辈子,我赖上你了。
卿卿伸手托起我的下巴,拇指在我胡茬上扫来扫去,说,好,我给你赖,你是马,我牵你到哪里你就去那里。
我问他,为什么我是马,不是牛。
卿卿说,牛太犟,牵不走,只能赶,赶着的牛会走错路,跑去把牛追回太累。而马,只要牵着便会乖乖跟着人走。
于是,我做了乖乖的马儿,由卿卿从南宁牵到了广州。
卿卿不说,但是我知道我曾经是很犟的牛。我走在前面,把他从上海领回柳州,再把他带到南宁。
我领着他,似乎走错,又似乎没错。人生的路没法重来,无从认证。我现在只愿做听话的马儿,由卿卿领我向前。